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最早是北區的破案王,和沈承南北呼應。但他的人事調動,算是非常大了。沈承離職之後,魯南被調到南區分局二支隊擔任副隊長一職,剿滅殺手組織。魯南立了大功,升職爲西區分局支隊的隊長。
從前的北區破案王,自從沈承離職之後,所有的口碑都被他占盡了。我有把握,如果我和魯南解釋清楚,魯南會在暗地裏幫我。之所以說這是最壞的打算,并不是因爲我擔心救援成功,而是擔心救援失敗。
救援成功。母親獲救,自然是好的。可是,這件事肯定瞞不住,魯南很有可能會被上級處分,但是,魯南不好說話,不代表我也不好說話。我手中有很多秘密,隻要稍作威脅,想要從上級那裏保住魯南,并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一旦失敗。同時還造成人員傷亡,我能否保住魯南就不确定了。我也不希望因爲救援母親。讓魯南的人受傷,甚至是死亡。所以,在和魯南溝通之前,我想從沈承身上試試。
沈承看似不會幫助我,但說服他,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沈承已經暗地裏幫助過我好幾次了。我在警局裏沒有看到沈承,他也應該還沒有來任職。以高層和勢力的關系,如果勢力同意讓沈承複職,那麽沈承重歸警局,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我見到了新任的副隊長,那麽上級的命令肯定還沒有下來。沈承要麽助我,要麽不助我。如果他幫助我,原因可能有三種。一種是他出于自己的考慮幫助我,一種是他想要幫助七叔抓住我,所以假裝相助。最後一種,便是出于他和梁寬之間的關系。
沈承這個人沒有辦法被看透,很多事情,他沒有按照七叔的說法去做,他有他自己的思想,他的态度強硬,雖然身在勢力,但是他和沈諾不一樣。沈諾沒有自由,但是沈承想要做的事情,他肯定會盡力去做。我沒有辦法直接确定他會不會幫我。
如果他和七叔串通要抓我。我就必須把這次救援行動鬧大,弄的人盡皆知,這樣他才沒有辦法輕易下手。盡管是假裝救援,我也可以假裝不知,利用他帶去的刑警。沈承是勢力的人,不代表南區分局的刑警都是勢力的人。
而最後一種可能,沈承出于和梁寬的關系幫助我救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從上次在沈諾房間,沈承對待梁寬的态度我就能推測出來,這兩個人,關系非常差,而且沈承不懼梁寬,相反,梁寬還有一點怕沈承。
心裏了有初步的打算,我和江軍放心地休息下了。沒有地方比警局還要安全,休息過後,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這幾天的疲勞,已經全部散去。準備好之後,我找上了警隊的隊長,我要問問沈承的狀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被綁架和勢力有關系,警隊隊長一直待在辦公室裏,既沒有加班,也沒有離開。見我和江軍來了,他馬上把我們迎了進去,坐下之後,我直接問:"聽說沈副隊長要重新任職。"
警隊隊長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我還是有一些人脈關系的,知道一些事情并不奇怪,我隻想問問,沈承現在在哪裏?"我回答。
警隊隊長:"申請已經交上去了,這種特殊情況,必須得到上級的特殊批複才可以。大半個月了,沒什麽消息,書面命令也沒有下來,不過,沈承每天都會到警局裏來,他似乎覺得他複職已經是鐵定的事情了。"
警隊隊長明顯對沈承有些不滿,他說整個南區分局二支隊,都對沈承非常有好感。見沈承回來,一個個都非常高興,沈承問什麽,他們就回答什麽。而沈承問的問題,全是警局裏的事務,沈承還沒有複職,就已經開始準備接管新任副隊長手上的事情了。
新任的副隊長也非常尴尬,他曾經斥責過沈承,可是沈承的一個眼神,就讓副隊長閉上了嘴。而且,新任的副隊長任職沒多久,不得人心,所以他最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并不驚訝,這完全符合沈承的做事風格。
聽到沈承每天都會到警局裏來,我就放心了。問完話,我就站起來準備走了,但是警隊隊長卻叫住了我。
"李教授,你這次來渝市,真的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試探性地問了我一句。
我明白他的意思,隻是笑笑:"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算有事,我也會先和你商量的,你放心吧。"
警隊隊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是在擔心我亂來,讓他爲難。不過,他還是放心不下,又問我找沈承幹什麽,我笑了笑:"我一直很佩服沈副隊長,年紀輕輕,能力極強,有些事情和他探讨而已,隊長就不需要操心了。"
警隊隊長歎了一口氣:"李教授,你在接觸沈承的時候,還是小心點好。"
我疑惑地問了一句:"這話怎麽說?"
警隊隊長告訴我,沈承變了。從前,沈承在大家面前,都是非常祥和的,一點都沒有副隊長的架子。沈承對我和沈諾才是一副冰冷的态度,但是對他的下屬,幾乎不怎麽發脾氣,可是這一次回來,沈承對任何人說話,都有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
就連對警隊隊長說話,也是完全不客氣,這讓警隊隊長有些招架不住。豆估記扛。
"他很可怕,總感覺話裏帶刺,身上帶冰,這樣的人,我實在不想他再來南區分局任職了。"警隊隊長的臉上愁眉不展。
"你不反對嗎?你有權反對的。"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我還是笑着問出了口。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支隊隊長而已,上級怎麽決定,我就怎麽做,李教授,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警隊隊長話裏有話。我對着他點頭,直接和江軍回到了臨時休息室裏。
沒過多久,魯南給我打來了電話。一接電話,魯南就着急地問我這幾天去了哪裏,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我并沒有把自己遭遇綁架的事情跟魯南說。
"遇到了點事情,你的調查進展的怎麽樣了?"我問。
說起案子,魯南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他告訴我,時間都過了十天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但是,他又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迹。魯南通過對死者生前的通訊往來進行調查,發現死者死亡的當天,都接到了一個電話。
有的死者是通過家裏的座機接到電話的,有的死者則是通過手機接到電話的。這種年代,家裏有座機,或者稍微富裕一點的人有手機,已經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所以,大家每天都會接到電話,并不是什麽稀罕事。
我知道,魯南調查出來的線索,肯定是有用的。
"電話有什麽問題嗎?是同一個号碼?"我問。
"不,不是同一個。我篩選過後,發現給死者打電話的電話号碼當中,有一個是沒有辦法确定身份的,因爲是用公共電話亭打的。"魯南的語氣沉重:"如果一個兩個接到公共電話打來的電話,倒也正常,但是二十多個死者,都在死亡的同一天,接到這樣的電話,就有很嚴重的問題了。"
魯南還告訴我,這些公共電話亭的分布都有一個特點:在監控攝像頭的盲區。
聽到這裏,我終于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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