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員的态度不是很好,其中一名刑警張嘴就罵道:"警方讓你配合你就配合,什麽屁話那麽多!"
江軍有些不滿。但這是人家的地盤,他也不好說什麽。我接過刑警的話:"隻要有些事情你如實回答我們,我們問清楚自然會離開,當然,前提是你沒有做什麽讓警方必須要将你抓起來的事情。"
聽到我的話,老闆一下子就着急了。這個老闆是認得我的,當時就是我帶着警方的人進棺材鋪的,記得當時老闆被吓得不輕,他不可能這麽快就忘記我。老闆不斷地擺手,說他絕對沒有幹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微微一笑:"沒有最好。既然這樣,詢問開始吧,第一個問題,你打棺材的手藝看上去很不錯,打出來的棺材也很不錯。甚至說有些特殊,整個L市,或者和說全國都未必能找到和出自你手一樣的棺材。"
我盯着老闆的臉,他對着我點頭:"先生過獎了,打棺材是門手藝活,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打點棺材,圖點錢的同時,還要對死者尊敬,幹我們這行的,最容易染上髒東西。"對于老闆的回答,我笑而不語。
過了好一會,我開口:"第二個問題,我想想問什麽。"來布低号。
老闆有些詫異,他馬上說道:"這第一個問題不還沒回答完嗎?"
我揉了揉腦袋,笑:"不好意思。最近太累了,你繼續說吧。"
和第一次和老闆見面時候不一樣,這次老闆回答問題的時候,不會斷斷續續了。老闆告訴我,他打造的棺材,絕對獨一無二,在L市都很出名,但是正因爲如此,其他一些沒有生意的棺材鋪可能會派人來店鋪裏假裝買棺材,甚至真的買一口棺材回去,但是那棺材卻不是給死人用的,而是用來研究的。
老闆再三強調,有很多棺材鋪都這麽做,他頗爲無奈,而且其他棺材鋪的這種行爲。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老闆說不出究竟是哪些棺材鋪做了這種卑鄙的行當,但是有一次,棺材鋪老闆在一人的葬禮上,親眼看到了一口和自己打造出來的棺材幾乎一模一樣的棺材。
但是老闆又去确定,那棺材絕對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手。老闆說完之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氣。内廳裏比較安靜,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聽的并不是很清楚。沉默了一會,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尴尬。
我低着頭,手放在太陽穴上。
"先生?"老闆叫了我幾聲。
我還是沒有搭理他,直到江軍輕輕拍了我的肩膀,我才擡起頭,睜開有些疲憊的眼睛。我問:"你說好了?"
老闆點點頭:"先生,你太累了,我再給你說一遍吧。"我還來不及回答,棺材鋪的老闆就又複述了一遍其他棺材鋪仿造他打出來的棺材的事情。這次,我的目光一直放在棺材鋪老闆的身上。
等他說完,我馬上問了第二個問題:"你說,如果有人在棺材上裝上鎖,是什麽意思。"
老闆:"一般人又怎麽會在棺材上上鎖呢,這對死者太不尊敬了。"
我:"哦?那你的良心過意的去嗎?"
老闆又慌了:"先生,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問心無愧,怎麽會過意不去呢?"
我站了起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棺材鋪的内廳,很明顯,棺材鋪的老闆一個人住在這裏,因爲擺放在桌面上的,不管是茶杯,還是碗筷,或者是其他生活用品,都隻有一份。就連剛剛爲我端來的茶水,都是棺材鋪老闆從櫃子裏拿出來的,上面滿是灰塵,他還去清洗了幾遍。
正因如此,那兩名刑警才嫌髒,不肯喝。
"老闆,你沒有親人嗎?"我問。
老闆歎氣:"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以後這棺材的手藝也要失傳了。"
我招呼江軍和大家站了起來,我告訴老闆,我的問題問好了,在老闆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我帶着大家走出了棺材鋪。在内廳門口的時候,我回過頭對老闆說了一句:"這棺材鋪每年都能賺不少錢吧?"
老闆還沒回答,我就轉頭走了。
一直走出了很遠,江軍才問我今天到底怎麽了。那兩名刑警似乎也有些不耐煩,我的行爲讓他們很不滿,他們沒好氣地走了。等他們都離開,我才向江軍和大家解釋起來,在詢問的過程中,我發現了老闆的異常。
我先是挑出了第一個問題,但是我沒有問完,隻說棺材鋪老闆的手藝獨一無二,言下之意就隻有他能打造出那樣棺材。可是,老闆卻主動說起了有人仿造他棺材的事情,我假裝沒有聽見,老闆甚至還重複了一遍。
照理說,棺材鋪的老闆應該很希望警方問完趕緊離開,我沒聽清楚是我的責任,他沒有必要那麽主動,而且還重複了一遍,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并不想再和警方糾葛下去,警方的人越早走他越開心。
他分明是在刻意告訴我,這棺材不是隻有他會打造的。
還有一個疑點便是老闆說他隻一個人生活。喪子,這倒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老闆到了這個年紀,爲什麽還要這麽辛苦的親手打棺材。很明顯,老闆沒有要将手藝傳給外人的意思,他自己也說這門手藝沒有傳人了。
所以他辛苦開棺材鋪打棺材,不是爲了傳藝。
他的孩子死了這麽久,他也沒有要多賺錢留給後代的責任,警方調查,棺材鋪老闆更是沒有收養其他人或者有什麽公益捐贈的行爲。這家棺材鋪很出名,店裏夥計也不少,一看就知道每天的收入都不少。
靠着打棺材緻富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這麽出名的師傅。可以推測,棺材鋪的老闆賺了很多錢。問題就出在,他自己過的很節儉,他賺那麽多錢要幹嘛。
一般人,如果老來無子,孤孤零零一個人,老年應該享受安穩的生活才對,除非棺材鋪老闆有野心,想要過奢侈的生活。但是從他的内廳和住處就能看出來,棺材鋪老闆不是這樣的人。
結合種種,我對這個老闆起了疑心。江軍、劉佳和周醫生聽了我的分析,也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但畢竟都隻是我的推測,有的人可能就是單純的忙碌,沒有其他任何目的。所以棺材鋪關門倒是很晚,夥計走的也晚,遠遠望去,棺材鋪的老闆并不在店裏。
這家棺材鋪就開在老闆家的門店上,他的家一共有三層,看起來有些破舊。我們大老遠地就能聽見打木頭的聲音。趁着一個夥計下班,我們攔住了他,問起那聲音是怎麽回事,夥計說是老闆親手打棺材發出來的聲音。
那名夥計倒是很配合,詢問之下,這兩天沒有人來要棺材,所以夥計也不知道老闆是從誰那裏接來的生意。
老闆家有個用圍牆圍起來的後院,夥計說老闆從來不讓他們進内廳,理由是怕他們偷學他打棺材的手藝。
問完話,我們放那名夥計離開了。店裏打烊了,我們繞到了棺材鋪後面去,果然,這裏有個院子,我們很快發現了這個院子的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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