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我反問。
盡管不确定,但我不覺得我的推測會完全不可能,因爲劉博士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告知我研究成果的位置的。
"精神催眠最基本的條件便是一個人有意識,情況嚴重的精神催眠是幾乎不能被催眠的。你說的那個朱立,已經完全沒有了自主意識,他根本就不可能被催眠!"劉佳說道。
說起精神催眠,劉佳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詳細地向我們解釋起爲什麽是不可能的。也是這一刻,我充分意識到,如果我自己想要學習劉博士留下來的研究成果,必須花大量的時間去研究精神催眠的理論基礎。他貞丸弟。
精神催眠,實質是一種心理暗示,隻有一個人有意識的情況下才能接受暗示。劉佳舉了一個例子,當人在昏迷的時候,就算施術者再厲害,也不可能完成催眠,因爲那個人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沉睡。
而精神病人,自主意識處于不穩定的狀态。這樣的人,接受心理暗示的能力也不穩定。情況嚴重的精神病人,特别是朱立這樣已經被完全确認爲失去自主意識的人,從理論上就已經被排除了可能成爲被催眠者的可能。
劉佳說的很清楚,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可能被催眠。隻要還有自主意識,就能夠被催眠,但像朱立那種情況,就算還殘留有一絲自主意識,想要将他催眠都是很難做到的,不要說國内,就算是國外的催眠大師,同樣不可能做到。
如果真的有人對精神催眠的研究那樣驚世駭俗,也不可能讓一個僅存一絲自主意識的催眠去自殺。
"在他還沒有患那麽嚴重的精神病時,也不可能嗎?"我問道。
劉佳搖了搖頭:"不可能。"
劉佳說。朱立在患病之前,的确有可能被催眠,但是想要激發被催眠時候被下的指令,也必須意識非常清楚。相對而言,被催眠要容易一些,但是催眠指令在經過那麽長的時間被激發,非常難。
"那個叫朱立的,完全沒了自主意識,就算被催眠了,他潛意識裏被下的指令也不可能被激活,更不要說忍着痛自殺了。"劉佳信誓旦旦地說道:"有意識是催眠的基礎,每個人能被催眠到何種程度,除了看施術者的技巧,也要看這些人的意識狀态,不要說情況嚴重的精神病患者,就算是精神正常的人。也有永遠不會被催眠的人。"
江軍問劉佳是不是确定,劉佳狠狠地白了江軍一眼。劉佳一直都非常确定,她說她的研究雖然比劉博士差了很多,但是這些基礎理論上的東西,是不會錯的。這理論,有一部分是她小時候從劉博士那裏學來的,也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研究摸索出來的,而更大的一部分。是從各種文獻上搜集的理論。
精神催眠涉及到人腦和心理,那些科技發達的國家的研究大亨和研究機構都是做了無數次的試驗才得出這樣的理論,出錯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鍾玉東是否患有精神病未知,就算患有精神病,他也有保持清醒的時刻,這種情況下,他被催眠自殺,很有可能,但朱立被催眠而自殺卻是不可能的。這也讓我懊惱起來,朱立爲什麽自殺,似乎成了一個謎。
"劉女士,讓多人陷入深度睡眠,并在同一個時間醒來,可能嗎?"我又問道。
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劉博士,但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劉佳聽了之後,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也是直接搖頭:"單人催眠尚且困難,多人催眠,更加困難。"
劉佳告訴我,多人催眠,一般被運用在心理疏導上,而要讓多個人陷入深度睡眠,很困難,更不要說同一個時間段醒來了。除非這幾個人的心理素質完全相同,所處的環境完全相同。
紅衣女案中的那幾個警察所處的環境的确相同,但是他們的性格和脾氣都各有不同,這也注定了多人催眠放在他們身上是不起作用的。而且,單人催眠可能在被催眠者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而多人催眠,想要有點效果,除非是多人自己同意被催眠。
我的推測完全被推翻了,劉佳的解答,并沒有讓我豁然開朗,反而在我心裏留下了更大的謎團。送走了劉佳,我和江軍都勞累地倒頭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我聽到了某種奇怪的聲音:咚咚咚......
可當我徹底醒來的時候,那聲音已經消失了。
第二天,我又接到了魯南的電話,他讓我迅速趕往警局,因爲他又發現了好的線索。魯南頻繁地發現所謂的線索,讓我有些頭疼,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是,我和江軍還是去了警局,我們本就要去找警隊隊長,請求見高旭凡。
我們先進了魯南的辦公室,魯南依舊滿臉讪笑,好像昨晚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魯南的重大失誤,按程序來說,他肯定是要受處罰的,但是他的心情似乎不錯,江軍對這完全不能理解。
"魯副隊長,你又找到兵魁的下落了?"江軍問。
魯南:"不,但是我找到可能查出買兇殺人的犯罪嫌疑人的線索了!"
我和江軍都被魯南說的話吸引了。魯南稱他又費勁千辛萬苦找到了這條線索,但他說的千辛萬苦指的是什麽,他總是閉口不提。和我之前推測的一樣,魯南認爲買兇者不可能直接和殺手組織接觸,而是通過中介。
如果想要殺人的人可以輕易和殺手組織接觸,那樣警方早就找到殺手組織在哪裏了。所以我認爲,殺手組織在市内肯定安排有專門負責接殺人任務的人,這人就類似于中介,我想,買兇者就是通過中介買兇殺人的。
"李教授,我有幾點推測,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魯南說道。
魯南認爲那中介肯定是主動尋找可能買兇的人,而不是幹等着讓别人找到他。中介一定也非常隐蔽,如果不是中介主動找可能買兇的人,買兇者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這樣,殺手組織就避免了警方通過中介找到殺手組織的可能性。
"中介也不太可能是殺手組織内部的人,因爲不是所有的殺手嘴巴都那麽嚴,讓那麽多殺手長期隐匿在市内,萬一被抓,他們極有可能會暴露殺手組織所在。"魯南喝了一口熱水:"所以我覺得,中介隻是普通人而已,殺手組織用金錢誘惑,甚至是用中介和中介親人的性命相要挾,威逼利誘,中介才會幫助殺手組織。"
魯南說這些中介恐怕也隻負責用電話聯系,他們也不知道殺手組織藏匿在哪個深山老林中。殺手組織有組織,有規模,肯定不會那樣笨。但是,中介一定知道是誰要殺我。
我贊同了魯南的推測,我看向魯南,這是魯南第一次展露他的偵查才能,這又讓我更加看不透這個人了。
"這一次,我找到的犯罪嫌疑人目标,就是一個中介,他住在南區的富豪區。"魯南對我說道,他把桌面上的一份資料丢給了我。
魯南已經調查了這個人的信息,他自己的家庭條件不好,兩年前愛人離異,孩子跟随愛人,愛人也一直沒有再嫁,但是離異之後,那人突然暴富,住進了富豪區。
"一夜暴富并住在富豪區,想過爲什麽嗎?"魯南問道。
魯南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暴富可能是因爲殺手組織的利誘,而和愛人離異,孩子也沒跟着自己,很可能離異是表面,實際上,他的老婆和孩子被殺手組織控制了。
而富豪區都是有錢人,這樣的人,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買兇,那人住在富豪區,很有可能是爲殺手組織尋找可能買兇的目标。
魯南突然睿智起來,他像變了一個人,他喝完最後一口茶,就要帶我們出警。
但我攔住了他:"今天,你必須告訴我,你爲什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掌握這麽重要的信息!"
PS:
26日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