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地點了點頭,我問江軍把劉佳送到哪裏去了,江軍想了想,說他隻把劉佳送出單元房外的小樹林,之後劉佳就非常禮貌地讓江軍回來。江軍沒想太多。警校裏絕對安全,見劉佳不太願意他送,江軍就沒有勉強。
我和江軍大步向前,朝着劉博士的研究室走了去。他頁溝扛。
夜已經很深了,警校生已經訓練結束,整個警校都很安靜,路上也沒有什麽人,我們隻能偶爾遇到幾個巡邏的工作人員。到劉博士研究室外,隻見門還上着鎖,我朝四周看看,沒有發現劉佳的身影。
"李教授,劉佳有什麽問題?"江軍疑惑道。
我想了想,帶着江軍藏到了研究室外的小樹後面,我輕聲告訴江軍。和劉佳見面的次數多了,我越來越覺得劉佳不簡單。劉佳因爲劉博士的死而傷心,的确不是裝出來的,劉佳面對觊觎劉博士研究成果的人的圍堵而表現出來的柔弱,給人的感覺也是真的,唯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劉佳太上心了。
如果仔細地觀察,劉佳是劉博士所有孩子中,最爲冷靜和理智的一個。劉博士去世的時候,也隻有劉佳能夠忍住哽咽和我們對話。等大家的情緒都平複下來,劉佳卻還是多次主動地找我們,說要幫助我們尋找劉博士的研究成果。
一個家庭之中,就算再平等,在關鍵時刻也有人做主,在劉博士的兄弟姐妹當中,劉佳顯然不是最有話語權的那個。看的出來,劉博士的幾個孩子,雖然平時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劉博士相處,但是這都是劉博士自己要求的,并不是他們不孝順。
可是衆人之中。唯獨隻有劉佳對劉博士精神研究成果的事情這樣上心,甚至多次主動找我。這讓我對劉佳産生了一絲懷疑,就在剛剛,劉佳又主動要求我和她去劉博士可能留下精神研究成果的地方看一看,那些地方,我們早就已經仔細地找過了。
研究成果是留給我的,但是劉佳卻比我更加着急。
他們都和我們的工作領域無關,所以對研究成果的重要性覺悟也不高,劉佳這樣着急,很可能是她自己想要得到研究成果。在單元房裏的時候,我拒絕了劉佳的請求之後,劉佳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不悅,但是。這神情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劉佳的表現,讓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測。我和江軍在樹下躲了一會,劉佳還是沒有出現,江軍一直盯着大門的方向,他略顯緊張:"李教授,會不會是你猜錯了。"
我搖搖頭,輕聲回答道:"應該不會,她有很大可能來這裏。"
劉佳剛剛請求我到劉博士可能存放研究成果的地方再看看,而那些地方之中,隻有警校内的研究室是劉佳沒有辦法輕易進來的。她來找我,或許就是想再進研究室看看。劉佳是個禮貌得體的人,就算她再不想讓江軍送她,也應該會堅持到警校的大門,否則就對江軍太不禮貌了。
所以劉佳讓江軍中途回來,肯定是有目的的,除了這間研究室。我暫時想不到劉佳還會去其他哪裏。
"可是,劉佳要來,早就該到了。"江軍說道。
我:"再等等,劉佳對警校畢竟不熟,警校這麽大,她得找很久。"
終于,在我和江軍的耐心等待下,劉佳真的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我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安靜地關注着劉佳的一舉一動。隻見劉佳小心翼翼地走到研究室的門外,她四處張望之後,打開了研究室的門。
研究室的鑰匙被當作劉博士的遺物交到了劉佳的手中,由于研究成果還沒有找到,警校不敢輕易動研究室裏的任何東西,包括這門鎖。研究室裏面的東西已經被搬運走了大部分,但是東西畢竟很多,劉佳沒有辦法将所有東西都運走。
上一次,我和劉佳花了很長時間在研究室裏搜尋,劉佳把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拿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東西。劉佳出現在這裏,說明我的推測是正确的,恐怕她走投無路,所以隻能再來這裏碰碰運氣了。
劉佳進了研究室之後,把門輕輕地關上了。
夜裏沒有人,就算是巡邏的人也不會注意到研究室的門被打開了。
我和江軍輕輕地走到研究室門外,側着耳朵聽,裏面一點聲響都沒有。我小心地把門推開了一條縫,我看到了劉佳的身影,她手裏正拿着一把弱光的手電筒。劉佳背對着我們,正在書櫃前搜索着什麽。
江軍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他在問我要怎麽辦。我想了想,又輕輕把門推開了。
夜裏非常安靜,我推門的動作極其緩慢,生怕發出任何聲響。終于,在劉佳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我們推門踱進了研究室裏。研究室說小也不小,就在我和江軍把門輕輕關上的時候,聲音還是發了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江軍拉着我蹲了下來。
那個時候,劉佳正在櫃子的後面,她沒看到我們。我和江軍躲在了靠窗的桌子底下,我們幾乎不敢呼吸,隔了很久,我們才慢慢地探出頭。門和之前一模一樣,劉佳沒有被驚動,她又繼續搜尋了起來。
我長舒了一口氣,我和江軍兩個大男人自然不是懼怕劉佳,隻是我想确認劉佳的目的。劉佳對研究成果很在意,但我總覺得,她沒有惡意,所以我不想驚動其他人。我和江軍就蹲在原地,觀察着劉佳的一舉一動。
研究室裏的東西被搬走大半之後,研究室顯得更加空曠。劉佳穿了平底鞋,她走路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響。整個研究室,除了隻有我們自己能聽到的呼吸聲之外,隻有那挂在牆壁上的時鍾發出的聲響: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和江軍一直蹲在窗邊,時不時,外面會傳來皮鞋聲,那是巡邏的工作人員。每當這個時候,劉佳就會非常迅速地将手裏的弱光手電筒熄滅。就這樣,我和江軍在單調而重複的時鍾指針聲響中度過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劉佳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好像也放棄了。借着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我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覺中,已經淩晨一點鍾了。劉佳慢慢地朝着門走來,通過觀察,我們沒能觀察出什麽來,我隻知道,劉佳是爲了研究成果而來。
劉佳的手放在了門把之上,我們正準備站起來叫住她,可是門突然打開了。不是劉佳打開的,她的手剛剛觸碰到門把,門從外面往裏面推了進來。劉佳沉重的喘息聲響起,她迅速往後退,來的人是巡邏。
警校裏的巡邏也精明,劉佳太小看警校了,當然,她更加小看了我。
劉佳在警校裏待了太長的時間,她和我一起進來,出警校可以光明正大,但是她一個人深更半夜待在研究室裏卻沒有理由敷衍了,巡邏的工作人員手裏拿着警棍。看見劉佳,工作人員也是吓了一跳。
但馬上,巡邏人立刻舉起警棍,厲聲喝問:"你是誰!"
劉佳回答不出來,隻是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後退,巡邏人慢慢地逼近劉佳。就在警棍馬上要架都劉佳脖子上的時候,研究室裏的燈全亮了。巡邏人和劉佳都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那燈光太過亮眼。
巡邏人和劉佳朝我們看來,開燈的,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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