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沈承絕對會在限期内完成他的承諾。
現在仔細一想,沈承的心理也很難被琢磨透。曾經以爲沈承沒有殺狸貓隻是爲了讓王鑫欠他一個人情,因爲王鑫手裏可能有沈承想要的線索,但現在想來,沈承的目的不隻如此,他知道狸貓是魯南的卧底,所以才三番兩次放走了狸貓,否則以他的槍法,絕對能一槍斃命。
這從沈承讓我們來找魯南也能夠推測出來,如果沈承渾然不知。他不會讓我們通過魯南找王鑫。
魯南顯得有些失落,他搖了搖頭,又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刑警隊長接到了通知,逃脫的三名殺手組織成員已經被警方成功捕獲,正在被帶回破廟的路上。隊長宣布了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鼓起掌來,場中的狸貓也松了一口氣,多年的布局成功了。
"或許現在問這些不是時候,但爲了查案子,我想問你一些問題。"我對狸貓開口道。
狸貓卸下僞裝之後,不再像之前那樣拒人于千裏之外。她對着我點了點頭。
征得狸貓的同意之後。我問了我最想要問的問題:是誰買兇殺我的。
可是狸貓竟然搖了搖頭。她告訴我。那些中介把殺人的任務交給殺手組織之後,是由殺手組織的首領直接分配的任務,除了接受任務的中介、執行任務的殺手和殺手組織的首領,沒有人知道是誰買兇的。
我看向魯南,那個中介已經被魯南一槍打死了。魯南尴尬一笑,他說他的身手真的不怎樣,當時那種情況,他确實被吓怕了,所以才開槍的。魯南向我道歉,這件事是出乎他意料的。
"兵魁已死,首領正在被抓回來的路上。從他口中看看能不能得知什麽。"警隊隊長歎了一口氣。
警方把殺手組織滅了,對方本來就未必會說,現在,要讓對方開口更加不可能了。
"殺手組織的首領是誰?"我問。
狸貓又是搖頭,她說這麽多年來,殺手組織的首領一直戴着黑色的面具,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貌。就算她跟着他二十年的狸貓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每個殺手都有自己的代号,首領也有自己的代号:千面。
我皺起了眉頭,又是一個神秘的人。
"他是當年從王隊長手裏逃脫并擄走你的那個人嗎?"我問。
狸貓更是搖頭。當年,狸貓還非常小,但她還有依稀的印象,擄走她的那個強盜被千面推到了河裏,狸貓是被千面救下的。從某種意義上說,千面是狸貓的救命恩人,所以狸貓才會從小跟着千面長大。扔頁廣技。
按照時間推算,千面現在至少有五十歲了。
之前的推測完全被推翻,王鑫是被千面引到渝市的,江軍的身世也是千面告訴江軍的,不是爲了複仇,那是爲了什麽。
"殺手組織爲什麽會不對王隊長下手,還這樣對待他,你知道嗎?"我問。
聽到王鑫的名字,狸貓渾身一顫:"我也不知道,千面曾經不止一次地和父親當面交談,門被關的很死,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麽。"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擅長模仿聲音的那個人,也是殺手組織的嗎?"我又問。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狸貓的身上,但是她已經連續三次回答不上我的問題了,而這一次,狸貓依舊茫然地問了我一句:"擅長模仿聲音?"
我蹙眉:"當天打電話給我,讓你有機會逃走的人是誰?"
狸貓把目光放在了魯南的身上:"不是魯南通知我會幫助我逃脫的嗎?"
魯南一下子慌了神:"小姑娘,你可别亂說,我沒做這事!"
狸貓:"可是那個聲音是你的。"
狸貓的話出口,大家都沉默了。我又一次被那個人給震驚到了,隻能用可怕來形容他,狸貓接到的那個電話,竟然也是那個人打的。這個人,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狸貓說除了千面,殺手組織裏的其他人有什麽本領,她都清楚,殺手組織裏根本就沒有這麽一個人。
頭皮發麻,這個不知身份不知目的的人,絕對一直在跟着我,因爲他還能模仿魯南的聲音,并且,他打電話給狸貓,很明顯,他的能力不低。他不僅知道狸貓是魯南的卧底,更有辦法得到狸貓隐秘的手機号碼。
就在這個時候,外出抓捕的刑警終于回來了。他們正控制着一名短發的男性,他的臉上戴着一張黑色的面具,那名男子似乎很配合地走進了破廟内。魯南第一時間拿起地上的手電筒朝着男人的臉照了過去。
面具烏黑發亮,光被反射開來。
刑警向我們報告,他們是在山的另一邊山腳将他逮捕住的,和我們預料的一樣,兩面夾擊,他們插翅難飛。另外兩名殺手進行了激烈的抵抗,在戰鬥過程中,他們已經被擊斃,而這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着警方抓捕。
"小姑娘,他就是千面?"魯南問了句。
狸貓掃了一眼男人,點頭确認。
"你爲什麽不抵抗?"雖然千面被刑警控制着,但是魯南還是不敢靠近,這個一手創建了殺手組織的人,危險性可想而知。
千面面具後的那雙眼睛放在魯南的身上:"逃不走,爲什麽要抵抗。警方好大的手筆,今天雖敗猶榮。"
魯南不屑地啐了一口:"榮個屁,殺了這麽多人,你别想活了。"
"我敢回來,就沒想着要活下去。"千面回答道。
聽前面的聲音,大概是五十歲左右。他的短發已經隐隐開始發白了,魯南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千面側頭,看向了狸貓。
"跟在我身邊二十年的人都信不過,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是值得信任的。"千面的聲音突然顯得有些落寞:"當初把你帶在身邊,我就有一種有一天會毀在你手上的預感,沒想到,這預感竟然在我準備真正接納你的時候成了真。"
狸貓冷哼了一聲:"你是罪有應得!"
千面反問:"這些年,我待你不好嗎?爲了這個抛棄你的人,你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
魯南怕千面,我不怕,我走到了千面的面前,和他四目相對。
"你似乎很崇尚仇恨,但是仇恨永遠敵不過真情。"我對千面說道。
可是對于我說的話,千面卻嗤之以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今天說的都是錯的,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千面完全沒有掙紮,盡管如此,控制着他的刑警和特警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你戴着面具,永遠不敢以真實面目示人,面具上的黑暗已經滲透到了你的骨子裏去,你當然感受不到真情。"
千面突然大笑:"人心是醜惡的,每個人的心裏都有千張面孔,你們這些所謂的善人,不過是戴上了透明的虛僞面具而已。和你們相比,我戴着這黑色的面具又如何,有面具的遮擋,我能将自己的千張面孔全部表現出來,這好過你們終日隻對着人們大慈大悲地說着正義!"
我眯起雙眼,親手揭下了千面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略顯蒼老而又陌生的臉。
但是面具被揭下的那一刻,千面說了一句話:李可小娃,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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