一叔見到母親昏倒,非常緊張,但最終,他還是把母親叫醒了。他這才知道,母親隻是被打暈了。母親醒來之後,哭着求一叔一定要找到父親。一叔問了原因,母親隻說。父親正在發着高燒。
父親好不容易在床上睡着,可是,房子的大門就被踢開了。進來的人,每個人都蒙着臉,進來之後,他們直接奔着床上的父親去了。那段時間,父親已經接近癫狂狀态了。時常神志不清,母親一直等着一叔到G市,帶父親離開G市,去大醫院檢查。
可是,一叔還是去晚了。那個冬夜,發着高燒的父親從床上翻下來,和那些人打鬥在了一起,父親的身體虛弱,根本就難以招架,母親想要喊人,可是,她在還沒出聲的時候。就被打暈了過去。
母親醒來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叔。屋裏的狼藉,都是父親和那些人打鬥留下的痕迹。一個晚上過去了,一叔派了非常多人在G市進行大規模地尋找,甚至于,他的行動,還驚動了警方的高層。
連續兩天,一叔的人都沒能在G市找到人。就在第三天,維忠帶着人,親自趕到了G市。警方高層以爲八人和青聯會。又要有什麽行動,非常緊張。維忠見到一叔之後,喝令他停止行動,但是,一叔當時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隻想找到父親。
雙方,差點打鬥了起來。就那樣,雙方僵持了很多天,一叔的人把整個G市都翻遍了,可是依舊沒有找到人。最終,爲了防止事态失控,一叔讓所有人,停止了尋找,他明白,父親一定已經被帶出G市了。
全國這麽大,茫茫人海,想要找到父親,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一叔做了讓步之後,維忠也稍有讓步。維忠帶人撤離了,母親問一叔要怎麽辦,一叔仔細想過之後,讓母親把這件事隐瞞下來。
也是從那一次,一叔才終于知道,有一個介于警方和青聯會及八人的勢力,居心叵測。父親被帶走,絕對不簡單,但是一叔并沒有放棄。父親隻是被帶走,而不是被殺掉,他覺得,或許對方想要利用父親做一些事情。
隻要不死,利用青聯會的勢力,總會找到的。但是,一旦我在假期返家,母親難以向我交待。那一輩的人,早就統一了口徑,他們絕對不容許子輩知道一切。當時,我在警校雖是學生,但已經小有名氣。
一叔和母親也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知道父親被人擄走,一定會大動幹戈,追查到底。到那個時候,很多事情想要隐瞞都瞞不住,于是,那年冬天,遠在B市的我,接到了母親傷心欲絕的電話:父親死了。
我趕回G市,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父親根本就沒有死,所以母親自然沒有辦法找一具父親的屍體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見到父親的屍體,隻看到了一個骨灰盒。所有的人,都被欺騙了,包括街坊鄰居。
父親被擄走的那天晚上,動靜很大,但是,根本就沒有人出來查看。因爲,大家都知道,那幾天父親的行爲有些怪異,時常會在夜裏打砸家裏的東西。所有人都以爲,那天晚上的動靜,也是父親神志不清時候打砸東西發出來的。
沒有人會想到,父親是假死。正常人,都不會拿自己丈夫的生死開玩笑,而且,母親當時還表現得那麽傷心欲絕,所以,就連我都被騙了。在不了解這場局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想到,父親原來沒有死。而這一切,竟然都是一叔給母親出的主意。
一叔答應母親,一定會不放棄地尋找父親,直到找到爲止。我回到家裏的時候,一叔已經離開了,家裏很冷清,有的隻是哭聲和哀悼聲。傷心欲絕之後,我的腦海裏想的全是父親說的話,好不容易,我慢慢走出了陰霾,帶着心裏的疙瘩,繼續拼命地奮鬥。
沒過多久,我帶着母親離開傷心地,定居在了B市。
一叔提起往事,也長歎了一聲。終于,我感覺到了一叔的情緒,在此之前,我覺得一叔的心是冰凍的,不會有任何感情。
"那幾年,我一直都在找他。"一叔對我說。
一開始,一叔并沒有找到。青聯會的勢力,也隻局限在渝市,警方再怎麽妥協,也絕對不容許青聯會的勢力發展到全國。所以,青聯會在除了渝市之外的搜索行動,非常艱難。但最終,還是黃天不負有心人,青聯會幾次捕捉到了父親的身影。
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找父親的蹤迹,變得越發困難了。但是,一道紅色的詭異身影,越來越多地進入了青聯會的視線中,一叔覺得有蹊跷,所以又把重點放在了紅衣的身上。
父親是被誰帶走的,青聯會一直沒有查出來,所以一叔把希望放在了紅衣的身上。
很長時間的努力,青聯會好不容易終于将紅衣抓捕住了。紅衣被帶回了青聯會,一叔看到紅衣的時候,驚詫的同時,心裏有些心酸,隻是他不知道那心酸,究竟是爲何。可是,當他掀起紅衣的頭發,仔細觀察的時候,他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他認了出來,紅衣,就是他一直苦苦找尋的人。
一叔告訴我,那個時候,紅衣身上的肌肉萎縮,雖不比現在,但是已經非常嚴重了。不管他對紅衣說什麽,紅衣都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紅衣表現得非常痛苦,一叔請過醫生,給紅衣看過。
因爲紅衣太過詭異,一叔也不敢直接送到大醫院去。當時,醫生并沒有查出紅衣是因爲注射了大量興奮劑才變成那樣,隻是,醫生在檢查過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想要治愈,不可能。上名有弟。
一叔聽到結論,心如死灰。他知道,曾經的李毅然,回不來了,他拿起槍,想要殺了他,結束他的痛苦,可是,最終他也下不了手。正如曼叔說的,一叔把紅衣給放了。
"沒有治愈的可能,所以你就把他放了!"我怒火中燒。
一叔面向我:"那你覺得我能怎麽做?把他囚禁起來,像畜牲一樣圈養起來?"
我被一叔質問的啞口無言。
"放了他,我也有自己的考慮。我想看看,他會到哪裏去,我救不了他,隻能選擇替他報仇,我想知道,是誰把他變成這副模樣的。"一叔繼續說。
可是,有些事情,一叔控制不了,青聯會也控制不了。紅衣被放走之後,青聯會很快就再次失去了紅衣的消息。再之後,紅衣雖然還是會偶爾進入青聯會的視線中,但是青聯會想再抓住他,都成了奢望。
一叔又歎了口氣,這是他第二次歎氣。
"或許這輩子,我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當初,沒有殺了他。"一叔對我說着,伸手,把父親的牌位拿了起來。他蒼老的手,輕輕地在牌位上來回撫着,這種對朋友的柔情,我沒有從一叔對四叔和七叔身上看到。
"你一直都在做錯。你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同意讓沈承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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