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五點一刻我通知他們的時候,已經往南山進發了。他們就躲在山下,魯南已經交待了我,他真心誠意地幫助我,調遣他們的權力,落在了我的手上。沒有我的通知,就算我們雙方戰鬥得再厲害。他們也不會出手。
我曾想過,如果沈承真心誠意幫我,那這些人就不需要露面,我不希望他們無端地被牽扯進來,更不想魯南因爲幫助我而惹上麻煩。可是此刻,我早已經沒有辦法顧慮那麽多了,我的腦海裏一直回蕩着那個聲音:參與害死母親的人,一個都别想走!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梁寬和七叔的人,應該已經陸陸續續地趕到了山下。四十分鍾左右。他們就會全部上山。不管他們來多少人,我都要接下來。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我沒有去考慮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更沒有去考慮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做到。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理智,我不願再理智下來了,仇恨,用理智沒有辦法解決。
我不知道我朝前跑了多久,期間我陸陸續續看到了正在激戰的雙方,有人想要朝着我開槍,我根本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對他們開槍。我要把這把槍裏的所有子彈,全部打進梁寬和模音的身體裏。豆布記亡。
但是,那些人倒下了,我沒有回頭,我知道,江軍和沈承一直跟着我。江軍不會讓我出事,開槍射殺那些人的。一定是江軍。梁寬的人,好像都被解決得差不多了,越來越多的刑警彙聚在了一起。
他們全跟着我跑,我像無頭蒼蠅一樣穿梭在樹林裏,可是,我卻沒能發現模音的身影。我們已經離山下越來越近了,在山下對付七叔的十名刑警也和我們彙合了。沒有人死亡,但是卻有不少人受傷了。
我們繼續朝前跑去,下雨之後,南山的路面變得很滑。不停地有泥土往山下滾落。我摔倒了幾次,但我又馬上爬起來,終于,在二十分鍾之後,我們發現了一撥人,我立刻拿槍指着那些人,因爲我在人群裏,發現了梁寬。
梁寬還是那副模樣,頭發比女人還要長。雙方的人都各自持槍,對準着對方。梁寬親自趕來了,他對着沈承怒喝了一聲:"沈承,你竟然帶警方的人來摻和我們的事情!"
沈承走到了我的前面,他輕輕地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先讓他解決。随後,沈承對着梁寬冷喝了一聲:"梁寬,你确定這是我們的事情嗎?"沈承和梁寬口中的我們,指的是勢力。面對梁寬,沈承一點都不害怕,他冷笑:"隻怕今天的行動,是你和戴面具女子的主意,你敢讓那些人知道嗎?"
果然,被沈承一喝,梁寬沉默了。梁寬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了讓步,他讓沈承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這樣他就直接帶人離開。梁寬也知道沈承是一個重承諾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沈承,今天的事情,不說出去,對你來說,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我們各退一步,你保守這個秘密,我馬上帶人離開,否則一打起來,這些刑警,不是我們的對手。"梁寬說着,語氣變成了威脅。
他指了指他身後的人,他帶來的支援,足足有三十多個人,這就是梁寬的底氣。
面對梁寬的威脅,沈承沒有讓步。
"梁寬,你知道,我從來不受别人威脅。這二十個人,全部是南區分局的精銳,你以爲那麽好打發嗎?"沈承笑了起來。盡管沒有了往日的沉穩,但是沈承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邪氣,這邪氣,讓人恐懼。
梁寬又猶豫了,他問沈承,是不是真的決定和他戰鬥了。沈承沒有回答梁寬的問題,和他隔空對視着。
"沈承,你可想清楚了,這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嗎,把命丢在這裏,可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梁寬在向沈承下最後的通牒。
而他的話,已經完全讓我憤怒了。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開槍,我的手差點沒有辦法控制住手槍強大的後坐力,子彈從槍口噴射而出,這顆子彈,在梁寬的閃躲之下,還是打進了他的肩膀。
梁寬悶哼了一聲,強大的沖擊力讓他退了好幾步,倒在了地上。梁寬帶來的人當中,馬上就有人想要開槍将我射殺,但是梁寬竟然在倒地的同時,喊了一聲:住手!我想要繼續開槍,但是沈承卻握住了槍口。
沈承對着我搖頭:"李可,現在開槍,沒有辦法替你的母親報仇。"
我顫抖着身體,沒有再開槍。在别人的攙扶之下,梁寬站了起來,梁寬捂着中彈的肩膀,一副站不穩的樣子。梁寬咬着牙,痛苦地對我吼道:"李可,不要以爲我們不殺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什麽都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抓住你,在你的頭上開個十槍百槍!"
母親死了,但這在梁寬的眼中,竟然是一件小事。梁寬想要殺我,我又何嘗不想把他抽筋扒皮,爲母親報仇。
"模音在哪裏!"我冷冷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梁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又看向沈承:"你想清楚了嗎,一旦動手,我一定會把你們所有人,全部殺死在這裏。"梁寬爲了隐瞞這件事,一定會殺所有人滅口,包括沈承。既然已經決定動手,他肯定會做到最絕的地步。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走,你們留,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怎麽樣?"梁寬又問。
"今天,你們一個都不要想走!"梁寬再一次激怒了我。
我正準備開槍,又有一大撥人趕到了。來的人,是七叔。這麽危險的一座山,這麽大的雨,七叔竟然親自帶人來了。梁寬看到七叔,臉色都變了,因爲七叔帶來的人,一點都不比梁寬帶來的少。
七叔撐着傘,一身黑色的寬松中山裝。
他一介入,梁寬的人全部低下了頭。
"梁寬,連老四都不敢做的事情,今天都讓你做了一個遍。想把沈承也殺死在這裏,你回去問問你的父親,問他敢不敢!"七叔的語氣裏滿含憤怒:"現在,我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是不是連我都想殺了?"
梁寬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來。過了很久,他才吐出一個問題:"于霏藏在這裏,你一定早就知曉了,你是不是和沈承串通起來,壞我好事?"
"哼!"七叔的聲音很大:"梁寬,你已經蠢到這種地步了嗎,我要壞你好事,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我一直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沈承,是你想要殺就殺的嗎,他死了,不要說你,就是老四死千萬遍,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梁寬這才意識到,七叔說的是事實。七叔畢竟是老一輩的人,他的手段比梁寬多的多,如果七叔想要救母親,早就動手了,也沒有必要把警方牽扯進來。七叔呵斥了梁寬之後,又開始呵斥梁寬身後的那些人:"你們倒是忠心耿耿,不過你們的忠心,全部用錯了地方,放下手裏的武器,全部滾過來,否則一回到勢力,你們将承受比死還要可怕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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