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詢問,我和周醫生叫醒了江軍,交待他和劉佳獨自在家小心後,我和周醫生就出門了。周醫生的全身顫抖,本來是他開車,但聽聞陳豔的死訊,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連方向盤都握不住了。
于是開車的人換成了我。在路上,周醫生難掩悲傷的情緒,直接失聲痛哭。給周醫生打電話的是陳豔的家人,屍體是在幾個小時前被發現的,警方第一時間進行了确認,之後給出的結論便是死者,正是在逃的陳豔。
警方先通知了陳豔的家人,周醫生告訴我,陳豔的家人得知陳豔的死訊後,悲傷欲絕。無可奈何之下,給周醫生打了電話。随後。溫甯也通知了,因爲當初向溫甯舉報的人是我,他說過會第一時間告訴我調查的進展。
我回B市,警校的領導都知道了,溫甯肯定也都知道了。警方連夜進行了屍檢,屍檢正在進行,所以陳豔的死因不明。屍檢的地點正是陳豔和周醫生所在的醫院,開着車,我們在二十分鍾之後趕到了醫院。
見到溫甯的時候,陳豔的家人也都趕到了這裏。見到周醫生,陳豔的家人哭的更加悲慘了,周醫生隻得強忍着自己心頭的悲傷,安慰起陳豔的家人來。周醫生曾經告訴過我,他自己沒有特别親的人了,除了朵哈,陳豔這個表妹便是他最親密的親人和朋友了。
朵哈走上犯罪的道路。周醫生已經難掩心頭的悲傷,在調查出陳豔可能有問題之後,周醫生更加難過。而如今,朵哈下落不明,周醫生的另外一個親密的人也死了,這對他的打擊是極其大的。
周醫生的命運也非常坎坷,他自己患病,自己身邊朋友和親人的遭遇,更是加劇了周醫生悲慘的命運。哭聲回蕩在醫院的屍檢室外面,除了警方的人。醫院的一些領導也已經到了這裏,在周醫生的強烈要求之下,警方和醫院的領導同意周醫生也進屍檢室參與屍檢。
然而事實上,周醫生這種情況,根本就不适合做屍檢,他進去恐怕也隻是在一邊觀望而已。換上了衣服,周醫生顫抖着雙腿,進了屍檢室,我和溫甯繼續在外面等待着。溫甯把我叫到了走廊上,我們坐在長椅上,溫甯給我遞了根煙。
溫甯歎了一口氣,他和周醫生也熟絡,所以他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這才在淩晨的時候,親自趕到這裏等結果。溫甯告訴我,陳豔的屍體是在距離B市最近的一個省份被發現的,陳豔死在了一家賓館裏。
那家賓館實質上是不正規的,因此并不需要進行實名登記。通緝令發出之後,陳豔這才沒有被那個省份的警方立刻發現。陳豔死在了賓館的天台上,那家賓館的天台,很少有人上去,直到住在賓館内部的旅客上天台解悶,這才發現了屍體。
溫甯也沒能第一時間看到屍體,據他說,陳豔的屍體被發現後,賓館立刻報了警。對比死者的容貌,那個省的警方立刻通知了B市的警方,進行了進一步的對比,兩地警方都确認了死者的身份。
于是,陳豔的屍體在幾個小時前被那個省的警方迅速往B市送,溫甯趕到這裏的時候,屍體剛被推進屍檢室沒多久。溫甯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之後,他的目光方向了遠處漆黑一片的天空。
"初步的屍體檢查,恐怕要過一兩個小時才能出來吧。"溫甯對我說道。
我也咬牙,陳豔可能知道紅衣怪人的身份,她的死,讓我的内心也籠罩上了陰霾。我迫不及待地問陳豔死了多久,溫甯說至少死了快一個月了。由于死亡屍檢是冬末春初,屍體腐爛的不嚴重,警方這才能夠辨認出死者的容貌,隻是屍體上的臭味已經非常濃了。
溫甯還沒有收到詳細的彙報,他隻知道,陳豔是在一個月前入住那家賓館的,也就是說,陳豔離開B市之後,立刻逃到了那個省份,并且到死都沒有離開過那家賓館。警方在陳豔住的房間内發現了一個行李箱,裏面有什麽東西,溫甯還不知道。
但是,溫甯告訴我,陳豔死的天台上,發現了一個手機。手機早就已經沒電了,現在那個手機正在被充電,如果我要查看手機的話,必須得到警局去。我點了點頭,按捺住心頭的急切,和溫甯繼續在走廊上等待着。豆華豆巴。
哭聲還在繼續着,溫甯聽的心煩,所以轉移了話題。溫甯說的話題,自然是關于劉佳和劉博士的研究報告了。劉佳還沒有把最終确定的決定答複警校,溫甯想從我這裏探點口風。我沒有把話說死,隻說劉佳答應的可能性很大。
溫甯長舒了一口氣,他讓我放心,說如果劉佳不同意的話,不管是警方還是警校,都不會逼迫劉佳把精神催眠用在司法上。溫甯的說法和警校的領導保持着高度的一緻,他說他會聯合警校,再培養出一個全國聞名的劉博士出來。
我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劉佳是一個研究狂人,但我知道,等我把所有的案子結束之後,她會放下自己的研究,陪着江軍去過平凡的日子。畢竟江軍願意爲劉佳放棄自己的理想,劉佳自然也會。
溫甯一直沒有提母親的下落,我明白他的意思。調查一點進展都沒有,他不敢主動對我提起,當初他可是對我打了保票,說一定會找到母親的。我并沒有責怪溫甯,因爲擄走母親的人是模音,這個人神秘莫測,消息靈通,又和梁寬扯上關系,她自然不是那麽容易抓的。
終于,在兩個小時的等待之後,進行屍檢的法醫和周醫生都從屍檢室出來了。我和溫甯立刻詢問屍檢的結果。帶頭的法醫告訴我們,初步的屍體檢查顯示,陳豔可能是自殺,因爲他們在陳豔的口腔和喉部發現了大量的安眠藥殘留。
服用安眠藥是一種比較常見的自殺方法,但這并不能排除有人強行将安眠藥灌入陳豔口中的可能性。但是,法醫又告訴我們,陳豔的手上也發現了同樣的藥物殘留,這說明,陳豔極有可能自己用手抓了一大把安眠藥,然後再将安眠藥放到嘴裏,從而死亡。
"天台上有發現安眠藥的瓶子嗎?"聽了法醫的說法,我馬上問道。
溫甯馬上叫來了一個刑警,那個刑警對着我點頭,說那個省份的警方傳來了消息,天台陳豔屍體的附近,的确發現了四個安眠藥的空瓶子。我微微一愣,如果是普通的瓶裝安眠藥,一個瓶子之中至少有幾十粒甚至上百粒的藥丸,一口氣吞了四個瓶子的安眠藥,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催吐或者進行治療,幾乎注定了會死亡。
現在,那些安眠藥的瓶子正放在警局裏,準備天亮就送到鑒定中心進行指紋鑒定。
聽到陳豔可能是自殺,陳豔的親人都接受不了這個說辭,他們哭着喊着,最後抓住了在一邊默默沒有說話的周醫生。陳豔的母親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她幾乎都要跪在地上了,周醫生馬上把她扶了起來。
"陳豔她不可能自殺,她不會想不開的!"陳豔的母親哭喊道。
PS: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