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妹妹,真的不關心嗎?她逃走之後,沒有聯系過我,你不覺得她可能出事了嗎?"提起沈諾。我的心情非常複雜。說沈諾逃走,隻是梁寬的一面之詞,如果梁寬對沈諾出手,或者将她軟禁了起來,沈諾自然是沒有辦法聯系我的。
或者,還有一種更加可怕的可能性:沈諾不想聯系我。至于她爲什麽不想聯系我,我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一道人影:模音。種種線索和迹象都在表明,沈諾和模音。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我心亂如麻,我一直逃避着不去想。我無法想象,一個爲了我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的女孩,竟然和模音會是同一個人。模音也學着千面戴上了面具,我必須親手摘下她臉上的面具,如果我看到的是沈諾的臉,我或許不知道該怎麽做。
沈承站了起來,他把我留下,隻爲了和我說那些話。到了會議室的門口,沈承突然止住了腳步。他回過頭來,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我心裏頓時苦澀。我沒有隐瞞,把我的情況全部告訴了沈承,沈承的眉頭微皺,他知道我身體有問題,患了重病,但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李可,雙頭人的案子,是我輸了。"沈承說道:"心服口服,如果是幾年前的你,我應該輸的更快。"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從前的李可是李可,現在的李可也是李可。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到查出真相的那一天,但在我死前,我會竭盡全力。查出真相。"我已經開始慢慢地把話題扯到真相上面去了,我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我要說服沈承,擔任專案組的組長。
但是沈承似乎有意回避:"那是你的事情,我隻想告訴你,這一次,我不會輸。"
說完,沈承大步地離開了。我沒有再叫住沈承,有些事情,急不得。我仔細地回想着沈承說的話,這一次,他不會輸。可是,我早就已經沒有了和沈承比試的心思,也沒有可以用來和他比試的案子。
回到休息室,江軍馬上問我沈承跟我說了什麽,他擔心沈承會對我不利。
"應該不會出事,那麽多刑警都盯着,沈承今天也不會離開警局了,等明天天一亮,就會行動。"我的話讓江軍放松了下來。此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把情況和對方說了一遍。
之後,我們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傍晚,日落,月升,一直到深夜,我和江軍來到了沈承的辦公室,沈承正坐在椅子上,見我們進來,他指了指放在沙發上的兩套警服,讓我們穿上。
這也是爲了應付七叔,我們佯裝成警察,就算七叔的人沒有全部被支開,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發現我和江軍。換上之後,我們坐在辦公室裏,和沈承一起等待着。終于,淩晨五點鍾了,沈承站起來,往外走去。
幾名不參與救援行動的刑警已經做好準備,有兩個人,穿上了我和江軍的衣服。這兩個人,體型和我們差不多,就連發型也都差不多。沈承當機立斷,讓他們立刻出門去。十五分鍾之後,有人給沈承打了電話。
沈承接聽,挂斷電話,告訴我們,七叔的人順利被引開了,但是不知道外面還有沒有殘留的人。來不及多想,我們跟随早就準備好的二十名刑警出警局了,正是淩晨,我和江軍低着頭,把警帽壓低,我偷偷觀察了四周,沒有發現什麽人。
上了車子之後,我和江軍把警帽脫下來。我這才發現,江軍和我一樣,額頭上都布滿了汗水。沈承坐在副駕駛上,我和江軍坐在後面,他給我們扔了兩把槍,讓我們自己小心點。我微微放松,到此刻,我已經确定沈承不是幫着七叔故意敷衍我們了,否則他根本就沒有必要給我們兩把槍。
南山距離渝市南區并不遠,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就到山腳了。我們不敢再把車子往前開,都下車開始徒步前行。天還沒有亮,我們都小心翼翼地,走了五分鍾,我們還是沒有發現七叔的人。
但是我和沈承都沒有放松警惕,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認,七叔的人就藏在某個地方。情況對我們還是有利的,沈承通過調查和推算,四叔的人應該還不知道梁寬擄走母親的事情,所以四叔不會在這裏對我們出手。
而七叔,隻是想囚禁我,他不會對我們下殺手。我擔心的是,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如果七叔的人發現我們,打電話通知七叔,那麽七叔應該就不會上當,而是派更多的人趕來南山了。豆盡叨劃。
因此,我們誰都沒有打手電筒,一是爲了不讓對方輕易地發現,二是爲了看清草叢裏哪裏有亮光,隻要有亮光,我們将第一時間攻擊,因爲那可能是有人打電話通知七叔。大家都把槍放在手上,又走了幾步路,一處陰暗的草叢,突然散發出了隐隐的亮光。
沈承第一時間朝着草叢開槍,一聲悶響,随之響起的還有一聲慘叫聲。爲了不讓山上的人發現,每把槍都裝上了消聲器。沈承打中了一個人,藏在草叢裏的其他人馬上就躍了出來。
沈承當機立斷:"十個人,按計劃留下來,其他人跟我上山!"
說着,我們在斷後的人的掩護下,朝着上山的路快速跑去。身後時不時會響起幾聲槍的悶響,當然,也有幾聲比較清亮的,他們肯定已經戰鬥在了一起。不知道山上的人是不是聽到了槍聲,不過事到如今,我們沒有任何退路了。
我們跑的很快,路很滑,我們都非常小心。南山,坡勢果然非常陡峭。好幾次,我們都差點摔倒。走走停停,在天亮的時候,我們終于跑到了沈承事先劃出來的那片範圍之内。我們的動作必須要快,不能等七叔和梁寬的支援趕到。
我們分開尋找,十多分鍾之後,我和江軍的西北側傳來了幾聲槍響。我們迅速地朝着那個方向跑去,看清楚情況的時候,沈承也趕到了這裏,警方擊斃了兩個人,刑警告訴我們,這兩個人被發現的時候,想往東部跑去,所以其他人應該就在這裏的東部。
動靜這麽大,我們聽到了,對方肯定也聽到了。
"我們三個正面往東,你們其他人,繞一個圈,從其他方向向目的進發,把他們包圍起來。"關鍵時刻,沈承作出了最正确的判斷和指令。分頭行動之後,沈承走在最前面,快速地朝前跑去。
說是快速,但這和沈承平時的速度比起來,要慢上太多了。他的身上,還帶着傷。
跑了一會,我們終于看見了一棟木房子,但是我們沒有輕舉妄動,因爲門外正站着幾個人。他們手上拿着槍,四處觀察着,如果不是我們立刻俯下身,應該已經被發現了。
江軍有些納悶:"他們聽到聲音,難道就不跑嗎?"
"如果我猜的不錯,母親還在裏面,守着的人很少,其他人出去應付我們了,他們留守者,等待着梁寬的支援。"我馬上作出了推測。
"直接沖過去嗎?"江軍說:"這不是一個好辦法。"
"不行,你看那是什麽。"我指着遠處的木房子,木房子外面,堆積着一大堆奇怪的東西,如果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那是一大堆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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