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着在警局内部打聽起了維忠這個人,可是我發現,那些警察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有可能是他們裝出來的,但我覺得,他們真的不知道的可能性更大。雖然我和警方接觸密切,但官方最高級别的人。也就徐通這個級别了。
但是,我想要從徐通或者溫甯口中問出維忠是什麽身份,根本不可能。我想着要怎麽打聽出維忠身份的時候,章組長找到了我。警方排除警察,通過一整天對那些醫生的調查,目前有了一點眉目。
除了和周醫生同一家醫院的那兩名醫生,其他醫生在陳豔被确認死亡的那一段時間,他們的身邊的确有人可以作證他們沒有打電話,實施手術的醫生就不用說了,那一天。B市的醫學組織剛好舉行了一個重大的會議,那些被我們詢問的醫生大部分都參加了那個會議。
會議現場有監控攝像頭。會議也持續了一整天,很多醫生都是餓着肚子離開會議現場的,所以警方也排除了那些人的嫌疑。剩下的,隻有和周醫生同一家醫院的那兩名醫生了,而且,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這兩個人。
當天,負責管理藥品的那名醫生,并沒有參加B市的會議,因爲他的工作領域和醫學會議無關,所以他無權參加會議。但是,在藥品管理處的大廳裏,通過監控畫面可以看出,這名醫生幾乎一整天都在斷斷續續地打電話。
而另外一名作爲和周醫生同科室的醫生,沒有監控攝像頭記錄他的一天。當天,這名醫生就在辦公室裏,他既沒有實施手術。也沒有爲病人問診,就連那個重大的醫學會議,他都推托掉了。
如此可疑的兩個人,章組長又把他們都帶回來了。這兩個人滿臉無奈,他們才剛離開警局不到一天就又進來了。坐在詢問室前,我們又一次對他們兩個進行了詢問,這一次,章組長的态度明顯比白天嚴厲了非常多。
才剛坐下,章組長就用力地拍了一下詢問桌:"最好趕緊承認,不要消磨警方的耐心!"
這兩個人顯然被吓壞了。他們愣了好久才哭喪着臉讓章組長放過他們。他們發誓,說自己絕對沒有違法,更沒有殺人。
"那你們說說看,爲什麽一個一整天在打電話,一個又什麽都不幹坐在辦公室裏,還推托了那麽重大的會議!"章組長的語氣裏滿是威嚴。
這兩個人讓章組長吓得都要說不出話了,章組長扮演黑臉,那我隻能扮演白臉了。我讓他們兩個先不用着急,隻要把話說清楚就不會有事。事實上,我并不認爲這兩個人有問題,章組長也看出了我的心思,這和他的感覺相反,但是爲了不露出馬腳,他沒有問我怎麽回事。
先開口的是負責管理藥品的那個人。他說他每一天都要打很多電話,有些藥品進出醫院,都需要他聯系,有的時候他還要請示醫院的領導,才能做決定。所以,他說他一整天都在接電話,是再正常不過的。
他給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章組長也不知道相不相信,但他暫時沒有辦法反駁這倒是真的。于是另外一個人開口了,他說他那天和妻子吵架,所以沒有回家,沒有問診和手術,也是因爲那天他本來就不上班。
至于将會議推托掉,是因爲他不想去。
比起第一個人,這個人的理由就顯得非常不充分了。之後,我們把重點放在了這個醫生上。這家醫院,周醫生第一個聯系的便是他,他和周醫生的年紀差不多,都已經在這家醫院上了二十多年的班了。
在B市,他也是小有名頭。家庭環境也是非常的優越,這幾年,醫生行業逐漸加強管理了,但是在前幾年,有很多醫生私自開診所,牟取暴利,這醫生就是這樣富起來的。按照他的說法,他絕對不需要和陳豔串謀,販賣藥品,那樣不僅有風險,而事實上也多賺不了多少錢。
周醫生聯系他之後,他也覺得不太方便,所以讓負責藥品管理的好朋友,也就是此刻坐在我們對面的另外一個人幫忙。說着,那醫生問另外一個人對不對,那個人爲他作證,說事實的确是這樣的。
之後,直到負責管理藥品的人查出陳豔有問題,那醫生才知道這件事。隻是那個時候,陳豔早就已經辭職并離開醫院了。
詢問結束之後,警方讓人對這兩個人進行了監視,章組長說絕對會防止他們離開B市。又是一天過去,我拖着身體回到了周醫生的家裏。進了房間之後,我打了魯南的電話,對于自殺林自殺疑雲,我也非常重視。
魯南很快就接電話了,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累,看來,這案子的确很有難度。魯南經過了一天的調查,才剛回到賓館。他告訴我,這次的案件真的把他給難住了。魯南把重點放在了這一年以來在自殺林死的受害者身上。
他一一到了那二十多個死者的家裏去詢問,結果問下來,除了其中幾個剛好在死前有和家人或者其他人吵架,或者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外,其他人都非常正常,不僅沒有什麽壓力,而且還非常開心。
由于G市把自殺林傳的很神,甚至連受害者的親屬自己都認爲死者是被冤鬼索了命,或者是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魯南自然是不相信這些,讓他爲難的是,他幾乎找不到死者自殺的理由。
就連那幾個生前有不好心情的幾個人,實際上也隻是遇到了小事,按理說,這小事完全不需要用死來解決問題。魯南一開始認爲這些人可能會因爲家庭條件的壓力而自殺,可是調查之下,這死的二十多個人,至少都是條件水平中等的家庭,有的還是當地非常有名的富人。
這麽一調查,魯南就更加爲難了。一個兩個沒有理由自殺的人自殺了,還說的過去,可是一共二十多個都是這樣子,事情就變得非常詭異了。但是讓魯南開心的是,這至少可以基本說明這案子,十之八九是連環謀殺案,而并非本質意義上的自殺案。
因此,魯南決定從自殺林和卷宗入手,分析這些死者的真正死因,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人爲的線索。
"李教授,你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明天還要繼續調查。"魯南說完,把電話挂斷了。
我歎了一口氣,兩地的案子,再加上我心裏牽挂和擔憂的其他人和案子,我一時竟然有種走投無路,前後皆兵的感覺。躺在床上,思考着。豆場住弟。
十五天的時間,我希望魯南能把案子給破了,這樣趙達就必須遵守諾言,到時候回G市調查案子,他就不能推三阻四了,畢竟,隻要我把那份協議公之于衆,對他沒有好處。
但這一切的基礎,還需要我說服警方高層,讓他們同意光明正大的調查所有的案子。
就在我馬上快要睡着的時候,我又被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吵醒了。陌生的電話号碼,好像是用公共電話打的。
我接起來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是:"李可,用牛皮紙來換許伊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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