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心裏大叫不好,我的心思好像被神秘男人看穿了。但是無奈,我必須按照神秘男人說的做。我慢慢地将行李箱放在了地上。我的肩膀還不斷地往外淌着血,這疼痛幾乎要讓我馬上倒在地上了。
中槍是左臂,我的整條手臂都往下垂着,無法動彈。我的速度很慢,我還保持着清醒,我想要拖延到警方趕到。我不想将好不容易得到的牛皮紙交給神秘男人,越來越多的人和牛皮紙牽扯到了一起。這使得牛皮紙變得更加神秘。
神秘男人催促我速度快一點,終于,我吃力地将箱子打開了。滿箱的鈔票暴露在了空氣中,神秘男人面具後的雙眼掃了一眼那些錢,再次開口道:"把所有錢都翻出來,李可,不要在我的面前耍花樣,否則你們誰都活不了。"
我歎了一口氣,我的計策肯定是沒有辦法完成了。我将箱子翻了一面,所有的大鈔都掉落了出來。在神秘男人的要求下,我替他翻開了所有的錢,沒有發現牛皮紙,神秘男人冷哼了一聲:"李可,我說過。不要在我的面前耍花樣,我已經沒有辦法忍耐了,牛皮紙,拿出來!"
這是神秘男人第一次親口說出牛皮紙三個字,見我不回答,神秘男人慢慢地朝着黑影所隐藏的石頭走了去。一邊走,神秘男人還一邊對我說:"牛皮紙不在你的身上,那就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神秘男人這是在威脅我,他早就知道黑影躲在哪裏了,隻不過他一直沒有去攻擊他而已。江軍還在找時機,神秘男人一直都把槍口對着江軍前面的大石頭,江軍根本就沒有機會出來。
黑影早已經吓得魂飛魄散了,他不敢出聲,倒是一直朝着我做手勢,示意我要救他。我歎了口氣。對着正在往一邊走去的神秘男人喊了聲:"你赢了,行李箱裏的牛皮紙的确在我身上,我可以給你。"
果然,神秘男人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伸出了他的另一隻手,他這是讓我立刻把牛皮紙交給他。我的身上一共有三張牛皮紙,我很擔心神秘男人會要我把三張都交出來。我拿出了剛剛藏在身上的那張,對着神秘男人晃了晃。
神秘男人并沒有再提出其他要求,我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段時間他都在尋找黑影,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得到兩張牛皮紙了。我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又問了一句:"你确定你能帶着牛皮紙安全離開邊省?"
神秘男人:"不需要你擔心,扔過來,不必拖延時間,你拖的了三年。拖的了一輩子嗎?"
我一愣:"什麽意思?"
神秘男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爲了讓所有人都安全,我隻得将牛皮紙朝着神秘男人扔了過去。他接住了牛皮紙,沒有轉身,而是直接迅速地往後退,江軍想要出來,但是沒有得到我的示意,他不敢輕舉妄動。
神秘男人的槍法太恐怖了,亂來隻會對我們不利。我對着神秘男人吼了聲:"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揭下你的面!"
聽到我的話,神秘男人突然止住了腳步。沉默了片刻,神秘男人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你的心不要永遠都那麽貪婪,你擁有的東西很讓人羨慕,但是你卻親手将它毀掉了。給你看我面具後的臉無妨,但是你真的做好準備看我面具下的這張臉了嗎?"
神秘男人的話如同炸雷一樣在我的腦海中響起,他的意思竟然似乎要揭下面具!我馬上對着神秘男人點頭:"不管面具後是怎樣的一張臉,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和千面一樣,總是将自己的臉隐藏在面具後面,你們就那麽見不得人嗎?"
提到千面,神秘男人又慢慢地朝着我走了過來,他又站到了之前的地方。神秘男人的聲音從尖銳變得低沉:"李可協助渝市南區分局刑警副隊長魯南,破獲讓警方頭疼的殺手組織重案,犯罪分子頭目千面,在戰役中當場死亡。"
這則消息我記得,殺手組織被警方端了之後,渝市的報紙登了一條頭條大字,此刻,神秘男人将這則消息原原本本地念了出來。神秘男人突然笑了起來:"李可,你好大的本事,就連千面都敗在了你的手上。"
神秘男人的語氣陰陽怪氣,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意思。心底的感覺很奇怪,我突然覺得神秘男人似乎有些落寞。神秘男人似乎并不知道殺手組織被端的來龍去脈,他也不知道千面實際上是敗在魯南手上的,所以此刻他把所有功勞歸結到了我的身上。來估向扛。
"你和千面究竟什麽關系,你曾經加入過殺手組織。但是千面對你卻極其容忍,你也是第一個活着脫離殺手組織的人。"爲了套出話,我把我知道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神秘男人依舊笑着:"你查出了很多事情,一如既往的優秀。千面和我沒有關系,如果非說有關系的話,我恨不得一槍将他打死!"
"你有機會,但是你沒有下手。"我回答。狸貓對魯南說過,千面帶着神秘男人進組織的時候,自己的手上拿着一片葉子,讓神秘男人在很遠的地方開槍,葉子被打落,但是千面卻沒有受傷。
神秘男人似乎不願意再回答這個問題了,我又把話拉回了神秘男人之前說的話上:"面具之後,究竟隐藏着什麽。"
神秘男人:"遲早有一天你都會揭下我的面具,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李可,我很恨你,我想要一槍殺了你,但是心底的聲音卻在告訴我不行。我不殺你,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陷入無盡的痛苦中,就當作你的贖罪。"
我還來不及回答,神秘男人又繼續開口了,這是神秘男人有史以來對我說話最多的一次。
"既然你迫不及待地要讓這一天到來,我成全你。你要親手揭下我的面,我也成全你,來吧。"神秘男人說道。
我的心顫抖了起來,神秘男人不屑用這種伎倆騙我,看來他是真的讓我去揭下他的面具了。我想着神秘男人說的話,往前踏出了一步。
"李教授!"江軍急的叫了我一聲。
我看向他,對着他搖頭:"不要輕舉妄動,他要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我活不了。"
說完,我繼續朝着神秘男人走了去。這個疑似羅夕的人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地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這讓我更加想要親手将他戴在臉上的面具揭下來。慢慢地,我走到了神秘男人的面前。
這種感覺是非常奇特的,這個人的身上,隐藏着很多秘密,我有一種正朝着真相一步一步走近的感覺。終于,我來到了神秘男人的面前,他已經把舉槍的手放下了,他的身高和我相差并不多,他直勾勾地站着,風很大,他的衣角在風中瘋狂地擺動着。
神秘男人将槍放進來風衣的口袋,他的雙手也插進了兜裏。
我受傷的手下垂着,另一隻手緩緩地舉了起來。這種感覺很熟悉,千面的面具便是我親手摘下的,此刻,我又站在另外一個人面前,準備揭下一張更加神秘的面具。我的手慢慢觸到了面具之上,面具很冰涼,也很堅硬。
我的手顫抖着,我抓住了面具的邊緣......
PS: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