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裏想來阻止。可當他看見我的手捏在了朵哈的腳腕上。朵哈卻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阿迪裏把差點喊出來的話又給收了回去。我微微一笑,這更加證明我的推測沒有錯,朵哈根本就沒有受傷,她腳腕上的傷,是僞造出來的。
阿迪裏有些吃驚,我朝着阿迪裏招手,示意他把提前放置在桌上的飲用水給我。阿迪裏馬上照做。他已經料到我要做什麽了,所以他派了兩名刑警站在朵哈身後,免得朵哈突然進行攻擊的行爲。
朵哈的父母一直想要過來,但他們卻被刑警攔住了。
我把飲用水毫不留情地潑在了朵哈的腳腕上,我用手用力地擦了幾下之後,你往下淌的水變成了紫色,而朵哈腳腕上的淤青和紅腫也沒有比之前那麽嚴重了。我站起來,我的手上同樣染上了不少顔色。
我攤開手掌,把手掌對着大家繞了一圈:"朵哈的傷是裝出來的,隻不過這傷,僞裝得不能再真!就算我近距離去觀察,也根本難辨真假。"
阿迪裏連連搖頭,他一直對朵哈的傷感覺到憐惜,但此刻,阿迪裏的所有情緒都轉變成了憤怒。他指着朵哈怒罵了一聲:"朵哈,你竟然裝得這麽像!簡直卑鄙!"
的确,朵哈的這傷,不管我從哪個角度去看,也不管我有多仔細去觀察,我都沒有辦法看出它是假的來。在西方,萬聖節之際,有很多人會故意在身上化妝,僞裝出很多傷口去逗樂恐吓别人。
運用了各種化妝的工具,是可以化出以假亂真的傷口的。而一些非常知名的化妝師,他們甚至能将自己的臉化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場面非常慎人。而當卸下妝容,衆人才長舒一口氣,因爲那僅僅隻是化妝而已。
可是,那些化妝師都運用了非常先進的化妝工具,這些東西,朵哈顯然是沒有的。可是,朵哈傷口的紅腫和淤青,幾乎是化的天衣無縫。
"我知道一個叫千面的殺手,如果非要用一個代号來稱呼你的話,我會叫你假面。"我對朵哈說道:"僞裝傷口不是你唯一的本事,你真正厲害的地方,在于易容。【 】"
易容術,一個古老的名詞,很多人懷疑易容術的真實性,可不容争辯的是,易容術确實存在,隻是大部分人都認爲易容術沒有傳聞中那樣神奇而已。也确實,易容術沒有那麽神奇,在沒有先進工具的情況下,想要用易容術以假亂真,幾乎是不可能的。
朵哈,擅長易容術。
千面之所以叫千面,是因爲他将自己的性格隐藏在那張面具之後,我猜不透千面的性格究竟是怎樣的,這讓人感覺千面有千張臉,每張臉的表情都不一樣。而假面之意在于假,朵哈擅長易容和僞裝,很可能我們在不經意的時候見過朵哈,但是我們沒有認出朵哈來,因爲那隻是朵哈易容之後的樣子。
"大家所看到的鬼魂,也隻不過是假面朵哈使用的障眼法而已!"我對衆人說道。
朵哈終于擡起了頭,陽光灑在朵哈的臉上,她的臉蒼白,瞳孔收縮。這張臉才是朵哈真實的臉,這麽近的距離,這麽強的光照,這麽多雙眼睛,朵哈無可遁形。朵哈的眼神似乎有些無助,我微微皺眉,朵哈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被扒光衣服的小孩正站在世界的中心,無助孤獨地承受着衆人赤裸裸的目光。【 】
我考慮了一會,最終決定從警方還沒有進村,我親眼看到已經死去的村長說起。
當時,我在窗台外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那張人臉和村長的畫像、村長的照片都非常相似。但實際上,當時我和窗台有一些距離,我沒有辦法非常詳細地觀察到那張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當時正是白天,光照的确充足,但是這原本讓人看的更清楚的光照,卻成爲了朵哈易容術的一部分。那個滿臉血肉模糊的村長,是朵哈自己。她選擇在窗台的位置被我看見,也是有原因的。
陽光當時正從窗台照射進來,我看向窗台,正好正對着強烈的光照。因此,我的瞳孔短時間内沒有辦法适應光照,反而看的不是那麽清楚了。所以從頭到尾的那幾秒鍾,我隻看到了那張臉的一個大概。
朵哈的易容術和所有人的易容術都一樣,不可能以假亂真,但是基本的相似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事先,我不知道村長長什麽樣子,是看過照片和畫像之後才确定下來的。這種情況下,我自然而然覺得自己看到的是村長。回想起來,事後和朵哈求證的時候,朵哈的言語之中,似乎還有刻意引導之嫌。
從時間上分析,朵哈也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易容。進村的時候,朵哈的鄰居小夥正在舉行葬祭,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葬祭上,沒有人會注意朵哈去了哪裏。在去村長舊居之前,我和朵哈進行了交談,之後,我便去尋找沙漠的入口了。
村子說小也不小,第一次到村子裏,我找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繞到那邊去,而且,我遇上了唐影軒,加上交談的時間,朵哈有充足的時間去做準備。村子裏有很多泥壩和石磚,我也特地觀察過朵哈家後門的地形,那裏有一條小道,隻要繞個遠路,沒有人會發現朵哈的異常。
就這樣,朵哈在任何人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到了村長的舊居。當時唐影軒正在小憩,我并不懷疑唐影軒的偵察能力,但畢竟距離很遠,如果是行動慢的人,可能會引起唐影軒的注意。
可是,老人隻是假象,朵哈的行動能力沒有喪失。可以肯定的是,朵哈的行動速度比普通人要快上一些。再加上利用了石磚和泥壩的遮擋,朵哈避開唐影軒的半睡半醒的偵察,不成問題。
我跑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朵哈,也可以解釋。朵哈恐怕是躲在某個石磚和泥壩後面了,我對村子的地形不熟悉,朵哈趁着我不注意,完全可以悄悄慢慢遠離,直到繞着遠路偷偷從後門回到家裏,再把妝容卸下。
所以,當我回到死者家裏附近的時候,我并沒有看到朵哈,等了很久,朵哈才重新回來。之後,她便和我交談起來,并字裏行間地引導我,讓我以爲我看到的就是村長本人。
就在當天,我看到詭異畫面不隻是如此。後來和賽盤爾一起,我們讓朵哈帶我們到村長的故居去,賽盤爾在門口吓得尖叫,說是看到了人影。當時朵哈在場,那人影自然不是朵哈了。
但是隻要仔細一想,根據之前的推測,朵哈和買買提勾結在一起,當時買買提還沒死,所以那人影自然是買買提了。
而後來一次,我親眼看到了朵哈的鄰居,地點同樣是在村長的舊居裏。我一路追着人影往裏面跑去,就在踏進屋子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竄到了我的面前。當時的環境也被朵哈充分運用了,和第一次不同,當時已經是晚上了。系役女才。
在夜裏,人的視覺本來就要受限,而當時,朵哈的臉幾乎都要和我的臉貼在了一起,這使得我隻能看到她臉的局部。她的頭上爬滿了蟲子,甚至于那些蟲子一直憑空懸在我和她臉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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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