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娜燒掉的會是書嗎?我認爲可能性不大,據朵哈說,熱娜的丈夫死後,也是有不少村民會到熱娜家裏竄門的,書是稀罕物,如果熱娜家裏有那麽一兩本的話,整個村子肯定都知道了。
當然。熱娜也有可能将書籍藏起來,但可能性不大,比起這個,我認爲熱娜燒掉的是單薄的一頁紙。如果是整本書被燒掉,多多少少會産生相對比較大的火苗。那火苗落到大坎的垃圾堆裏,也很可能會點着垃圾堆。
而如果是單頁紙,在灰燼落地之前,火就已經熄滅了。我又把熱娜家的每一個角落翻了一遍,先前被我們忽略的一些東西,此刻在我眼裏變得不正常起來。我先是在熱娜家的抽屜裏發現了幾張白紙,後來又再抽屜裏發現了一支筆。
村子裏的人很少有機會受教育,但會寫一兩個字。也不是特别稀罕的事情。這紙筆之前就被我們發現了,但我們都認爲是再正常不過的物件,所以忽略了。爱^去^小^说^网Www.AiqUxs.Com可是,我把這筆和紙與熱娜燒掉的紙質小物件聯系了起來。
熱娜燒掉的,很可能是書信!
我大步走出了熱娜的家裏,阿迪裏和其他刑警就站在門外,見我出來,阿迪裏立刻問我搜查的怎麽樣了,我顧不上回答他,往熱娜家裏的後方繞去。我們舉動吸引了很多村民,他們不敢過來,但都在遠處盯着我們。
我找了一會,終于找到一條能夠下到熱娜屋後那大坎的地方了。這裏堆滿了垃圾,臭氣沖天。擡頭一看,我能清楚地看到熱娜家裏的窗台。我忍着臭氣,慢慢地在垃圾堆裏搜尋了起來。
這塊地方的垃圾很多,可能村子裏的村民都把垃圾丢在這裏了。我尋找的時候,朵哈和阿迪裏都到了這裏,他們完全不知道我在找什麽,他們沒有下坎,阿迪裏在上面對着我喊,問我在找什麽。
我觀察了一下這垃圾堆,整體上,這個地方還是比較幹燥的,上面甚至還有不少塵灰,那是沙漠裏被刮起的沙子落在了這個地方所造成的。邊省,降雨量很少,我來這裏自然不是找已經被燒成灰燼的痕迹,按照我的推測,熱娜燒掉的可能是信件。
我沒有回答阿迪裏的問題,而是問朵哈番市這半年來是否有下過雨,朵哈仔細想了想,告訴我,番市隻下過幾場不到幾分鍾的雨。
如果是信件的話,一般來說要通過郵遞,因爲如果是近距離或者親手傳遞信件,完全可以直接當面把話說清楚,使用信件,完全是多此一舉。遠距離郵遞,肯定是有信封或者傳遞郵票,我在打賭,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被熱娜忽略的東西。
一般來說,信件的内容才是秘密,而信封則顯得沒有那麽需要保密,我希望我能碰碰運氣,看是不是有沒有被燒毀的部分。這裏沒有下過非常大的雨,那些紙質的東西也不至于被淋爛。
得到朵哈的确認之後,我更加仔細地搜索了起來。這裏很髒,但我卻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終于,在我苦苦翻了數十分鍾的垃圾之後,我找到了一張細長的小紙條,我仔細一看,這很像是從信封封口上撕下來的。
我一喜,立刻又繼續往下找,經過好一陣努力,越來越多的小紙條和紙屑被我找到,看上去,這些也都很像是從信封上撕下來的,但僅僅是像而已,我還沒有辦法百分百證明,直到我終于找到了一張郵票的碎片。
我擡起頭,我找到郵票碎片和信封碎片的地方,正好是在熱娜家窗台的下方。村民扔垃圾,一般都是站在高坎的邊緣往下扔的,正因如此,坎的邊緣垃圾比較多,一般人是不會下來的。
郵票碎片和信封碎片這麽輕,不可能是從高坎邊緣扔過來的。所以,這些東西更有可能是從熱娜家窗台處扔下來的。可以想象,熱娜收到某人給她的信之後,站到了窗台看信,她随手把信封撕開,并随手把紙屑扔了下來。
這并不會暴露信的内容,這麽做完全是人之常情,而郵票的碎片,也可能是熱娜在撕信封的時候不小心撕下來的。這個地方沒有下大雨,所以這些碎片還安靜地躺在垃圾堆裏。從這些線索,我基本可以推定出熱娜燒的正是别人給她寫的信。
爲了進一步确認,我讓阿迪裏去村裏挨家挨戶詢問是否有人往垃圾堆裏扔信封。阿迪裏帶着刑警走之後,我仍舊一個人在垃圾堆裏尋找着。可是接下來,我的運氣好像用光了,我沒能再找到進一步的線索。
我把那些碎片放進了鑒定袋裏,又回到了熱娜家裏。我的身上沾染上了垃圾堆的臭氣,我又在熱娜家裏找了一會,除了我已經搜集到的線索,我沒有新的發現了。朵哈把我帶到他家洗了個澡,我們的行李全部放在了朵哈家裏。
朵哈在番市裏當了幾年醫生,有了财富積累,但是她的父母習慣了村裏的生活,沒有和朵哈一起住市内,所以朵哈給她的父母重修了房子,村裏其他人家的房子最多隻有兩層,而朵哈家整整有四層。
自從朵哈知道我是周醫生的朋友之後,态度明顯發生了改變,她倒也熱情,主動給我們在她家安排了房間。洗完澡之後,阿迪裏回來了,因爲隻是簡單詢問,村子裏的人又不多,所以阿迪裏的速度很快。
阿迪裏告訴我,全村的村民都否認了自己有往垃圾堆裏扔垃圾。他也打聽過,整個村子裏,也隻有朵哈認識字了,其他的人根本就不識字,所以也不可能收信寫信。這個村子很落後,朵哈是唯一一個走出村子并取得成就的人。
其他人,世代繼承父輩的手藝或者謀生本領,也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送信。
我更加确定,那信就是熱娜的。系協叼号。
"郵遞員會送新到村裏嗎?"我問了朵哈和阿迪裏一句。
朵哈比阿迪裏更加了解,她告訴我,郵遞員隻會在主城區送信,而不會送到村子裏來。一般來說,不會有人寄信給村裏人,就算有人寄,也是有出門在外的親人或者朋友,這種情況下,村子裏的人是知道有可能有自己信件的。
可能有信件的村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番市的郵遞局跑上一趟,如果有自己的信件就會取走。
熱娜喪偶之後,長居村裏,所以她收信,肯定也是按照這偏遠地方的規矩來。
"阿迪裏隊長,再派一個人出去,看看郵遞局是不是有熱娜收信的記錄。"我對阿迪裏說道。
包括阿迪裏,陪我進村的刑警才四個,已經有一個出村送被褥去了,現在,阿迪裏又派出了一個刑警出村。來回是快,但他們要辦的事情是需要時間的,所以至少要明天,他們才可能回來。
警力不足,我也是頗爲無奈。
交待好一切之後,我和阿迪裏、朵哈又挨家挨戶地詢問了起來。
在這個村子裏要調查的事情有三件,一件是熱娜的失蹤,一件是沙漠裏的棺材,還有一件則是離奇死亡并在頭七夜返家的死者。
詢問的過程,問題是我問的,阿迪裏和朵哈負責轉述和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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