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軍說服衆人,大家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沒有選擇報警。
但是,大家自己沒閑着,除了孟婷之外,包括江軍在内的人都在外尋找。終于,江軍向深夜收攤的人問到了蛛絲馬迹,那人說,有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抱着一個穿着病号服的人上了一輛車。
江軍一聽到一身黑衣這幾個字,立刻想到了神秘男人。江軍對神秘男人的印象也實在太深刻了。一下子,神秘男人的種種行爲。包括他的持槍姿勢都閃現在江軍的腦海中,關于杜磊和神秘男人的事情,我沒有對江軍隐瞞。斤豐帥圾。
神秘男人和杜磊的持槍姿勢相同,杜磊又帶羅夕去那片小樹林,江軍立刻推測神秘男人就是羅夕!江軍第一時間回到病房,他想知道我是不是已經尤旅帶回了醫院,發現我還沒回醫院之後。江軍決定出發去找我。
孟婷死活都要跟着江軍去,江軍拗不過孟婷,隻好帶着她。江軍也知道,神秘男人好幾次打電話給我,我沒有到醫院來,很可能是去赴神秘男人的約了。神秘男人約我見面,一定在很偏僻的地方,江軍又推測神秘男人是羅夕,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片小樹林。
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江軍真的在小樹林裏找到了我們。
"李可,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是誰?"孟婷反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很可能是杜磊的徒弟。"
孟婷驚訝道:"徒弟?"
我簡單地向孟婷解釋了一遍,孟婷的情緒很複雜。現在的孟婷,一心隻想過平淡的生活,但是今天夜裏。她的生活再一次被擾亂了。我告訴孟婷,神秘男人很可能是爲了照顧她,所以才在那段時間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
而今天夜裏。試探尤旅也是神秘男人的目的之一。
孟婷聽了之後,歎了口氣:"李可,你确定嗎?"
"我不确定,還有一些疑點。"我老實地回答。
孟婷猶豫了很久,她沖我擺了擺手:"算了,我不想再追究,我相信你的推測。
我沒有猶豫,确認一個人的身份,我們不得有半點馬虎。我決定稍作休息之後,就去一一拜訪那些人。
"如果神秘男人真的是羅夕的話,那這個人,太可怕了。"江軍說道。
這次和神秘男人打鬥,江軍沒有落下風,反而占據了上風,如果不是突然有人襲擊我,神秘男人可能已經被江軍制服了。
就目前已知的線索看,神秘男人最早出現是在330案發生之後一兩年時間。據沈承和凡叔說,那個時間,許伊和杜磊出現在渝市,凡叔在跟蹤許伊和杜磊的過程中遭到槍襲,是神秘男人救了他,并在他身上布了局。
按照時間推算,羅夕今年已經二十歲了,那麽神秘男人第一次出現,才十七歲。才十七歲的少年,他就已經能布那樣的一個局,而且不被人發現,這實在太過恐怖了。
"可怕的是杜磊。"我回答了一句。
十七歲,接近成年,不管是人的心智和體能都已經和成年人無異,羅夕的生長環境,完全可能造就他的可怕。在我心中,最可怕的是杜磊,在某個瞬間,我以爲神秘男人就是杜磊,不僅僅是在杜磊自殺之前這樣覺得,就在剛剛,在那片小樹林裏,我在神秘男人看到了杜磊的影子。
杜磊已經死了,我确認過了,孟婷也确認過了,人會撒謊,但是指紋不會撒謊,在許伊家自殺的人,就是杜磊。
如果神秘男人是羅夕,那麽培養出這樣一個怪人的杜磊,才是最深藏不漏的。杜磊明明就擁有那麽高超的槍法,他卻甘願隐藏自己的實力多年。以他精準的槍法,他又怎麽可能會被安排到文職工作去呢。
隻要杜磊成爲刑警,那麽他将是萬人追捧,敵人聞風喪膽的神槍手。
"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他從我手裏逃走!"江軍說道。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回到了家裏。躺在床上,我的腦袋裏想的全是神秘男人,朦朦胧胧地睡了一覺,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正從窗戶外面灑進來。順着光影,我微微側頭,床頭正擺放着沈諾的絲質圍巾。
血迹幹涸,在白色的絲巾上繡上了點點斑紋。
沈承的手機還是關機,等B市的事情一忙完,我必須得立刻趕到渝市去。杜磊對孟婷沒有歹意,我的擔憂又少了一分,現在,我隻需要确認神秘男人是不是羅夕,再确認在小樹林開槍想要射殺我的人是誰就行了。
簡單地洗漱過後,我和江軍又準備出門了。母親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我和江軍都很默契地閉口不提,如果讓母親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麽兇險的事情,她一定會擔心的睡不着。
出了警校,我和江軍按照溫甯給我們的地址一個一個找了去。
溫甯一共找到了四個當年和羅夕一起生活的人,他們都被有錢人家領養了,最小的一個也已經成年了。他們或者是在上學,或者是在上班,我們一一對他們進行了詢問。
提起羅夕這個人,他們的印象還很深刻。當年,他們四個人和羅夕就住在一間屋子裏。他們說,羅夕不愛說話,他們叫羅夕,羅夕從來就沒有回答過他們。在孤兒院裏,羅夕就是一個怪胎,就算脾氣再好的人,見羅夕一副不願意搭理人的樣子,到最後也不願意和他來往了。
問起羅夕是否脾氣暴躁的時候,幾個人都猶豫了,最後,他們告訴我,羅夕在他們的記憶裏,好像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羅夕喜歡一個人待着,大家最常看到羅夕便是在孤兒院的屋頂,大家也不知道羅夕是怎麽爬到屋頂上的。傍晚的時候,羅夕的身影映着夕陽,每當那個時候,大家就會感覺羅夕特别孤獨。
羅夕也從來不讀書,大家在房間裏看書的時候,羅夕就在畫紙上畫着某種東西。
這是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人跟我說的。
"他在畫紙上畫什麽?"我問。
那個人剛要回答我,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是溫甯打來的,樹林裏的槍彈痕迹已經分析出來了,溫甯告訴了我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那槍彈痕迹和渝市殺手組織使用的槍,痕迹被認定爲同一。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這意味着,我成爲了殺手組織獵殺的對象。沈承說過,殺手組織都是接受别人的懸賞任務而殺人的。
有人向殺手組織,買了我的命......
PS: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