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把我請到客廳裏,驅走了他的親人,坐在松軟的沙發上,魯南笑嘻嘻地告訴了我那個消息。
但是魯南看我竟然沒什麽反應,有些疑惑了:"李教授,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回答:"比起那個人是誰,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他是誰的。"
魯南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李教授,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也已經知道了他是誰?"魯南反問我。扔上引圾。
我沒有回答魯南的問題,我問魯南準備怎麽辦。魯南老實地告訴我,他很想将那個人給抓了。因爲這樣,他的功勞就能再多一件,可惜的是,他沒有任何證據可以将那個人送進監獄裏去。
"既然這樣,那就暫時按兵不動吧,總有一天,我會親自辦了這個人,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我回答道。
魯南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還是有些震驚。魯南的話實際上還沒有說完,他還沒有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但我的表現卻清楚的告訴了他:我不想聽。魯南茫然地開口道:"李教授,你不确認一下你知道的那個人和我要說的人是不是同一個嗎?"
"既然暫時不準備辦他,知不知道都無妨,魯副隊長。我準備過幾天到邊省去一趟。"很快,我轉移了話題:"我對邊省的偵查系統一無所知,更不要說有熟人了,我想拜托你替我開開道。"
魯南撓了撓頭,他勸我沒必要去那麽荒涼的地方。番市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雖然可能一時半會找不到運送贓款和許伊他們,但是時間一久,警方肯定有辦法找到他們,魯南讓我好好在渝市等着就好。
但我卻拒絕了,紅衣怪人的危險性我很清楚,就算在B市那麽繁華的大都市,紅衣怪人都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并不覺得他會被邊省番市的警察抓捕。封鎖番市可能會給紅衣怪人造成一點麻煩,但要讓他落網,不可能,最多隻是拖延他逃跑的時間而已。
所以我想在他們逃走之前,把他們截下來,至少,我要把許伊留下。
魯南留不住我,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答應我,會替我和邊省各地的警方打好交道。魯南曾經去過邊省,認識不少級别較高的刑警,有了他的承諾,我更加放心。
魯南把我一直送到了門外,魯南問道:"你要什麽時候去邊省?"
我想了想:"可能就在近兩天。"
魯南:"你一個人去嗎?"
我:"一個人。"
魯南擔心我會發生危險,讓我找個人結伴去,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江軍,但是我還是按捺住了心情,江軍還陷在悲傷的泥沼裏,我不想去打擾他。
我對魯南笑笑:"這些年來,我一直都一個人,習慣了被人保護,自己反而變得弱小了。"
在魯南的目送下,我離開了他的家裏。
我在賓館裏待了整整兩天時間,我沒有再去警局,因爲我從魯南家裏離開的第二天,魯南正式被調往西區分局任職警隊隊長一職,追繳贓款的任務已經從他的手裏移交給了新任職的副隊長。
那副隊長我認得,他原本是沈承的下屬,爲人精明能幹,在警局副隊長職務空虛的時候,的确适合任職副隊長,但與魯南和沈承相比,我總覺得這個人弱了一點。我打聽過邊省的偵查情況,自從魯南和邊省聯系之後,南區分局基本上已經不接觸這件案子了,新上任的副隊長也隻想着盡快立功,所以他把偵查的重點放在了一些比較簡單的案子上,對于追繳贓款,他完全抱着一種能追則追的态度。
魯南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說他徹底不管那案子了,但是他答應我的已經做到了,我對邊省不熟悉,但是邊省的警方還是聽過我的名号,魯南爲了給我打通道路,在電話裏又當着邊省和番市警方領導的面把我好好神話了一番。
魯南對我拍胸脯保證,我去邊省,那些偵查人員絕對會非常配合我的要求。
有了魯南的保證我放下心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見沈諾了,見不到她,我不放心離開渝市。終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我終于接到了七叔給我打來的電話,他讓我立刻趕到賓館樓下。我沒有任何猶豫,挂斷電話就下了樓。
到樓下的時候,溫度正低,已經是月懸夜空,街道上沒什麽人。在路邊等了一分鍾,一輛疾馳的車子停在了我的身邊,車窗搖了下來,車子後座坐着的,正是七叔。七叔正抽着雪茄煙,他朝我揮揮手,示意我上車。
上了車子之後,七叔扔了一件黑色的西裝給我,他讓我快點換上,我瞬間明白過來,七叔這是要讓我裝扮成他的手下,帶我混進去。我立刻把衣服換上了,換上衣服之後,車子剛好開出市區。
七叔很小心,他又給我扔了一條黑布,讓我自己把眼睛蒙上。爲了快點見到沈諾,我沒有耍花樣,立刻照做了。在颠簸中,時間大約過去了兩個小時,車子終于停下來了。七叔把蒙在我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他告訴我,我們到了。
和七叔一起來的還有好幾輛車子,從車子上下來的都是七叔的人,七叔給了我一副墨鏡,戴上之後,我的裝扮和他們每個人都一模一樣了。墨鏡很大,偌大的鏡片遮住了我的大半張臉,我低着頭,跟随大家一起進了眼前的那座大宅子。
我沒有時間去東張西望,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猜測這座大宅位于何處。七叔在前面帶路,但是很快就有人把我們攔住了。我隐藏在墨鏡後的眼睛微微向上看,把我們攔住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的頭發很長,他陰陽怪氣地問七叔怎麽在這麽晚的時候回來。
七叔對那個男人的态度很差,他怒喝:"我什麽時候回來,還需要你管嗎?"
但是七叔的怒喝對那個男人似乎不起作用,那個男人隻是笑了笑,朝我們掃了一眼就離開了。七叔和我都長舒了一口氣,七叔帶着我們繼續往前走,這個宅子很大,四處都是花圃和石桌,每隔幾米都有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站着。
看這副架勢,這地方像極了一股勢力極強的黑幫大宅,但我卻知道,這股勢力絕對不是普通的黑幫團體。
越往前走,我才發現這宅子比想象中的還要大,我第一時間把小攀村的蕭家大院和這宅子進行了對比,蕭家大院和這宅子比起來,小太多了。
七叔把我們帶到了另外一個大門前面,我這才知道,我們剛剛進來的,隻是院子的大門而已,這才是真正的宅子大門。跟随着七叔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七叔對我們揮了揮手,裝模作樣地說了一聲:"你和你跟我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說着,七叔指了指我和另外一個男人。
七叔的話音一落,他就朝着門檻裏跨了進去,大門外面站着幾個人,他們正仔細地盯着我和另外一名男人。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着,就在我的腳即将要踏過門檻的時候,宅子裏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那聲音的嘴裏叫着一個名字: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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