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調查紅衣女案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我說。
雖然是兩地的警方,但單論職位高低,魯南的官職是比趙達大的。所以這才給了魯南繼續調查下去的機會。畢竟,G市警方得罪渝市的警方。不是一件好事。魯南又好好責罵了趙達一頓,才繼續對我說案件的調查結果。
魯南不信真的會有那麽多人去自殺,于是又從死者本身入手進行調查。一開始,調查結果和之前一樣,這些人生前并沒有發生什麽讓他們情緒崩潰,絕望到去自殺的事情。魯南堅信兇手會選擇這些人下手是有理由的,于是他進行了更深層次的調查。
果然,這些人的底細很快就被魯南摸清了。死的這二十多個人,都有問題。問題有大有小,但共同點是這些人。都曾經做過應該受道德譴責,甚至受法律制裁的事情。其中。有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好鬥,經常毆打老實的人。還有一些女性,有着婚外情,甚至荒淫無度。還有的人,曾經犯過罪,諸如搶劫、強奸,但是都因爲某些原因,沒有被警方的人發現或者抓到。
而那個年紀最小的死者,竟然也有小偷小摸的習慣。在學校裏,他經常會偷同學的零花錢。魯南說的這個線索,讓我也仔細思考了起來。如果是其中幾個人有這樣的過往還是正常的,但是二十幾個人,全部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問題,這就不同尋常了。
"這有可能是兇手的犯罪動機。"魯南對我說:"或許兇手非常憎恨這一類的人,他們沒有受到制裁。那他就代替警方,進行了所謂正義的裁判。"
"很可能又是一個仇恨警方的人,這樣的人,心理畸形非常嚴重,把排查重點放在這樣的人身上吧。有些人就算犯了罪,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大部分人隻是違背了道德而已,如果兇手真的出于這個動機殺人,他的心早就扭曲了。"我對魯南說。
魯南也非常同意我的推測。他說他接下來的幾天,會把排查重點放在心理有問題的人身上。把案件的進展和我交待過後,魯南挂了電話,他說他要再去查看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更細微的線索。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都和江軍耐心地等候着,果然,就在當天晚上,突然有人敲了我們房間的門。我和江軍都非常小心,我們做好萬全的準備,慢慢地把門打開,江軍都已經把匕首持在手上了。
但是門外的人,并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門外站的是一個男人,戴着墨鏡,寸頭,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我馬上認了出來,這是那股勢力裏成員的裝扮。那個人直勾勾地站着,他看了一眼江軍,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七叔要見你,跟我走。"他對我說。
果然,我的推測是正确的。我和江軍到渝市的消息,這股勢力已經知曉了,甚至于,他們已經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準确地調查出了我和江軍住的地址。我沒有拒絕,直接對着男人點頭,江軍和我一起出門的時候,男人卻把江軍攔住了。
"隻能李可一個人去。"男人冰冷地說道。
"不行,我必須跟着去。"江軍馬上拒絕。
男人不同意,想将江軍直接推進門去,但是他又哪裏是江軍的對手,江軍非常輕易地将男人的手甩開。男人的手伸向腰間,似乎想掏槍,但是江軍一個反身,直接将男人的手從身後扣住。男人被江軍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男人滿臉憤怒,扭頭看向控制着他的江軍,怒喝了一聲:"在渝市撒野,你不想活了嗎?"
男人的話,嚣張至極,甚至可以說無法無天,就好像整個渝市都是他的地盤一樣。江軍冷哼一聲,毫無懼意:"我倒想看看,是誰不想活!"
"江軍,放開他。"我冷靜地對江軍說了一句。
江軍住了手,但是怕男人耍花樣,江軍先把男人腰間的槍給繳了去。男人重獲自由,但是他知道江軍的厲害,不敢再輕舉妄動。我對男人笑道:"七叔對江軍也喜歡的緊,一切後果我承擔,他必須跟着我去,否則,人不見也罷。"
男人考慮了很久,最後放出了一句話:"人可以跟着我去,但是不準耍花樣,把槍還給我。"
"不行,等見到人,我再将槍還給你!"江軍明顯放心不下,他一點都不準備做退讓。最後,男人無奈,隻好在前面帶路,我和江軍跟在男人的身後,我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焦慮。
車就停在旅店樓下,男人親自開車,我和江軍坐在後座上。
開了整整半個多小時,車子終于停了下來。這是一座大橋下方,已經入夜,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我們等了一會之後,突然好幾輛車開了過來。這些車,把我和江軍圍了起來。我和江軍都非常警惕,車燈很亮,我們被一片光芒籠罩着,有些睜不開眼睛。
有人朝着我們走了過來,是另外一個同樣裝束的男人。他給我指了一個方向,說七叔就在那邊等着我。我順着男人的手指望了過去,果然,就在江邊的石壩上,坐着一個人。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的模樣。
江軍想要和我過去,但是其他人卻把他攔住了。我對江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自己要小心一點,随後我獨自朝着江邊走了過去。再回頭看的時候,江軍已經坐到了一邊的草地上,他非常警惕,他手裏的那把槍,還不敢輕易地交還給其他人。
而其他十幾個人,也都非常小心江軍。他們在江軍的不遠處站着,一直盯着江軍看,生怕江軍會耍花樣。
我收起心底的擔憂,繼續朝前走。很快,我走到了江邊的大壩上。渝市的春季,天上還在飄着小雨,夜裏溫度有些低,那個人正坐着,身上披着一件大衣,手上還撐着一把大黑傘。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七叔?"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背對着我招了招手,又拍拍他身邊的石頭,示意我坐到他身邊去。我跳上了石壩,坐到了他的身邊。他的頸部往上,都被雨傘遮擋着。
"我的時間不多,如果有什麽話,請盡快說吧。"我說。豆縱巨号。
但是他也不着急,雨傘輕輕地擺動,原來,他掏出了煙,點燃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刺鼻的煙味傳來,好幾口之後,他終于慢慢地傘打高,朝着我轉過了臉來。看到他的樣子,我心底一驚,猛地跳了起來。
"你是誰!"我喝道。
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七叔!他的年紀看上去和七叔差不多大,但是他頭上的白發卻要比七叔多的多。他的雙目無神,一看就知道似乎身體不太好。果然,我的舉動讓他笑了起來,可是一笑,他似乎嗆了氣。
他劇烈地咳嗽着,這一咳嗽,他就完全停不下來了。遠處立刻跑來了一個人,他給這個人遞了藥,男人不敢馬上離開,直到這老人吃了藥,終于緩過氣來,他才在老人的示意下,放心地離開了。
遠處的江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直朝着我們這個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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