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對我們是有利的,因爲天上還飄着雨。老宅内部,除了一間間老房間和走廊過道,大部分地方還是露天的,七叔讓我們所有人都打黑傘,這樣,我和唐影軒就更加能夠遮擋住自己的面部了。
七叔和唐影軒都告訴我們,青聯會是個非常有紀律的勢力,但是這種紀律。一般表現在對外的任務和行動上,而不是一些表面工作上。老宅内部,除了站崗看守的人,其他人打個傘,在老宅裏走走,還是允許的。
還有,除了一些被列爲禁區的地方,大家不能進去,平時沒有任務的時候,也可以在老宅内部随便走走。據說,當時有長輩向一叔建議,說在老宅内,大家也該嚴肅一點,這樣才有一個大勢力的樣子。
可是,一叔卻拒絕了。大家對一叔的回答。都感到很奇怪,一叔隻說了一句話:他喜歡輕松一點的氛圍。一開始。大家還不知道一叔口中的"他"是誰,但是後來仔細一想,七叔和其他長輩也就想明白了。
一叔口中的他,指的是老宅原來的主人。我問七叔,老宅原來的主人,叫什麽名字,七叔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七叔告訴我,當青聯會搬進老宅的時候,勢力還不算特别強大,至少和現在是絕對沒有辦法相提并論的。
那個時候,甚至連他們七個長輩都沒有湊齊。七叔加入青聯會的時候,青聯會已經在老宅裏住了幾年了。據說,那幾年的時間裏。青聯會的發展非常迅速。就連警方都不放在眼睛裏了。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我終于知道這七個人是按照什麽進行排行的了。他們的年紀有大有小,成爲青聯會長輩的時間也有前有後,所以,越早成爲青聯會長輩的人,排名就靠前,和年齡沒有關系。
否則,如果有新的人加入,按照年齡,又得打亂已經進行好的排行,的确有些不妥。原本我還以爲,青聯會成立之初,就有這七個人,但沒想到,這七個人加入勢力,是有時間順序的。
七叔告訴我,青聯會是一叔和二叔創立的,其他人,都是後來才加入的。所以,隻有一叔和二叔,也就是我所知道的曼叔,他們的關系是最好的,而其他人,說到底,隻是因爲一叔和二叔看上了他們的能力,才讓他們成爲青聯會的長輩的。
而和他們的感情,也是後來的這二十年逐漸培養起來的。
坐上車之後,幾輛車子迅速地朝着老宅的方向開去。我的心裏突然有了緊張感,我要面對的,是一個連國家都妥協了好多年的龐然大物,很快,我就會見到大家口中的一叔,青聯會的領頭人。
車上,七叔繼續了剛剛跟我們說的話題。七叔進入青聯會的時候,曼叔還沒有離開勢力,曼叔和一叔,還有老宅的主人,經常坐在一起下棋,聊天。但是,老宅的主人并不喜歡于其他人交談,除了一叔和曼叔,其他長輩和他問好,宅子的主人都不搭理,甚至于,宅子主人叫什麽名字,七叔也不知道。
後來沒多久,老宅的主人死了,但是,一叔并沒有帶着大家搬離老宅,而是繼續待在那偌大的老宅裏。一年又一年過去,有人說要翻新一下老宅,可是一叔始終也沒有同意。一叔好像想要把老宅原來的古老、幽靜、輕松的樣子保持下來。
很多人在私底下都猜測一叔和老宅主人的關系,有人說是他們是兄弟,有人說老宅主人是一叔的恩人,可是,一叔從來沒有回應過,就連對他們這些勢力的長輩,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老宅的主人死後沒多久,曼叔離開了勢力。他們甚至不知道曼叔要去哪裏,他們隻聽曼叔說想過安安靜靜的生活。那個時候,青聯會衆長輩的權力不像現在,而是非常分明。曼叔的勢力僅次于一叔,大家實在想不通曼叔爲什麽會放棄這樣的地位。
但是,一叔卻也沒有挽留曼叔。曼叔走後,七人,隻剩下了六人,而曼叔手下的人,也全部歸到了一叔的手下那裏去。一年又一年過去,一叔對青聯會的管理稍顯松弛,其他長輩,有了發展自己手下勢力的機會。
其實,對于這個老宅的主人,我一直很感興趣。當日,我第一次混進老宅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提燈籠的老人。後來,七叔的手下卻驚慌地告訴我,老宅裏,也隻有二十多年前,老宅的主人有夜裏提燈籠散步的習慣。
七叔更是說,勢力裏年紀那麽大的老人,除了他們幾個,沒有其他人了。像凡叔那樣不是長輩的老人,并不住在老宅裏面。而且,當時詭異的一幕是,路上搜索的青聯會成員,都像沒看見我和老人一樣。
就在我想着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我有些晃神,沒想到,我隻是和七叔聊了一會往事,又想了一些事情,三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七叔咳嗽了兩聲,往窗外掃了一眼,我也順着七叔的目光看去。
不遠處,正有一座寬敞的老宅,這座老宅,我太熟悉了。七叔歎了口氣,說如果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揚起嘴角:"既然來了,我就沒想過要反悔。"
于是,我們下了車。雨還在下着,我們都撐起了傘,老宅門外,正有四名站崗的成員守着。包括我和唐影軒,七叔一共帶了六個人進老宅,經過老宅門口的時候,守衛還非常恭敬地朝着七叔鞠躬問好。
雨水噼裏啪啦地打在傘面上,我們都統一把傘打得很低,免得讓我和唐影軒看上去很奇怪。我們不快不慢地朝着裏面走去,早在車上,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我們現在要先去找曼叔。曼叔住的地方,和一叔住的地方,相隔不遠,隔了幾條走廊,走五分鍾就到了。
但是,他們住的地方卻是在老宅的最裏面,他們的住宅區邊上,就是一片禁區。那禁區,不要說普通成員不能進去,就連四叔和七叔這樣的長輩,都不能進去。我對這個老宅的分布,已經有些了解了,七叔和唐影軒都給我畫了大緻的地形圖。
我也知道,除了一叔是一直住在這裏面的,三叔、四叔和七叔一般都住在外面,但是經常會回老宅裏來。我一直在心底期盼着,不要遇上其他長輩,特别是四叔,一旦被糾纏,我們将會變得非常麻煩。
可是,人往往越怕什麽,來什麽。就在我們沒走幾步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七叔。七叔猛地止住腳步,他沒有回頭,我們也不敢回頭。那是道蒼老的聲音,但是卻不是四叔的聲音,可他叫的卻是:老七。
能這樣叫七叔的,隻有青聯會的長輩。這個人,其他人,我都見過了,這個人,可能是一叔,也有可能是三叔。七叔最終還是轉過了頭,他笑了笑,也老道地打招呼道:"老三,好久不見啊。"宏豆大技。
原來,這個人是三叔。我們也轉過了身去,我偷偷擡起頭,掃了三叔幾眼。三叔,是唐影軒的第二個主人,據說他與世無争,手下的人也少的可憐。
"哪裏好久不見了,前幾天不是才剛見嗎。對了,我剛好手下人不夠,老一讓我去整理一點東西,剛好遇到你,跟你借兩個人,就你們倆吧。"三叔說着,竟然把手,指向了并肩站在一起的我和唐影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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