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語氣。他似乎也沒有辦法确定尤旅和孟婷在一起是否真的别有用心。
我看向躺在地上的尤旅,這個人,我也一直看不透。他多次和我正在調查的案子扯在一起,他有很多奇怪的癖好,他也有很多奇怪的行爲,好多次,他都讓孟婷置身于危險之中,一次又一次,所謂的巧合,已經沒有辦法成爲理由。
我有合理的理由去懷疑尤旅,可是,我卻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真的懷有惡意。
試驗,這才是神秘男人叫我出來的目的。
神秘男人也想要試驗出尤旅的真正目的,我微微皺眉:"你又在幫助我?"
神秘男人冷笑一聲:"李可。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自以爲是。"神秘男人這樣回答了一聲,随後,他又喝道:"如果想要尤旅活命。全部讓開。"
神秘男人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很快,他把地上的槍拾了起來。
孟婷沒了主意,她轉頭問我:"李可,怎麽辦?"
孟婷在擔心,她怕神秘男人會借機要了尤旅的命。但孟婷不知道的是,神秘男人的槍法很好,如果他想要我們其中任何人的命,隻要他一開槍,我們都逃不過。神秘男人沒必要用這種小技倆殺人。
"讓他救人。"我回答孟婷。
孟婷猶豫了很久,她的目光一直在尤旅和神秘男人之間徘徊,最終,孟婷妥協了,她擔心尤旅的安危。一項溫柔的孟婷,對着神秘男人狠狠喝道:"如果你敢傷害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們全部讓開了,江軍的眼神如猛獸一般盯着神秘男人,如果神秘男人有其他任何不尋常的舉動,江軍會第一時間攻向神秘男人。神秘男人從他的兜裏掏出了一根注滿黃色藥水的小針筒。
他蹲下身,完全把他的背部留給了我們,他很自信,完全不怕我們會在這個時候趁機攻擊他的背部。神秘男人男人把針頭紮進了尤旅的脖子上,孟婷很緊張,很快,在我們的注視之下,神秘男人把針筒裏的藥水全部注入了尤旅的體内。
神秘男人把針筒放回風衣的口袋了裏,他迅速轉向我們,他給我指了一個方向。我心領神會,拉着孟婷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江軍也迅速跟了上來,江軍有些放心不下:"李教授,他會不會耍花樣?"
我搖頭:"以他的性格,他不屑耍花樣,至少我可以保證,他不會用這種伎倆,要了尤旅的命。"
最緊張的是孟婷,我們駐足之後,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神秘男人和尤旅。我們駐足的地方是一片高高的草叢和一棵大樹,在黑暗之中,尤旅醒過來之後,很難發現我們。
"李教授,他是羅夕嗎?"江軍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微微一愣,随後,我立刻明白了過來。孟婷和江軍出現在這裏,并沒有帶警察來,恐怕是江軍也猜測到了什麽。不過現在卻不是問他們爲什麽會找到這個地方來,、爲什麽沒有報警的時候,我也順着孟婷的目光看了過去。
"按照目前的線索,有很大的可能,但是,還有很多疑點。"我回答。
江軍不再多問,我們屏住呼吸,因爲尤旅,醒過來了。尤旅癱倒在地上,他先是輕輕動了幾下,很快,意識朦胧的尤旅發現了不正常,他猛地坐了起來,但面對他的,卻是一把堅硬而又冰冷的槍。
神秘男人居高臨下,他面具後的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尤旅。尤旅背對着我們坐着,我們沒有辦法看見他的表情。
我們距離他們并不遠,隻要仔細聽,他們說話的聲音我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先開口的是尤旅,尤旅的頭上還紮着繃帶,他緊張地往後退。
"你是誰!"
"殺你的人!"
神秘男人冷冷地回答。
尤旅沉默了幾秒,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終于,他再度開口了,原來,尤旅是在想他是怎麽被虜到這裏來的。
"醫院裏的那道黑影,是你!"尤旅怒喝:"孟婷呢!"
孟婷的手正緊緊地抓着我的衣袖,在這種時刻,尤旅竟然還問到了孟婷的安危,這讓孟婷感動萬分。我對孟婷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孟婷這才将情緒控制住。
月亮撥開烏雲,再次懸挂在夜空之中,籠罩在神秘男人和尤旅黑岩被月光驅走。神秘男人持槍的姿勢和我記憶裏的那道身影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我的頭有些疼,手心也冒出了不少汗水。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就在我們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神秘男人又說話了。
"也被我抓住。"
尤旅一下子就着急了:"你要錢是嗎?我可以給你,但是你不準傷害孟婷,否則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這種時刻,尤旅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可以聽的出來,他的緊張不是假裝的。
神秘男人提起自己的腳,狠狠地踢在了尤旅的身上,尤旅悶叫一聲,孟婷急了,她想要沖出去,但是江軍把她牢牢地抓住了。
"你以爲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神秘男人又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尤旅咳嗽了幾聲:"你把孟婷放了,有什麽事沖着我來!"
"你必須要死。"神秘男人說道。
尤旅:"好,我死,你放過她!"
尤旅的情緒很激動,他掙紮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和神秘男人面對面,尤旅沒了恐懼。斤吉何亡。
"你願意爲了她死?"神秘男人說着,把槍口抵在了尤旅的額頭上。
"等等!"尤旅突然開口。
這一刹那,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孟婷也是,她的臉一下子充滿了冰霜。
神秘男人不屑道:"怕了?"
尤旅搖搖頭:"我可以死,但是我要你發誓,放了孟婷,不準傷害我的家人!"
孟婷長舒了一口氣,我看着尤旅的背影,心裏的思緒很複雜。尤旅的表現不像是裝出來的,神秘男人的高傲是無疑的,以他的性格,他不屑也不會和尤旅串通起來演這麽一場戲。我突然覺得,我對尤旅的很多懷疑是錯誤的。
神秘男人在小攀村布了局,他在那裏也一定查出了不少事情。他自己也沒有辦法确定尤旅是黑是白,忽然之間,我覺得詭異的神秘男人也不是那樣無所不能了。
江軍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身邊呢喃:"這尤旅,好像真的沒有傷害孟婷的意思,相反,他很愛孟婷。"
對尤旅的懷疑,最早從擔心孟婷的安危開始,如果尤旅和孟婷在一起,真的沒有傷害孟婷的意思,我之前的很多沒有實質證據的推測就不攻自破了。向來,隻有我沒有辦法推測出來的事件,而我能推測出來的事情,一般都是正确的。
這次,我好像真的錯了。
尤旅可以爲了孟婷去死,那麽他就不會傷害孟婷,丢掉孩子的是場意外,讓孟婷置身于危險這種,也是意外,那麽多奇怪的畫,是巧合。
但是,另外一種可怕的念頭從我的腦海裏升起。那麽多巧合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但那巧合又不是他自己制造的,可能隻有一個:有人利用了絲毫未覺的尤旅,故意将我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這樣想着的時候,神秘男人把尤旅打暈了,他信守了諾言,沒有傷害尤旅。
"江軍,你有辦法奪過他手裏的槍嗎?"我小聲對江軍說道。
我想親自将他身上的面具摘下來,但是阻礙着我們的,正是他手裏的那把槍。
江軍也算聰明,他來的時候帶了一把小匕首,他掏出匕首,深吸了一口氣:"我試試看。"
PS: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