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隐蔽在草堆後面,我眯着雙眼,偷偷地觀察着門的動靜。大宅的所有門窗都緊閉着,屋内的那個人會對我們開槍,危險性十足,這也證明了魯南的線索十之八九是正确的。大家都不敢把腦袋露得太出去,雖然門窗緊鎖,但是老式的宅子難免有門縫,對方很可能是透過門縫觀察到我們的蹤迹,從而才一槍打死了那名刑警。
我和隊長蹲在一起,他再三囑咐我一定要小心之後,對着隔壁草堆的刑警做了一個手勢。那名刑警心領神會,蹲地身體偷偷地又對另外一邊的刑警做手勢。早在我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警隊的成員就已經把宅子包圍了起來。
如果從上往下俯瞰的話。警隊刑警組成了一個圓圈,把宅子圈了起來。手勢一個一個地往下傳遞,隊長這是要讓在宅子後面的刑警伺機進攻。但行動未必會那麽成功,首先對方在宅子内是可以移動的,我們不知道他的行蹤,所以不管是在哪個方位都可能有危險。
另一方面,我們不知道宅子裏是不是隻有一個人。
手勢傳遞下去之後,警隊隊長發聲了:"屋裏的人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你插翅難飛,放棄抵抗!"
警隊隊長的聲音很大,滿帶威嚴。屋内沒有任何回應。門依然緊鎖着。隊長看了一下手表,手勢傳遞下去已經半分鍾了,在宅子後面的刑警肯定已經接到信息了。隊長不再等待,他決定直接實施抓捕,兩面夾擊。
在他的命令下,一名刑警突然從草堆裏跳了出去,左右迂回地朝着門沖去。與此同時,所有刑警站起來,大家全部對着木門開槍,這是爲了防止對方躲在門後攻擊那名刑警。在所有刑警的掩護下,那名刑警終于成功地一腳将門踹開了。
門一開。大家蜂擁而上。很多刑警都怒吼着,一個副隊長和一名精銳刑警的犧牲讓大家鬥志昂揚,但是大家預想中的危險并沒有發生,刑警一個又一個進入了大宅内,我在兩名刑警的保護下也跟着進了宅子。
宅子内部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但是有了魯南留下的分布圖,大家對裏面的每一個房間都了如指掌。
從另一邊闖進來的刑警和我們彙合了。大家在宅子内暫時沒有發現目标,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了,目标隐藏在某個房間内!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樣危險性就更大了。目标極有可能是兵魁,兵魁的性格我最了解,盡管他受了重傷,但要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
在被逮捕之前,他可能會盡可能地給警隊隊伍造成最大的傷害。
隊長立刻進行了現場的指使,很快,大家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索,大家一直把我保護到最後。警隊的隊長還是對我寄予厚望的,抓捕他在行,但是殺手組織的成員的性格他也清楚,被警局逮捕的那些殺手,根本什麽都不肯說,他希望我能在現場就掌握一些線索或者套出兵魁嘴裏的話。
因爲,兵魁是否能活着到警局都還不确定。
随着房間的門一個一個地被踢開,目标所能隐藏的範圍也越來越小了。終于,刑警在一間房間内發現了目标,但是和所有人預想的不一樣,目标根本就沒有發動攻擊,而是靜靜地伫立在窗前。
他背對着我們,這間屋子很大,所有的刑警都跨進屋子裏把槍口對準着他。我也跨過了門檻,看到他的背影之後,我立刻确定了下來,魯南的線索準确無誤,他正是在天台受傷之後逃離的兵魁!
兵魁雙手插在口袋裏,沒有一絲懼意,這麽多刑警沖進屋子,他還是無動于衷。
"束手就擒!"隊長對着兵魁的背影怒吼了一聲。
但是兵魁還是站着一動不動,氣氛顯得有些詭異。窗戶外面正飄着茫茫大雪,這股冷空氣不知道何時才能過去,窗戶關着,但冷風卻從窗戶的縫裏灌了進來。屋子裏的光線很弱,刑警迅速檢查了一下屋内,最終,警方确認下來,屋子裏的确就兵魁一個人。
隊長又叫了一聲兵魁的名字,一如既往,兵魁沒有任何反應。
仔細觀察,他的槍已經放在了桌子上,彈夾取了出來,原來他已經沒有子彈了,最後的一顆子彈,要了剛剛那名刑警的命。
隊長大手一揮,兩名刑警慢慢地朝着兵魁走了去。他們把槍收了起來,大家都知道兵魁的身手,萬一不小心被他奪了槍,警方會有不小的麻煩。兵魁一直都沒有動,直到那兩名刑警按住他的肩膀,像死人般伫立的兵魁才終于動了。
兵魁兩隻手往上,反手抓住了那兩名刑警按在他肩膀上的兩隻手。往前一甩,兩名刑警翻了個身,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兵魁終于轉過了身,他的兩隻腳踏上了那兩名刑警的胸口,正要掙紮,兵魁躍起,更加用力地踏在了兩名刑警的身上。
兵魁的嘴角泛着冷笑,挑釁地盯着我和警隊隊長。
大家都沒有開槍,因爲警隊的隊長下了命令:捉活的。
但是兵魁腳踏兩名刑警的行爲卻讓大家憤怒異常,這同樣是對警方權威的極大挑戰!
"到這個時候,你還是要抵抗嗎!"我對着兵魁冷冷發聲。
兵魁嗤笑一聲,雙腳踩在了地上,他左右各起一腳,把那兩名刑警狠狠地踢到了一邊。
"李可,你是我第一次殺不掉的人。"但是馬上,兵魁話鋒一轉:"但那是因爲你時刻都受人保護,如果單打獨鬥,你在我手上走不出幾個回合!"
兵魁的聲音沙啞,他的臉上還有淤青,那是和江軍打鬥的時候留下的傷痕。他身上的衣服也滿是血迹,雖然狼狽,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他的氣勢卻根本不比之前弱上一絲。我四處看了看,桌子上除了他那把耗盡子彈的槍之外,還有一個袋子。
袋子裏裝的是繃帶和紗布,以及一些礦泉水和藥水。
"有人給你送藥?"我問了一句。
兵魁重傷的時候正是深夜,他不可能到藥房去買藥。他首先得躲過警方的追捕,也沒有時間去買藥,所以我立刻判斷了出來,這些東西是别人給他送的。但是那些藥和繃帶還是全新的,兵魁躲在這裏不可能躲的太長,拿到藥之後,他應該立刻進行包紮,這樣才能盡早康複,所以這藥恐怕剛送來沒多久。
我走到桌前,拿起了上面一個空的礦泉水瓶。裏面的水早就被飲盡了,距離兵魁受傷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兵魁在逃離天台之後,很可能第一時間逃到了這裏,他不能回殺手組織,一方面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另一方面警方很可能把出城要道封鎖了。
這附近沒有水源,這麽長時間過去,兵魁恐怕早就口幹舌燥了,藥和水被送到這裏之後,兵魁第一時間喝了水,但是他正準備給自己包紮,就發現了異常!
兵魁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冷笑着盯着我,看那樣子,似乎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扔找麗技。
"隊長,送藥的人很可能沒有走遠,去搜捕吧。"根據種種線索,我立刻做出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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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日第一更。感謝皮搋子SPY捧場玉佩一枚。
本章有紅包,其實是我的失誤,我昨天說440章有紅包,通知的時間卻是31日24:00,所以爲了彌補我的過錯,兩天都發紅包,明天444章還有岩币紅包,同樣零點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