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軒沉默了。我也掏出了槍,指向唐影軒。我知道我面對的人是誰,所以我不敢拖沓,我繞過江軍,朝前走了一步。繼續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親眼所見,你有什麽想替她辯解的嗎?"
我的語氣裏充滿嘲諷,但這嘲諷,也讓我心如刀絞。
唐影軒咬着牙:"爲什麽不親口聽她說說!"
我繼續冷笑:"她說了,三個字,我愛你。這愛,我承受不起。"唐影軒一愣。不過他馬上回應我:"小諾愛你,絕對不是虛情假意!"
"那你告訴我,她爲什麽要殺我的母親。"我反問。
唐影軒回答不出來了,他想了很久,才開口:"她一定有她的理由!現在她生死未蔔,我沒有辦法去看她,我也在等着她醒來。"
"有理由?"我怒極反笑:"你們這些人的邏輯,恕我沒有辦法理解。嘴上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殺了我的至親,這是愛嗎?有理由就能随便殺人嗎?"
唐影軒不再和我多說了。他往巷子後面看了看,最終。他還是把槍給收了起來。收起槍的那一刻,江軍朝着唐影軒攻去了。不是逼不得已,誰都不想開槍,包括唐影軒,他到渝市來,顯然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個時候被勢力和警方發現,不是聰明的做法。江軍也把槍收了起來,唐影軒的意思很明顯了,他要和江軍赤手空拳地搏鬥。江軍也是有骨氣的,所以合了唐影軒的意思。他們兩個人很快就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
我并不擔心,江軍的身手,要比唐影軒強上一些。但很快,我就發現唐影軒的身手大不如前了,發現異樣之後,我明白了過來,唐影軒的身上。帶着傷!不到三分鍾,唐影軒就被江軍擒住了。
唐影軒被江軍控制之後,江軍問我要怎麽辦。唐影軒的雙目通紅,盡管不服氣,但事實就是他輸了。我走到被控制的唐影軒面前,問了一句:"告訴我,你到渝市來,是爲了什麽?"
唐影軒扭過頭去,滿是傲氣的他,沒有選擇回答我。
"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我已經猜到了。"我換了一個問題:"告訴我,你脫離勢力,想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想替你的師傅報仇?"
唐影軒扭過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我:"你怎麽知道的?"
"周坤已經被我抓住了。或許你不知道這個人,但是他卻知道當日紅衣去找你師傅的事情,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和高旭凡、小蔣,同出一門。其他的我不想多問,我隻想知道,你的師傅是什麽人?"
唐影軒眯起了眼睛,他還是不選擇回答。或者說,唐影軒自己也不知道,周坤說過,就連他都不知道唐影軒的師傅叫什麽名字。隻知道,那是一個紅衣怪人在身體健康的頂峰狀态時期,都要忌憚的一個人。
那是一個擅長用傳統武術的人,就算年紀大了,身手還是非常了得。
唐影軒什麽都不肯說,江軍問我要不要把唐影軒帶回警局。我搖了搖頭,讓江軍放了他,江軍不可思議地看着我,他提醒我是不是真的要放了唐影軒,還說唐影軒可是會随時威脅我生命安全的人。
我對着江軍确認:"放了他吧,他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要抓他,也不是這個時候。"說完,我又看向唐影軒:"你去吧,我們很快就會見面。到時候,是是非非,一起結算了。"
唐影軒沒有拒絕,江軍放了他之後,唐影軒負傷往巷子外面走去。走了好幾步遠,唐影軒突然止住了腳步:"李可,我真的想過,如果能讓小諾幸福,我不會再殺你,可是你給不了小諾幸福的話,就算我拼上性命,我都會要了你的命。我不想讓小諾痛苦,如果你還有一點思考的能力,請你仔細想想,小諾對你是真心,這之中,一定還有隐情。有些事情,我也正在調查,隻希望,當真相大白,你不會追悔莫及。"
留下這句話,唐影軒離開了。我們盯着唐影軒的背影消失,江軍問我唐影軒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爲立場相對,或許我們和唐影軒這樣的人有可能成爲朋友。對于他,我打心底佩服。
沒過多久,我們接到了魯南手下的通知。他們告訴我,沈承等人一直休息到傍晚,夕陽時分,沈承帶着一大堆人出警局了。他們全部沒有穿警服,而是換上了便裝。魯南的手下馬上跟了出去,上了車之後,他們不遠不近地跟着那些車子。似乎是爲了掩人耳目,這些車子之間的距離都不算近。
而且都不是警車,事先不知情的人,很難發現。給了我們位置,我和江軍迅速地回到警局,上了事先租借好的車子,我們全速趕了上去。二十多分鍾之後,我們看到了魯南手下的車子,我們沒有超車,他們告訴我們,讓我們不用着急。
這次,我們一共有十個人,三輛車,他們很小心,向我們保證不會跟丢。而沈承則帶出了至少三十多個人,一共七輛車子。沒過多久,車子開出了主城區,公路變得冷清了起來,但路上還是有一些車子。
我們和沈承他們同路,倒也不會顯得非常有嫌疑。盡管如此,我們還是不敢靠得太近。接下來,是連續四五個小時之久的漫長路程,我們已經開出了渝市,到了另外一個省份。這個省份,正是沈承行動的地點。
天黑了,我們的跟随變得更加艱難。終于,當車開到一個郊外的時候,沈承的車子終于停了下來。我們都沒有打車燈,見他們停下來,我們的三輛車子也依次停了下來。下了車之後,我們馬上小心地跟了上去。豆冬乒血。
沈承的人,沿着小路一直走了大半個小時,終于,在一片非常隐蔽的地方,他們停了下來。我們遠遠地看到,他們全部鑽進了路邊的草叢裏,如果不是我們一直緊盯着,我們還沒法發現他們隐蔽的埋伏。
我們沒有再靠近,各自躲進了草叢。沈承似乎在等待着什麽,而我們也在等待着。江軍悄悄地說了一句:"這沈承,到底要抓誰?"
"沈承的消息很靈通,他在這裏埋伏,那他要抓的人,絕對會經過這裏。"果然,我的話剛說完,魯南的一個手下就應和了我的話。
"這條小路,我知道。幾年前執行任務,我經過這裏,這條小路非常隐蔽,是通往相鄰各省的捷徑。過了這條小路,有一個小鎮,那小鎮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位于渝市和另外兩省的交界處。"
聽了他說的話,我點了點頭。
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
沈承的人也非常耐得住性子,一直到零點,那些躲在草叢裏的人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相比之下,魯南的這些手下就要遜色一分。他們有些不耐煩了,但是礙于魯南的面子,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不少人都全身發麻,他們怕被發現,又不敢亂動,隻能嘴上稍微抱怨兩聲。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幾個人打着手電筒朝着這條小路走了過來,他們走的匆忙,東張西望,手裏的光束上下擺動着。魯南的手下馬上問我,要不要行動,我朝着沈承他們藏匿的方向看去,搖了搖頭:"等他們的人動手,我們再看看,不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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