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贓款,千面這樣随意倒可以解釋。畢竟我覺得千面不在乎這一點錢,但是如果是重要的牛皮紙,千面就肯定會考慮周全。爲了防止牛皮紙丢失或者被警方查獲,最好的交易地點便是在渝市。
這樣能減少牛皮紙被運輸的路途和時間。紅衣怪人在多地出現,他肯定不懼出現在渝市。但是,不管是千面和紅衣怪人,他們都繞了一個很遠的圈子。最終把地點選擇在了祖國的邊疆處。
這是因爲,千面得到牛皮紙的時候,紅衣怪人已經出發前往邊省了。紅衣怪人到邊省,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帶走朵哈,另一個則是爲了棺木之中的牛皮紙。這麽重要的事情,紅衣怪人肯定沒有辦法中途返航,所以千面隻能讓一直負責運送贓款的黑影開車迂回多個城市,最終趕到邊省來。
千面在前不久才獲得牛皮紙的推測,讓我把很多事情聯系在了一起。根據黑影和狸貓的說辭。千面把王鑫引上山之後,非但沒有折磨王鑫,甚至還讓王鑫在附近自由行動,千面對王鑫,甚是禮遇。
但是千面經常會和王鑫在一間房裏。兩個人把房間關上,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誰都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麽。之後,千面又帶着王鑫親自下了一次山,要知道,王鑫是當時警方搜尋的重點任務,不适合出現在山下。
千面如此冒險,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逆着往前推理,千面的牛皮紙恐怕來源于王鑫,千面禮遇王鑫,也是因爲想要從王鑫身上得到牛皮紙。千面告訴江軍的身世,爲的就是将這對父子逼入絕境。
王鑫忠于國家,直到死前,王鑫還說他無愧于國家。王鑫的性格決定千面不可能輕易地從王鑫手中得到牛皮紙,王鑫将牛皮紙藏在什麽地方,又沒有人知道。所以對王鑫動粗,更加不可能得到牛皮紙了。
一個人心智堅定的人,隻有在陷入絕望的時候才可能動搖本心。千面做了兩手的準備,他先是利用狸貓成爲殺手的事實,讓王鑫絕望,後來,千面又利用江軍的殺父之仇,再度使王鑫陷入困境。
早在二十年前,千面就将狸貓救下了。如果千面爲的是得到王鑫手中的牛皮紙,那這局布得太大了。二十年前,王鑫正年輕,他的心智無比堅定,爲了抓捕犯罪嫌疑人,維護社會治安,他連自己的女兒都願意舍棄。
可見。當時不管用什麽樣的方法,千面都沒有辦法從王鑫手中得到牛皮紙。一布二十年,直到不久前的今天,千面布得局才正式進入高氵朝。爲了幾張牛皮紙,竟然花費這麽長的時間,似乎有點難以理解。
二十年間,或許是千面知道沒有辦法得到牛皮紙,又或許出于其他原因,千面都沒有動手。但是千面一動手,就徹底讓老年的王鑫陷入了親情的泥沼中無法自拔,老無所依的人,更加容易動搖。
我知道,我的推測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這也讓我異常驚訝,我沒想到這幾張牛皮紙竟然會有這麽長的曆史。當時,王鑫年輕有爲,但權力不算特别大,也沒有名滿警界,但那個時候,他竟然已經和牛皮紙扯上了關系。
千面能布局,自然也能解局,或許是給予了王鑫一些親情上的誘惑,王鑫終于同意将牛皮紙交給千面了。但事實上,王鑫也做了兩手的準備,或許王鑫從粵市出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了。
所以他沒有将自己擁有的兩張牛皮紙都帶在身上,到達渝市之後,王鑫偷偷将其中一張牛皮紙藏了起來。千面一直監視着王鑫,王鑫的一舉一動千面似乎都知道,但是千面卻不知道王鑫将牛皮紙藏在哪裏,所以,我想這可能也是王鑫故意的。
王鑫能走到現在的位置,證明他是絕對優秀的刑警。千面算計王鑫,王鑫又怎麽可能會毫無準備呢。想必,王鑫讓千面更加容易地監視到自己,也是爲了早日見到自己的女兒。這就能解釋一名優秀的老刑警爲什麽一直處于被人的監視中。來共聖亡。
想要擺脫監視,對王鑫來說不是難事,王鑫也是在那個時候偷偷将牛皮紙藏起來的。
千面冒着危險和王鑫下山取到了牛皮紙,之後,他們又上山了。千面得到牛皮紙之後,魯南和狸貓的計劃也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後來發生的事情便是我跟随警方到往生廟之後的所見所聞了。
我心裏已經将千面和王鑫之間的博弈推測了出來。除了這種可能,我已經想不到千面牛皮紙的來源了。這麽一想,我又對王鑫肅然起敬了,王鑫一直都不說,但事實上,他比誰都要清楚自己身上經曆了什麽。
看似處于弱勢的王鑫也把千面算計了一把,千面自以爲得到了王鑫的牛皮紙,但他未必知道王鑫竟然有兩張這樣的東西。
我沒有說出來,但是江軍根據來龍去脈,似乎也隐隐有了推測,他看向我,臉上有一些茫然。我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牛皮紙很重要,越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越好。這些人絞盡腦汁想要得到牛皮紙,但是機緣巧合之下,我竟然一下子擁有了三張。
推理到這裏,王鑫的血衣爲什麽會出現在廢棄工廠之中,理由也變得很清楚了。血衣是千面從王鑫身上脫下來的,放到廢棄工廠裏,恐怕也是爲了讓我們知道王鑫可能遇害。如果是江軍,千面一個電話就能将他引到渝市。
但是江軍的身邊有我,所以千面隻能利用這樣的方法讓我也想到渝市尋找王鑫。一方面,我和江軍都擔心王鑫,這還不夠,因爲我會考慮這其中有詐,但是事情和廢棄工廠扯在一起,千面知道我就算明知有危險也會繼續調查下去。
所以在我們看到王鑫的血衣之後,千面打電話告訴江軍,我們都被順利地引到渝市了。這當然也是千面的計謀,他就是想讓王鑫深陷自責,不能自拔,以促進他的局進展。
沒想到的是,當初把血衣放到廢棄工廠的,正是眼前的黑影。黑影主動承認了,殺手組織中,沒有人比黑影更适合進行長途的奔波。提起這件事,我又想起了和神秘男人的交鋒。我們提着血衣從廢棄工廠出來的時候,遇上了神秘男人。
神秘男人從我的手中奪走了血衣,他的目的,我至今還沒有猜透。神秘男人幾年前加入過殺手組織,但又很快退出,不久前他又奪血衣,破壞千面的計劃,這複雜的關系讓我有些頭疼。
我低着頭沉思,我在想王鑫究竟是從哪裏得到那牛皮紙的,我也在想爲什麽所有人拼的頭破血流都要得到這些牛皮紙。
問不出其他結果之後,我看了看手表,距離我們和副隊長分開,已經整整四十分鍾了,警方還是沒有趕到。我擔心情況有變,馬上讓黑影告訴我千面隐藏在其他地方的贓款在哪裏。黑影非常配合地告訴了我幾個地點,我和江軍都記了下來。
訊問結束,我的心緊張了起來,江軍可能要動手了,我不想他誤入歧途。
我正想着的時候,江軍果然出手了,他的速度非常快,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裏的匕首已經刺向了黑影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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