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有點冷了下來,在車上,我竟然沒有聽到劉佳給我打給我的電話,我的注意力好像也越來越沒有辦法集中了。但是我還來不及多想。劉佳就問我江軍去了哪裏,劉佳也看到了我手上的鮮血,她的肩膀馬上一顫,問我是不是江軍出事了。
"他們不在這裏嗎?"我問了一句。
劉佳立刻變得更加着急了,她都快要哭出來了。她說她一直待在警校的研究室裏,等着江軍去接她,可是江軍卻一直沒有去。劉佳等急了,就打了電話給江軍,可是江軍根本就沒有接電話。
于是她又打了電話給我,結果我一樣沒有接電話。劉佳的心裏滿是不安。她又試着打電話給周醫生,可是結果一樣。就連周醫生都沒有接電話了。我們三個人一起沒有接電話,心煩意亂的劉佳再也等不住了,她打了輛的士就回來了。
途中,她一直嘗試給我們三個人打電話,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接。劉佳告訴我,她一進來就發現周醫生和江軍的手機都放在了沙發上,可是房子裏,一個人都沒有。聽了劉佳的話,我來不及跟她解釋,往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去。
我的房間門被打開了,房間裏有些淩亂。我把床墊擡了起來,被我放在這裏的三張牛皮紙還有孫祥的鑰匙,已經不見了。江軍對劉佳也提起過這些牛皮紙,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是劉佳也知道這些東西都非常重要。
劉佳一驚:"會不會是有人拿走了東西,然後把他們......"豆有夾号。
我站直身體。轉身對按住劉佳的雙肩,劉佳的眼眶已經紅了。和任何人比起來,最不希望江軍出事的就是他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劉佳,聽我的,你先回警校去,江軍,我會平安地爲你帶回來。"
劉佳馬上搖頭:"我要一起去!"
"不行。"我對劉佳說:"很危險,而且,我們沒有時間照顧你。"
劉佳咬着嘴唇,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們一起上了車。我打了個電話給溫甯,匆匆對話兩句之後,我把電話挂斷了。開車的途中,我們經過了警校,我把劉佳放了下去,在我的目光注視下,劉佳進了警校,我這才放心地繼續開車。
路上已經基本沒什麽人了,我很快就到了溫甯跟我說的地方,這裏已經出了B市交通運輸中轉站的路口了。這裏被視爲B市的"小城門",出了這個地方,就算出了B市,這裏有一條小路能上高速,但是另外一條則通往郊區。
溫甯并沒有在這裏,隻有一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在等着我。他馬上向我指路,我們立刻往小路去了。大概開了十多分鍾,我終于看到了一排排警察正持槍,圍着一片非常小的樹林,溫甯就在其中。
溫甯看到我,馬上臉色凝重地對我說道:"被我們困在了小樹林裏,但是不肯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江軍呢?"
溫甯:"也在裏面,和他一起的,還有我們的幾個刑警。但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傳出什麽聲音來。"
聽到沒有槍聲響起,我長舒了一口氣。溫甯告訴我,這片樹林的面積不大,但是樹很密,警方的人已經将這片小樹林完全包圍了,他們不可能逃出來。溫甯的手上正拿着一個話筒,對着小樹林裏喊道:"放棄抵抗,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
可是,樹林裏的人卻沒有任何聲響。期間,不斷地有警方的人來支援,鳴笛聲讓這個荒涼的地方變得喧鬧了起來。有刑警建議用車燈照亮這片小樹林,這樣方便裏面的刑警進行抓捕,可是溫甯馬上拒絕了。
溫甯還是把刑警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照亮整片樹林,的确可以爲裏面的刑警提供便利,但是得到便利的,還有對方的人。正是靠着漆黑一片的環境以及密密麻麻的樹木,刑警才得以與對方在裏面僵持,否則,槍聲早就不絕于耳了。
溫甯的話音才剛落下,樹林裏傳來了一聲槍響,這是溫甯到這個地方并讓人把小樹林包圍之後,他聽到的第一聲槍響。随之而來的,還有第二聲、第三聲,一共四道槍響傳來,随後,樹林又重歸于平靜。
我的心被猛揪着,江軍也在裏面。
我轉身對溫甯說:"讓我進去。"
溫甯馬上一驚:"不可以。"
我:"我進去才能解決問題,對方的目标是我。"
溫甯:"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可能會狗急跳牆,對你不利!"
我:"放心吧,我有把握。"
我和溫甯交談了很久,看的出來,溫甯對這次行動非常重視,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帶隊了。最終,我還是把溫甯說服了,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溫甯把自己身上的防彈衣脫了下來,我直接穿上,朝着裏面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溫甯又叫住了我,我停住腳步,轉頭,溫甯直接把他的槍丢給了我。這次,我沒有拒絕,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小樹林裏,沒一會,我就聽到溫甯對着小樹林喊:"李可進去和你們談判了,請不要再開槍!"
這句話,既是對對方說的,也是對警方的人說的。并且,這句話是我讓溫甯說的,我知道,對方不想死在那裏,不管是出于對自己生命的考慮,還是對牛皮紙的考慮,他們都不想死。而他們唯一可能安全逃離的籌碼,便是許伊。
我繼續朝着裏面慢慢走去,終于,我看到了第一個人影,不是敵人,而是警方的人。我們一起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終于,慢慢地,我們和警方的人都慢慢彙合了,但是我們找了很久,還是沒有發現江軍和對方的身影。
有刑警問我會不會是江軍出事了,我回想起剛剛的幾聲槍響,心底滿滿的都是不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刑警發現了遠處樹幹後面的身影,所有人馬上把槍對着那個地方,眯着眼睛觀察了一會,我認了出來,那個人是江軍。
看到江軍的時候,他正喘着粗氣,他給我們指了一個方向,示意對方可能就在那邊。在刑警的掩護下,江軍朝着我們跑了過來,蹲下之後,我馬上問他怎麽樣了。江軍捂着自己的胸口,說還好自己穿了防彈衣,否則肯定是已經死了。
江軍簡單地跟我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第一槍是他開的,因爲他發現了對方的身影,可惜的是,那一槍被對方躲過了。江軍正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又發現了另外兩道身影,其中一個是許伊。
怕傷害到許伊,江軍沒有開槍,之後,他的胸口被打中了。
我知道江軍的體會,雖然有防彈衣,但是子彈強大的沖擊力,打在胸口這種地方,沒讓人暈過去已經非常難得了。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已經躺在地上醒不過來了。我又問了江軍他們在哪裏,江軍再次給我指了方向。
我馬上站了起來,其他人都想要阻止我,但是我卻慢慢朝前走去:"我來了,你們不是想逃出去嗎,這樣躲着可逃不出去,賭博才剛剛開始,出來吧,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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