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沒有戴帽子。我知道。這些都不是七叔的人,因爲,不管是七叔留在宅子外面,還是帶進來的人,都特地戴上了帽子,爲的就是不讓我和唐影軒看起來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和唐影軒站直身體,這些男人沖進來之後,一下子就把我和唐影軒給包圍了。唐影軒不敢随便出聲,但我的顧忌卻比較少,畢竟青聯會的成員,見過我。并聽過我聲音的,沒有幾個。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們想幹嘛!"我怒喝。
爲首的一個男人:"七叔企圖叛變,證據确鑿,你們俯首認罪吧!"我皺起眉頭,朝外面看了一眼,雖然沖進來的人隻有七八個,但是外面卻站了十幾個。和我們随行的那幾個人,已經完全被控制住了。
"你們是誰的人!"我和唐影軒往後退了一步。那些人沒有回答我們,而是全部舉着槍,朝我們慢慢逼近。我思考了兩秒鍾之後,已經推測出這些人的身份了。他們,應該是四叔的人。看來,四叔已經等不住了。
梁寬已經死了有些日子,但是四叔卻沒有辦法替梁寬報仇。剛剛看四叔的樣子。臉色蒼白,咳嗽不斷。第一次見面,四叔就說他不知道能活多久了。現在看來,四叔真的活不久了,他一直和七叔鬥,無非就是想給梁寬更大的權力。
可是,現在梁寬死了,四叔一個将死之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和七叔鬥下去。他處處刁難七叔,隻是問了給梁寬報仇而已。七叔走到哪裏,身邊都有人跟着,在宅子外面,四叔就算不顧一切,想要強行動手,也未必殺的了七叔。
而在這宅子裏。七叔帶進來的人不多。但是宅子裏其他青聯會成員卻很多,四叔想要直接殺掉七叔,同樣不容易。這也是四叔一直在故意找七叔把柄的原因,隻要一叔也想殺七叔,那麽七叔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而且,如果四叔不顧一切,真的殺了七叔,那一叔追究起來,四叔難逃責任,他的手下也都會遭到牽連。這樣,四叔就算不上是赢家,既然可以赢得兵不血刃,四叔沒到最後一步,自然不會真的不顧一切,落得個兩敗俱傷的後果。
我已經想明白了,四叔找不到七叔的把柄,所以就想要制造所謂的證據,讓一叔也以爲七叔真的叛變了。恰巧的是,我們的行動剛好在這樣一個深夜,七叔帶着我們,深夜回青聯會老宅,本就有些可疑。
再加上四叔制造出來的證據,到時候一叔的确可能會相信。我知道,四叔既然敢出手,那他制造出來的證據,一定非常巧妙,足以以假亂真。剩下的,就隻有搞定我們這些跟七叔一起進來的人了。
證據,再加上我們的口供,那七叔反叛的罪名,就算是承擔定了。不管是這種勢力内部的調查,還是警方的偵查,口供向來是證據之王。等在外面的人已經被控制,沒有被控制的,隻有我和唐影軒了。
這個時候四叔一定還在故意糾纏着七叔。四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要把我們幾個都控制起來,否則,如果到時候我們這幾個人,口供不一樣,那四叔的計劃就可能失敗了。把我們抓起來之後,四叔一定會用各種威逼和利誘,讓我們作出七叔反叛的供詞。
我微微揚起了嘴角,和唐影軒大步地往後退。有個人怒喝了一聲:"不要再亂動,否則,我們開槍了!"
我:"你們敢開槍嗎?"我的反問,讓那個人愣住了,唐影軒已經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我們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從窗口跳了出去。落地的那一刻,我們聽到身後的那些人喊了一聲:糟了!
我和唐影軒迅速地朝前跑去,明白四叔和這些人的心思之後,我就确定,他們絕對不敢開槍。首先,想要誣陷七叔,那七叔的手下都不要死,并且全部供詞統一,指向七叔,才更有說服力。等抓住我們之後,我們誰不肯,再殺了我們,也不遲。
并且,如果在剛剛就開槍,肯定會驚動青聯會裏的其他人。他們在沒有把握讓我們說出對七叔不利的供詞之前,絕對不敢驚動其他人。而且,四叔在勢力裏動手,并要栽贓七叔反叛,那捏造出來的證詞,無非就是說七叔想要殺了一叔這些人。
這裏距離一叔的住處,還有些距離,在這裏就動手,就算事後想說我們的刺殺行動被阻攔,都沒有說服力。大家都是青聯會的人,不會傻到距離這麽遠,就把槍掏出來,嘴裏還大聲說着我要殺一叔之類的話。
确定之後,我和唐影軒跳了出來,而他們果然沒有開槍。怪隻能怪,四叔太着急動手了,是七叔今晚的可疑行爲,讓四叔以爲抓住了最佳的時機。他一定沒想到,他最後要抓的人,竟然是我和唐影軒。
我最擅長推理别人的心理,就算沒看到四叔,四叔的心思也逃不過我的推測。我和唐影軒已經逃過了一個轉角。四叔行動了,今晚這個宅子裏,情況變得複雜萬分,這注定今夜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但值得慶幸的是,四叔沒有認出我和唐影軒。他的手下現在一定擔心我和唐影軒逃出來之後,會大喊,把所有人都招來,這樣,四叔的計謀就會被瞬間揭穿了。可是,他們同樣沒有想到,我和唐影軒根本就不敢叫。宏低以弟。
在見到曼叔和一叔之前,我們不敢貿然地被青聯會成員知道我們的身份,要不然,我們可能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死在他們的槍口之下了。唐影軒跑在我的前面,他帶着我往沒有人的地方跑。
這個宅子裏,到處有站崗的人,我自然不敢亂跑,唐影軒對哪個地方有人,哪個地方沒人,非常了解。我們也不敢跑太快,免得驚動其他人。我們也暫時沒有聽到有人追趕我們的腳步聲。
很快,我和唐影軒躲在了一塊三米高的小假山後面,正有幾個人朝着我們這個方向走來。我和唐影軒屏住呼吸,等他們走過去之後,我松了口氣。唐影軒問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我想了想,回答:"那些人發現我們沒有亂吼亂叫之後,一定又會追出來。"
唐影軒點了點頭:"爲了不引起轟動,七叔的人都在宅子外面候着,進宅子的,除了我們倆都被控制住了,而七叔自己,一定也被四叔糾纏着,我們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你知道曼叔的住處在哪裏嗎?"我問。七叔隻說,曼叔的住處和一叔的住處挨得很近,在老宅的最裏面,但是具體位置,卻沒有說清楚。
唐影軒疑惑道:"曼叔?邊省那個?"
我也不隐瞞了:"他就是二叔。"
唐影軒滿臉震驚,不過這種時刻,他還算冷靜得很迅速。他對我搖頭,說宅子的最裏面,他也沒有去過。他不是一叔的手下,所以沒有理由去裏面。但是,唐影軒說這個老宅的房屋分布,也是有規律的,我們或許可以去試試。
說着,唐影軒在地上,畫了一個橢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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