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的那個人把房間裏的燈開了!
一時間适應不了強烈的光線,我的眼睛沒有辦法看到眼前的場景,我隻能迅速往後退,因爲我擔心房間裏的那個人會對我發動攻擊!但我一直退到牆角也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麽動作,慢慢地,我的瞳孔恢複了視覺能力。
眯着眼睛朝房間裏看去,在門後的可視範圍内,我沒有看到任何人,我所能看到的,隻有滿地的鮮血!這間房間不小,我慢慢地朝着門的方向走去,我知道,開燈的那個人還在屋子裏。
終于,我帶着警惕來到了房門。我第一時間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的人,是七叔!
七叔沒事,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地上的那攤血,我長舒了一口氣,七叔給我的感覺像是知道非常多真相,并且,他可以幫助我。如果他出事了。我一時半會恐怕會想不到對策。
這件房間裏也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迹,如果不是地上的那灘血迹。我一定不會想到這裏是個兇案現場。我大步跨過那灘血迹,走到七叔的身邊。
"七叔,這裏發生了什麽?"我問道。
七叔慢慢地擡起了頭,那一瞬間。七叔臉上的神色複雜,但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扶着椅子站了起來,對着我搖了搖頭:"小事,不用慌張。"七叔說着,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數字。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七叔對着電話說道:"全部回來吧。"
挂斷電話大約一分鍾左右,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陣局促的腳步聲在房子裏響起,那些都是七叔的手下,他們個個穿着皮鞋,腳踩在地上的聲音富有節奏感。他們很慌張地沖上了樓,面對這些人的舉動,七叔冷冷哼了一聲。
"慌什麽!"
七叔淩厲的性格展露無遺,沒有人敢頂罪,七叔對一個人揮了揮手,那個人立刻從另一個房間拿出了清掃工具,準備開始清理血迹。我剛想阻止,七叔就把我的手腕拉住了,七叔明白我在想什麽。
我擔心現場痕迹被破壞,調查起來很困難。但是看到七叔的眼神我就明白過來,七叔不會讓我調查。我皺起了眉頭,那是一條人命,我已經看到了這樣的現場,讓我不調查幾乎是不可能的。
七叔歎了一口氣:"李可,有些事情你是沒有能力去管的,如果不想生事端,把今天的事情都忘記了吧。"
七叔說着,慢慢地朝着樓梯口走了下去,他一邊往樓下走,一邊開口:"況且,今天發生的事情,隻會對你有利,而不會對你有弊,但如果你攙和進來,結果會怎麽樣那就不好說了。"
我一邊想着七叔的話,一邊跟着他往下走,再回頭的時候,接到七叔命令的人已經開始清理血迹了。我深吸了一口氣,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這個勢力的膽子很大,也的确,就算我現在報警了,他們也有辦法把事情壓下來。
我把這起案子記在了腦袋裏,遲早有一天,我要替這個組織好好計算一下他們做了多少違法犯罪的事情。
七叔已經坐到了沙發上,門沒有關,他朝着門外看了一眼,又是歎了一口氣。
"被殺的人是誰。"我追問道。
今晚之前,我和七叔隻見過兩面,但七叔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他沉着睿智,明明知道很多事情,但卻什麽都不肯說,所有事情他也都似乎已經了然于胸,他有他的安排,所以總給人一種猜不透而又淡然的感覺。
可是此刻,七叔好像心事重重。
"不必再問了,如果你有能力去調查,自己去查,如果沒有那個能力,乖乖閉上你的嘴。"七叔說話的語氣重了幾分:"有些人,你最好永遠不要接觸!"
七叔的話讓我頓時想起了站在窗台上的那個人,七叔很明顯是在隐喻那個人,隻可惜我沒有看清他長什麽樣子,而七叔肯定也不會再和我多說任何事情了。果然,七叔很快就轉移了話題,他問我這次來找他,是不是已經考慮清楚了。
七叔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時針指向了十點鍾的方向,七叔伸了個懶腰:"希望你是考慮清楚了,我已經很久沒這個時間還醒着了。"
聽到七叔的話,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我考慮清楚了,沈諾,我絕對會帶她出來。"
七叔突然笑了,他對着我點頭,他剛要說什麽,可是我說的下句話讓七叔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但是,我不會帶着沈諾躲起來。"說着,我站了起來:"我不願意放棄自己的信仰永遠地躲藏起來,不僅是爲了我自己,也是爲了沈諾。我不知道沈諾經曆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她經曆的事情非常痛苦,或許是仇恨,或許是傷害,但是不管她經曆了什麽,我都會帶着她重新去面對這些經曆,所有該受懲罰的人,我都會讓他們負起責任。"
我的話音剛落,七叔的大手就狠狠拍在了桌子上,這讓很多守在一邊的男人都騷動起來。他們都對我怒目而視,好像惹七叔發這麽大的火,我就應該被碎屍萬段一樣。七叔也站了起來,他的手指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你的自信從何而來,你真的以爲你無所不能嗎,我告訴你,如果自始自終隻有你一個人,你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面對七叔的怒火,我沒有絲毫懼意:"我并沒有覺得自己多有能耐,但是我會去嘗試,我不願意連試都不去試就放棄。"
七叔:"不知好歹的小孩,你可知道,我要你死,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嗎!"扔上引血。
七叔說完,冰涼粗糙的手竟然掐上了我的脖子,但是七叔并沒有用力,我也沒有抵抗,而是繼續死死地盯着七叔。
"你要殺我,很容易。"我看了看四周,随着七叔的動作,那些男人都已經掏出了他們的槍,我微微一笑:"這麽多人,就算我有十條命我也逃不掉,但是,你不會殺我。"
七叔的眼神變得陰冷:"你以爲我不敢殺你?"
我搖頭:"你敢,我知道,但是,你不會殺我,而且,你還會幫我。"
我不認識七叔,我甚至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但看七叔的樣子,我總覺得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非常輝煌的經曆,他很厲害。和七叔交談,我的心裏總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但是隻有壓力,沒有恐懼。
我的直覺在告訴我,我眼前的這個長者,絕對不會殺我,而且,他在幫我,也會幫我!
七叔放下了他的手,他厲聲道:"所以你今天來,就是告訴我你要帶小諾走,但又絕對不會躲起來嗎?"
我點但頭:"沒錯,這就是我的決定,七叔,你認爲我帶着沈諾躲起來,那她就能過上她想要過的生活嗎?痛苦不在現實,而在人心。"
沈諾經曆過我所不知道的痛苦,我帶着她躲起來,或許我們真的就不會有危險,可沈諾心裏的陰影會一直都在,那種痛苦是揮之不去的,所以,我要替沈諾把那陰影去除了。
我的解釋非但沒有讓七叔理解,反而引來了他的嘲笑:"倒是爲自己的自私找了一個不錯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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