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上沒有更多的資料,所以就算留下來,我們也發現不了什麽。所以他索性沒有帶走這些文件。但是我知道,沈承刻意隐瞞的抓捕行動,絕對不簡單。隻是我不知道,沈承是隻對我和江軍隐瞞了。還是連警方都隐瞞了。
沈承既然有辦法給救援母親的行動安排上一個合理的理由,那想要讓他自己想要進行的抓捕行動,扣上警方的理由,也并非不是難事。江軍說他想去問問那些參與會議的警察,說是可能問出些什麽。
我想了想,馬上阻止了江軍。那些警察都是沈承的人,沈承既然有意隐瞞,那麽他的手下絕對是守口如瓶。我們想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麽,幾乎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假裝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樣還有可能随機應變,知道點什麽。
本來。沈承的行動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系,警方要調查案子,也有正當的理由保密。可是我的心裏非常的不安,我總覺得,沈承的抓捕行動,很可能與我有關系。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探查出來。
把文件放回原來的位置,我和江軍出了沈承的辦公室。回到臨時休息室,我又仔細地想了沈承說的話。江軍也完全沒有辦法摸透沈承的心思,江軍拍了拍桌,抱怨道:"沈承究竟想要幹什麽,既然他想要調查,和我們合作,不是更加容易嗎?"
沈承和魯南的能力都很強,我雖然記憶力退化了,但還不至于到會拖他們後腿的地步。三個人聯手。算是非常強的偵查班底了,再加上其他一些能力極強的警察,我們總算有資格去面對這件跨越二十年的案子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沈承卻拒絕了。他不拒絕調查,單單拒絕和我合作,這裏面,肯定有什麽原因。想不通,我們也不去想了,我和江軍商量了一下,沈承的抓捕行動就在明天。我和江軍一定要跟去。
江軍掏出了幾把槍,還有一些子彈。這些,都是江軍在南山之上偷偷搜集起來的,他知道我們今後的道路一定會非常艱難,能不能獲得警方的支持還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情是非常确定的:我們需要這些武器。
我也沒有再死闆地循規蹈矩了,特殊時期,特殊處理。我們考慮了一下,走出了警局。我們想辦法去租用了一輛小汽車,停放在警局不遠處,這辦法算不上好,但我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回到警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偷偷往沈承的辦公室掃了一眼,裏面還亮着燈,門也關着。看來沈承又在召集那些刑警開會了。沈承對這次抓捕行動非常重視,他越是認真對待,我的心裏就越是緊張。
深夜的時候,魯南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一接通,魯南就問我這幾天爲什麽電話都不接了,他非常着急。他從他的人那裏得到消息,說當天我抱着一具屍體下山,之後被送進了醫院。魯南非常着急,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說我隻是生病了而已,我沒有對魯南說母親的死訊。魯南見我安全,也沒有多問,他馬上向我說起了自殺林的案子來。十五天的時間已經過了,但是魯南并沒有破案。他又向渝市警方和G市警方争取了五天的時間,他告訴我,五天之内,他必須破案,否則他就必須回到渝市。
而趙達,最終也會以所有案發者均巧合自殺爲由結案。說來實在荒唐,但案子也的确稀奇。我問魯南查到死者死亡當天接到的電話是誰打得沒有,魯南歎了口氣,他說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唯一調查出來的就是,死者和給死者打電話的人,都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以上的通話。這是一個疑點,正常來說,如果是陌生人打電話,最多也就進行幾分鍾的通話,因爲和陌生人之間,一般沒有什麽話題可以供他們聊那麽久。
"最長的通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可能是熟人作案。所以,我接下來打算找找這死亡的二十多個人,是不是有共同的好友。"魯南對我說。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子了,但是,看似簡單的調查,至少也得花費一到兩天的時間。
如果能查出什麽倒還好,可是如果查不出什麽,這又将耗費魯南一半的時間。五天時間,加上原來的十五天時間,一共隻有二十天,二十天破獲一個古怪至極的案子,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對于魯南和我這樣的偵查老手來說,也是非常困難的。豆冬匠劃。
現在,剩下的時間更少了。我替魯南捏了一把冷汗,案子,恐怕沒那麽容易破。不過聽魯南的語氣,他還是一點都不着急。魯南的性格我了解,隻有在有把握的情況下,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想了想,問魯南是不是還有什麽後手。魯南先是一愣,随後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說沒有。我馬上說不可能,讓魯南不要再騙我了。
魯南歎了一口氣:"李教授,我确實有後手,但是我擔心,你不會同意。"
我已經推測了出來,我不會同意的,想必是有違人權和法律的手段。很快,我想到了一個詞:誘兇。我深吸了一口氣:"你要引誘犯罪嫌疑人再犯罪,從而抓獲他嗎?"
魯南:"是的,我知道你會反對,可是現在,除了這個方法,沒有其他辦法了。"
但出乎魯南意料的是,我沒有反對。我告訴魯南,保護好用來誘兇的誘餌就行了,誘餌絕對不能出事,否則那對警方來說,那就是天大的罪過。魯南非常驚訝,他問我怎麽不會反對。關于誘兇的争議,學界中反對最強烈的,向來是我。
我沒有解釋,問魯南具體想要怎麽做。我的心裏有些麻木,過去,我的确出于各種方面的考慮,反對誘兇這種釣魚式執法的手段。但是随着我對法律和正義的愈加失望,我發現我不是那麽排斥這種手段了。
說到誘兇,我又想起了沈諾。在自殺林當中,沈諾用紅色的衣服引誘犯罪嫌疑人上鈎,最終沒有成功,我們反而發現了老張,老張也是在自殺林裏自殺的。
魯南告訴我,他決定将自殺林裏看守的警員調回警局了。這些日子裏,魯南擔心G市再有人在自殺林自殺,所以一直讓人守着。還是有效果的,至少這段時間,沒有人再到自殺林自殺了。
說是調回警局,實際上也是做給外界看的。魯南想要營造出一種警方馬上就要結案的假象,他也會聯系媒體,以警方的名義向媒體公衆作出保證,說幾日之内,警方一定會結案。警方什麽都查不出來,又将自殺林的人撤走,犯罪嫌疑人一看就會猜測趙達可能要草草了事了。
而魯南,也會借機出走警局,并故意和趙達激烈地争吵,甚至讓媒體知道魯南因爲案子和趙達鬧翻,這樣一來,犯罪嫌疑人就會更加認爲趙達想要以死者巧合集體自殺爲由結案。
至于在自殺林,魯南還是會埋伏一些警哨,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現,警方就會立刻出現,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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