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表,已經下午五點鍾了,距離沈承給出的一個月期限。還剩三十六個小時左右。我和江軍一直都很在意這個期限,因爲那是沈承作出的。并且,沈承早就已經囑托了魯南,讓我們找魯南尋求幫助的,也是沈承。
魯南最後一次到這個病房的時候,也表示他會攬下沈承對我們的諾言。
晚上的時候,警隊的隊長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告知我們,劉佳報給警方的電話号碼他已經查過了,但是沒查到什麽線索。我并不在意,問起了警方調查殺手組織的進展,隊長在電話的那頭唉聲歎氣,到目前爲止,警方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我不着急,挂斷了電話。又是一個晚上過去,第二天。陽光充足,山上的積雪都已經融化了。看着那燦爛的陽光,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江軍見我滿臉笑意,問我怎麽這麽開心,我反問他一句:難道不覺得這樣的天氣,非常适合抓捕嗎?
江軍正詫異着,有人進了病房,是警局派來的刑警,對于他的到來,我一點都不意外。那名刑警滿臉歡喜,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關于殺手組織。有線索了!
江軍激動地差點從病床上跳下來。我把手放在了江軍的肩膀上:"别着急,你在這裏睡一覺,等明天天亮的時候,我會把王隊長帶回來。"
江軍的身體已經比之前恢複了很多,但虛弱的他,不适合下床。江軍對着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教授,我相信你!但願父親他還活着!"
我跟随着刑警大步出了醫院,在車上,那名刑警有些納悶,因爲他隻是告訴我警方有線索了,他不明白我爲什麽會對江軍說出那樣的話。看着刑警茫然的表情。我微微一笑:"如果我猜的不錯,警方是有了殺手組織總部的消息吧。"
刑警更加錯愕:"李教授,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沒有回答刑警的問題,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猜的不錯,那線索也是魯副隊長留下的吧?"
刑警徹底震驚的說不出話了,他的表情告訴我,我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确的。車子很快停在了警局門口。警局外面和之前一樣,圍着大量的記者,回應記者提問的,還是之前信誓旦旦放出狠話的那名刑警。
警方給殺手組織帶去了沉重的打擊,記者是圍繞警方是如何做到的這個問題提問的。那名刑警把所有的功勞都歸功于渝市的監控攝像頭:"渝市是全國攝像頭設置最多、分布最密的城市,警方能擊斃兵魁,完全是靠攝像頭,所以我在這裏希望通過媒體告誡殺手組織和那些想要犯罪的人,瞞得住一時,逃不過一世!"
聽着和之前差不多的話,我的心裏沒有了反感,反而覺得這名刑警非常的聰明。
進到警局的時候,警隊的隊長正在給大家開會,那名刑警把我直接帶進了會議室裏。他們正在布置出警的行動,我全程沒有開口,隻是安靜地聽着警隊隊長的部署。這次出警行動,南區分局集結了各大區域的精銳幹警,仔細一聽,負責出警抓捕的整整有兩百多名刑警和特警,這種規模的抓捕行動,可謂空前。
抓捕行動危險性極高,光是一個任務部署就持續了兩個小時。但是警隊的隊長一直說話語速很慢,他時不時地會看自己的手表,好像在等待着什麽。終于,會議開完了,所有人都立刻出動,各自準備。
警隊的隊長讓所有人随時待命,接到命令之後,立刻出發。
大家都出去了,警隊隊長給我倒了一杯水,跟我說起了情況。他說他按照我的囑托去拜訪魯南的親屬,想要問問看魯南是否有和可疑的人接觸,雖然沒有問出什麽,但是警方卻在魯南的家裏搜出了線索。
警隊隊長正說着,但我卻一直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他有些尴尬,問我在笑什麽。
"魯副隊長的這份線索來之不易,隻是來的有點遲。"我回答道。
隊長不明所以:"爲什麽?"
我:"我想警方至少要到天黑才能出警,等把粵市的王隊長從殺手組織手裏救出來,應該已經過了零點了。"
過了零點就意味着一個月期限過了,想要在零點前把王鑫帶到江軍面前,根本不可能。不過我很快就釋懷了,如果沈承遇到了意外,我相信他絕對會百分百遵守約定。能救到人就不錯,又何必在乎那幾個小時的違約。
隊長把從魯南家裏搜出來的那份文件給了我,那是一座破廟,附近荒林叢生。文件中沒有标注破廟位于何處,但卻寫上了破廟的名字:往生廟。再往下一翻,上面還有一個數字:21。
"這地方應該就是殺手組織的總部所在,拿到文件之後,我立刻派人去查,好不容易才查出這個破廟位于哪座山上。"隊長對我說道。
警方詢問了很多人,特别是一些農村的老人,最後終于在一戶人家口中問出了破廟的下落。這座廟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幾十年前裏面還有很多和尚,但在那個特殊時期之後,廟被一把火燒了,所有的和尚也都死的死,逃的逃。
從那之後,那座山再也無人問津。那座山距離市内大約四個小時的行車路程,之後再爬一個小時的山才能抵達破廟,途中荒草叢生,樹林密布,的确是殺手組織隐身的好地點。
"而這個數字,很可能就是殺手組織現有的人數。"隊長繼續對我說道。
除了破廟的名字和數字,文件上沒有記錄其他信息。對比之前兵魁隐藏的那個大宅,這份文件來的很匆忙,因爲上面沒有破廟的位置分布圖。我沒怎麽仔細看,直接把文件合上了,我站起來,對着警隊隊長說:"隊長,我也需要準備一下,我會和你們一起上山。"
隊長的表情極爲不自然:"你不問我點什麽?"
我:"如果非要問點什麽的話,我是想問問隊長爲什麽這樣确定這份文件記錄的破廟就是殺手組織的總部所在。"
隊長:"因爲我相信魯南,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給出這樣的線索了。"
我點點頭:"既然這樣,還需要問什麽呢,隊長對我有所隐瞞,你和我都清楚,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都猜到了。"
在隊長驚訝的表情中,我走出了會議室,在門口駐足,我回過頭:"魯副隊長,我很佩服他。"扔農史巴。
在刑警的帶領下,我穿上了防彈衣,警方給了我一把槍,我認了出來,那正是魯南的配槍。這一次,裏面裝滿了子彈,警方已經向上級申請,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被确認爲協助調查的偵查專家,因爲出身著名警校,警方破天荒地同意此次行動我可以持槍,并在危機時刻可以開槍。
終于,在等候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警隊隊長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立刻拍闆:行動開始。
所有人傾巢而動,出警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數十輛警車沒有鳴笛,聲勢浩大地開出了市内,一路颠簸,警隊隊長親自開車,我就坐在副駕駛座上。
殺手組織的成員已經死的死,被逮捕的被逮捕,對付剩餘的二十一個人,警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那些人都持着槍,訓練有素,因此警方才出動了這麽多特警和刑警。
終于,四個小時後的深夜,車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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