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知道,門剛被打開,就有人發現了我。"母親說,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父親臉上那樣可怕的表情。看父親的樣子。他的臉上帶着怒意,就像是要殺人一樣。母親被發現之後,男人不再說了,他站起來,拍拍父親的肩膀。讓他仔細考慮之後,帶着人離開了。
父親坐在桌子邊上。很久都沒有說話,母親走到父親身邊,問父親究竟怎麽回事,但是父親隻是悶聲不說話,直接進屋子睡覺了。一夜無話,母親一整個晚上沒有合眼,父親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而我也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父親又提着木箱出門幹活去了。前一天的一切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父親還是在飯點的時候回來,他也和往常一樣和母親聊天,抱着我哄着我。母親問父親是不是要搬家,父親搖頭,他說沒有危險。
除了這句話。父親就不肯多說了。好幾天過去,又有人找上了門。看穿着,找上門來的那個人,就是當天跟着男人闖進家來的其中一人。那個人是晚上的時候來的,父親看到那個人,怒聲讓他離開。
那個人什麽也不敢多說。隻是親手将一個信封留下後,立刻離開了。父親拿着那個信封,猶豫良久,最終還是将信封揉成一團,直接丢出了窗外。可是半夜睡覺的時候,母親發現父親悄悄地從床上起來了。
母親知道,父親是出去找那封信了。父親出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父親又躺在床上了。父親的呼吸很均勻,我就睡在父親和母親中間,父親把我輕輕從床上抱了起來,在窗子前輕輕地來回踱了很久。
母親微眯着眼睛,月光之下,父親的輪廓很清晰。母親的心裏有些不安,天亮之後,母親準備那一次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可是父親竟然搶在面前開口了。父親告訴母親,他要出一趟遠門。
母親不安的心徹底騷動起來,她堅決不同意,可是父親竟然發了火,那是父親第一次對母親發火。父親直接收拾了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裏,母親抱着我,在房門處哭着目送父親離開。
母親竟然有一種父親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
說到這裏的時候,母親又哭出了聲來,我的眼皮很重,身體的疲憊和虛弱,已經要讓我支撐不住了。我無力地對母親說:"我快要撐不住了,快把一切都告訴我。"
聽到我說的,母親着急了:"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有,隻是太累了,後來呢?今天我要知道一切,我不想再像一個小醜一樣被所有人欺騙。"
母親歎了一口氣,她繼續告訴我,父親整整走了一個月,她不知道父親去幹了什麽,隻是回來的時候,父親的身上全是血。他是在深夜的時候被送回來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母親聽到局促的敲門聲。
打開之後,母親看到一輛車子停在屋子外面。車門打開,父親被兩個人擡進了屋裏,和父親一起回去的有四個人,另外兩個,一個就是之前找父親的男人,另一個是一個醫生。母親驚慌失措,差點尖叫出聲。
但是男人在關鍵時刻阻止了母親,母親也被拉進了屋裏。房門關上之後,醫生對父親進行了包紮。父親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身上卻有很多很深的傷口,好不容易,父親身上的傷口終于被清理幹淨了,帶血的棉花和紗布丢的滿地都是。
男人走的很匆忙,他沒有多說一句廢話,讓母親照顧好父親之後,他就帶着所有人走了。母親記得很清楚,男人在出門之前,還往我正睡着的床上掃了一眼。母親怕父親出事,一個晚上都坐在父親身邊照顧着,連眼睛都不敢閉。
父親是在第二天的時候醒過來的,父親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母親擁進懷裏。父親也不顧母親壓到了他的傷口,就是死死地抱着母親。之後,父親又讓母親把我抱到他的懷裏,父親的眼裏閃爍着淚光,就像是很久沒有見過我一樣。
那個時候,我也才一歲多,這些都是母親跟我說的,我自然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母親本以爲跟着父親,真的能夠平平穩穩地過一輩子,所以她選擇尊重父親,不再多問。可是那次,父親受傷的模樣深深震撼到了母親,母親知道我們一家三口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平安的日子,所以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問清楚。
父親一如既往地不肯說,母親心裏不安,隻好将我抱起來,威脅父親,說如果他不告訴她的話,她将抱着我,離開父親。那一次,父親終于服了軟,父親一開口,說的便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聽到母親說出的那個名字,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兩張年輕的面孔,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我靠在牆上,周圍的低溫讓我全身發抖,我的腦袋發暈,我知道,我快堅持不了多久了。莊住每技。
"等我回去找你。"我對母親說,爲了确定,我又問了一遍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個男人,叫什麽?"
聽筒裏又傳來了三個字,聽清這三個字之後,我的眼前一黑,徹底受不了,昏迷了過去。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窗外照射進來的光讓我有些睜不開眼。病房裏,酒精味和消毒水的味道還是很濃。
我發現,病房裏有很多人,有刑警,也有很多穿着醫生白色袍子的人,他們全部圍在了劉佳的身邊。江軍躺着,雙眼一直盯着還在昏迷的劉佳,我醒來,江軍有些激動地告訴我,從邊省請來的醫生已經趕到了。
果然,有一個醫生大聲地吼了一聲:"這麽嚴重的病人,怎麽能和其他病人待在一起,不怕感染嗎!"
在那個醫生面前,其他番市本地的醫生都不敢說話。在那個醫生的要求下,大家趕緊想辦法爲劉佳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那個醫生帶來了不少醫護人員和一些設備,他準備立刻爲劉佳實施手術。
江軍叫住了那個醫生:"醫生,她活下來的機率有多大?"
醫生倒是冷傲:"你再問,再拖延時間,死定了!"
醫生回答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江軍目送醫生離開,他的臉上滿是擔憂,他想要一起跟過去,可是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在下床了。我想要安慰江軍,但我的目光又瞟到了床頭的刻刀之上。
江軍告訴我,那晚我出去之後,很久都沒有進來,江軍不放心,喊了人。最後我是被擡進病房的,刑警還在地上找到了一柄刻刀和一支手機。趁着阿迪裏也在,我趕緊再次要求阿迪裏替我找手機,我要再打電話給母親。
原來的那支手機是借來的,刑警已經還回去了。阿迪裏的傷勢恢複得比較快,大難不死的他,還一臉開心。他很快就答應了,過了十幾分鍾,又一支手機到了我的手裏。我迫不及待地撥了警校單元房的固定電話。
我的心不斷地跳動着,我隻聽到了那個人的名字,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聽到名字之後,我更加驚訝了,我認識的人當中,那個姓的人很少,隻有兩個,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但是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巧合。
那個男人,叫沈世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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