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的話讓我們聽着很不舒服,事關重大,但他卻想着自己的聲望。江軍不屑道:"你還有聲望嗎?"
魯南面露尴尬,但他沒有回嘴。而是等着我開口。我把從現場帶回來的相框和手機拿了出來,在我的要求之下,魯南又把幾個刑警支隊的負責人叫了進來。這些人曾經都因爲我赢了沈承,或多或少地對我态度不善,但此刻,他們都認真地聽着我的話。
因爲比起魯南,我讓他們太過信任了。
按照我的推斷,那兩個電話号碼,一個是聯系殺手組織的,一個是聯系男人前妻的。兩個電話号碼都是座機号碼,這讓警方能夠迅速查到電話所在的位置。魯南很快就讓刑警着手去調查了,與此同時,我們迅速地進行了出警的部署。
這次是第三次出警,而這次出警的行動,要比前兩次複雜的多。因爲兩個目标都必須刻不容緩地找到。我通知警隊到富豪區别墅的時候,盡可能不要驚動任何人,這是爲了讓殺手組織的人晚一點知道中介目标已經被警方查出來了。
但這恐怕隻能瞞得住一時,所以出警必須迅速。
男人的前妻很可能是人質,比起破案,解救人質更加緊急。隊伍分成兩隊,一隊去解救人質,另一隊去抓捕另一個電話的主人。警方的動作很快,不到十分鍾,一名刑警拿着資料進來了。
通過電話号碼,警方已經找到了兩個座機所在的地址,警方迅速出警,魯南受到了驚吓,所以他不再跟着警隊出警。這反而讓江軍滿意了不少,江軍當着衆人的面挖苦魯南:與其出警,他還是安分地待在警局裏,這樣才是給警方提供了最大的幫助。
出警的人員都是警隊裏的精英,江軍跟着隊伍去實施抓捕了,而我則跟着另一隊人去解救人質。江軍沒有太過擔心,因爲唐影軒說過,在需要的時候,他會出現,所以唐影軒一定在暗中掌握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們在警局門口分頭行動,很快,我跟着一大隊便衣刑警來到了目标樓房下面。這是一帶比較偏僻,樓房也已經非常破舊了。帶隊的組長沒有任何猶豫,現場布置了任務,很快,他帶人沖上了樓房。我也跟着上去了。
門被一腳踹開,所有刑警舉着槍進入房間裏,這一次的行動非常成功,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立刻看到了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他們正坐在窗前發呆,看到這麽多持槍的人闖入,他們被吓住了。孩子也吓的哭了。
而在客廳裏的,根本就不止女人和孩子,我們還發現了很多好幾個女人,有的女人手裏甚至還抱着才一歲左右的孩子。唯一能對警方起到威脅的是門邊的一個男人,和兵魁一樣,他的身材壯碩。
我們的突然闖入,讓那男人始料未及,他來不及掏槍,就被好幾把槍制服了。
控制住男人之後我才打量起這間屋子,屋子經過改造,除了一個客廳,還有好幾間房子,觀察了一下,每個房間都有好幾張床,我立刻明白過來。這裏不止用來關押我們要找的目标,還有很多女人和孩子,他們一定都是殺手組織用來要挾那些中介的親人。
被我們控制的男人肯定是殺手組織的殺手,偌大的渝市,中介肯定不止一個,如果每個中介的親人都要分開由殺手控制,成本太大,暴露的可能性也更大,那還不如殺手自己尋找目标。
我也沒想到這次行動竟然會取得這麽大的成效,很快,我們把這些人都帶回了警局。警方第一時間對這些女人孩子進行了訊問,果不其然,她們已經被控制了很久,他們隻能通過電話和自己的丈夫聯系。
控制他們的人允諾他們,明年就會放他們回去。她們也被殺手組織以丈夫的性命相威脅,所以她們不敢輕舉妄動,想着明年就能回家,她們選擇了忍耐和等待。但恐怕,期限是真的,放她們回家是假的。
長期固定的中介并不安全,所以殺手組織會在一定期限後換一批中介,而這些人,殺手組織恐怕會送她們上路。她們都是人質,能夠被解救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除了自己丈夫的信息,警方沒有辦法從他們口中獲得更多關于殺手組織的信息。
得到了她們丈夫的信息之後,警方又聯系了渝市各個區縣的刑警去把那些男人控制住,并帶回了警局。一方面是爲了保護他們,一方面是爲了追究他們的刑事責任。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那些中介目标一個一個地被帶回了南區分局,江軍和警隊的人也回來了,他們帶回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樣子是個農村人,叫劉四。訊問再一次開始,但是這次的進展卻不像之前那樣順利了。他縱莊才。
因爲劉四聲稱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進一步詢問才知道,兩年前有人找上了他,并稱可以讓劉四找到發家緻富的工作。工作的内容很簡單,定期接電話,并将電話中的信息記錄下來。劉四學過幾年書,認識不少字,給他打電話的人,正是殺手組織分布在整個渝市的幾十個中介。
我們從那些中介口中進行确認,劉四說的是真的。殺手組織交待過,中介給劉四打電話的時候,隻提供人名以及那人的信息,其餘什麽都不說,所以劉四根本就不知道他記錄下來的竟然是殺手組織要殺的人的信息。
殺手組織的考慮太周全了,他們擔心殺手組織暴露,所以不管是尋找可能買兇的人,還是傳遞消息的人,他們都采取了中介的方式。通過中介找殺手組織,本來就很難,現在有雙重中介,難上加難。
而且,線索在第二道中介這裏又斷了。
因爲劉四記錄下那些信息之後,不是通過電話告知殺手組織的。找上他的人要求他記錄下信息之後,把紙張放到他家所在街道的一個磚縫裏去,塞進磚縫的第二天,劉四就能在那隐蔽的磚縫裏找到一大筆錢。
除了第一次接觸,劉四根本就沒有再和殺手組織的人有接觸,這樣的方式,可謂是萬無一失。劉四稱他家裏本來很窮,他并不知道這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工作輕松,錢又多,所以他一幹就是兩年。
訊問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我仔細地考慮了一下,大緻明白了殺手組織接任務殺人的方式。首先,殺手組織控制了一批中介,讓這批中介去尋找可能買兇的人,随後,他們把信息傳遞給劉四,劉四再用紙條的形式提供給殺手組織。
也就是說,參與到接任務過程中的,隻有兩個殺手組織的成員,他們一個負責看守中介的親人,另一個負責接收劉四的紙條。在渝市的殺手組織成員越少,信息就會越隐蔽,而殺手組織敢把這兩個殺手組織放在市内,肯定是确保警方就算抓到了這兩個人,也沒有辦法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麽。
加上剛剛被捕的殺手,南區分局已經控制了好幾個殺手組織的成員。在我的要求下,我得以一一和他們交談,但是,不管我怎麽使用心理計策,他們的口風都非常嚴。他們各個兇猛異常,能讓他們忌憚的,隻有沈承。
我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聲稱警局裏除了沈承,沒有人配和他們說話。
當我們從訊問室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我們正準備回賓館,魯南卻再一次給我帶來了消息:他抓到了負責接受紙條的那個殺手。
PS:
27日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