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大半天之後,車窗外的風景徹底過渡成了一片荒蕪的戈壁。中午時分。氣溫不再那麽低了,賽盤爾把車窗打開,抽起了當地的制造的水煙,賽盤爾臉上的疲勞一掃而空,于是他和我聊起了當地的奇聞轶事。
這一交談,賽盤爾立刻就說到了前幾天番市警方封鎖了番市的事情。以前進出番市,再簡單不過了,但是現在進城的通道都有警察守着。來往的行人和車輛都會被一一檢查。不知情的民衆人心惶惶,以爲番市要發生什麽大事了。
但是也有小道消息說警方是爲了抓捕逃入番市的犯罪分子。
"我也不知道警方在追捕誰,但是對一個城市進行封鎖,這還是我頭一回聽說。"賽盤爾說着,面色凝重了起來:"如果不是爲了讨生活,你這生意我還真不願意接,其他接客到番市的人都漲價了。"
賽盤爾的确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他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爲了生計,他最終還是決定接下我這單生意,但是憨厚的賽盤爾卻不肯讓别人爲難,所以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趁着番市情況特殊就故意漲價。
番市被封鎖的消息在番市附近的幾個市鎮傳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說是有什麽江洋大盜進入了番市,所以大家夜間都不敢出門了,而警方也沒有正面回應民衆議論的消息。我想了想,邊省内部發生的重大案子,大部分和政治挂鈎,所以出動的都是武警。
而真正意義上的刑事案件,并不多。這麽數額巨大的贓款流入邊省,而且負責運送贓款的人可能和在渝市紮根多年的殺手組織有關,危險性可想而知,難怪邊省的警方會如此慎重,民衆不知情,恐慌也是正常的。
賽盤爾的話也讓我稍微放松了一絲,警方的行動這樣嚴密,那麽許伊和運送贓款的人,恐怕還在番市内,他們沒有辦法趁着警方的偵查勢頭正猛的時候離開番市。
老實的賽盤爾滔滔不絕地和我說了很多,話匣子被打開,想再關上就困難了,隻不過接下來他說的那些話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沿途的戈壁灘一望無際,在這片荒蕪的地方,沒有生機,有的隻是單調的黃沙和望不到邊際的天空。
車子在陽光覆滿的蒼茫大地上行駛着,如果不是車子一直往同一個方向開,在這樣一片廣袤無邊的地方,我或許會忘記自己将要去向何處。賽盤爾還在用他不标準的普通話說着,好不容易,賽盤爾的話又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兄弟,你來這地方還是好好了解一下當地的風俗才好,我們這邊的人和你們那的人,風俗習慣可不太相同。"賽盤爾把油門踩到底,加快了車速:"特别是有些地方,是絕對不要去的。"
"哪裏?"我下意識地問道。扔樂麗劃。
賽盤爾告訴我,在番市的郊區有一片小沙漠,那片沙漠不大,在駱駝店租隻駱駝就能走過去了,但是從幾年前開始,沒有人再敢去那片沙漠了,賽盤爾也囑咐我,千萬不要到那片沙漠去。
問起爲什麽,賽盤爾竟然把車子停到了路邊,看他慎重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口中說的那片小沙漠,不簡單。
果然,賽盤爾說的第一句話就把我震驚住了,他告訴我,在幾年前,有人在沙漠的正中央發現了幾口大棺材!據說發現那幾口大棺材的,正是沙漠邊小村子的村長,當天,黃沙漫天,村長牽着駱駝想要回村。
當天的天氣使村長耽誤了不少時間,他走到小沙漠中部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四處都是黃沙,村長沒走幾步路就被絆倒了,仔細一看,竟然有一個像是棺材角的東西露出了沙面。在好奇之下,那村長把沙子刨開,果然,好幾口棺材的上半部分露了出來。
村長當時就吓壞了,在沙漠裏發現幾口大棺材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他匆忙地往回趕,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回了村子。他跟村子裏的村民說起這件事,大家商讨之後,決定第二天到沙漠裏把那幾口棺材挖出來。
可是第二天,村長把大夥帶到發現棺材那地方的時候,那裏除了滿地黃沙,哪裏還有什麽棺材。衆人問村長是不是看錯了,但是村長一口咬定他絕對看見了好多口棺材,他還伸手去觸碰了,所以不會有錯。
沙漠說大也不大,村長從小就在村子裏長大,他有自己辨認方位的方法,所以不可能會記錯。于是村長帶着大夥把四周都找了個遍,可是愣是沒有找到那棺材的所在。大家找不到棺材,隻好無功而返。村長一直在跟人說他真的看到了那棺材,大夥覺得如果村長說的是真的,那麽那幾口棺材可能是以前的人埋在沙漠裏的,裏面很可能有很多珠寶。因爲風沙湧動,棺材這才露出沙面,可這得到了村長的否認。
雖然沒有太仔細地觀察,但是村長還是發現了那些棺材和普通棺材不同的地方。棺材肯定是埋在沙裏很久了,上面滿是風化和沙化的痕迹,除此之外,村長還在棺材蓋上發現了幾個鎖。
"那鎖好像是後來被安上去的,那些棺材好像也是經過改造的,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在棺材上安鎖的。"賽盤爾說道。
棺材這兩個字讓我異常敏感,杜磊就是死在棺材裏的,我至今還沒有搞明白爲什麽杜磊選擇了自殺,還要千辛萬苦運一副棺材到許伊家裏去。盤賽爾的話徹底引發了我的興趣,對未知的事情,人總有萬分的好奇心。
而賽盤爾說棺材上有鎖,這更是讓我有些吃驚。
我皺着眉頭,隐隐想到了什麽。我問盤賽爾那鎖長什麽樣子,賽盤爾仔細想了想之後,回答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當地的傳聞,有的人說那些鎖是用金子打造的,還用鐵鏈捆綁起來,但是我曾經去過那個村子,聽當地的人說,村長當時給他們描述的鎖隻是非常普通的鎖,也很舊了,就像是從家裏抽屜或者櫃子上掏出來的鎖再重新安上去。"
賽盤爾的話讓我一驚,我下意識地把手伸進随身攜帶的背包裏,裏面裝的是孫祥死前留下的那串鑰匙。
PS:
8日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