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大的可能,你盡快查出來,我要親自去見他們。"
我又問起離開B市的兩個畫家,終于。溫甯臉上的愁眉舒展開來,他原本以爲這兩個人會很難找,除非下通緝令進行追捕。在不能動用強制手段的情況下,溫甯也沒想到,他僅僅是托各地的警方稍作留意,某市的警方很快就給他帶回來了好消息。
溫甯給各地警方下通知的時候,兩個畫家還沒有跑遠。他們離開B市之後,又坐上了長途大巴車,兩天下來,他們跨了好幾個省,但在每個省,他們都會稍作逗留,原因目前還不知道。
"各地警方是通過監控發現他們的。但是警方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們又往下一個省去了。"溫甯回答道。斤何團亡。
警方沒有繼續追,但是卻通知下一個目的地的警方将他們攔下,溫甯胸有成竹地向我保證。用不了多久,警方就能以調查的名義将他們攔截下來。果不其然,溫甯話都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機響了。
溫甯接起來一聽,臉上露出一道狂喜:"找到那兩個畫家了!"
但是,溫甯剛準備挂斷電話,他的臉就僵住了,溫甯的神色凝重,他猛地站起來,一邊仔細地聽着聽筒裏傳來的聲音,一邊朝我們招手,示意我們跟着他走。溫甯很匆忙,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錢放在櫃台上,也不等服務員找錢就大步走出了咖啡店。
我們跟着溫甯上了車,溫甯還在打電話。他踩動油門,一直到警局大門,溫甯都沒有把電話挂斷。溫甯帶着我們進了他的辦公室,路上,我們遇到了好幾名刑警,那些刑警看到我和沈諾非常驚訝。
甚至于,我們遇到了徐通,他似乎正有事往外走,看到我們的時候,徐通也和往常的反應不一樣,但是他恢複的很快。徐通站在我的面前,禮貌地和我握手。簡單交談幾句之後,徐通繞過我們離開了。
我微微眯眼,看向了我身邊的沈諾,我和B市的警局關系比較密切,大家對我都很熟悉,所以他們驚訝不是因爲我,更不是因爲身爲警隊副隊長的溫甯。
徐通的反應太過刻意,他和我打招呼,卻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去看沈諾,所以說,徐通在刻意隐瞞什麽。趁着溫甯不注意,我偷偷問沈諾:"你是不是來過這裏?"
如果說沈諾認識徐通我并不奇怪,畢竟沈諾和她身後勢力那樣神通廣大,認識一兩個高層,很容易。但是警局裏一些等級比較低的警察看到沈諾都這樣驚訝。這讓我懷疑沈諾來過這裏,并做了讓大家印象深刻的事情。
沈諾則搖頭否認,正要進一步追問,溫甯挂斷了電話。
溫甯歎了一口氣,告訴我們一個讓我都爲之心煩的消息:兩名畫家的确被警方截住了,但是警方截住的,卻是那兩個人的屍體。
"屍體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被運往B市,淩晨的時候能到。"溫甯對我們說道。
兩個畫家的屍體是在一間賓館内部被發現的,當地警方查到兩名畫家在當地停留住宿,所以趕往攔截。根據溫甯接到的消息,那家賓館的環境非常差,安全标準根本就不合格,兩名畫家的家庭條件極好,一般情況下,他們不可能住條件那麽差的賓館。
這就可以确定,兩個畫家離開B市,絕對有要躲避警方偵查的故意:小賓館偏僻,不容易引起注意。
案發之後,當地的警方進行了初步的現場勘察和屍檢,最後警方認定,兩名死者死于電擊。屍體是在賓館開水房被發現的,兩名畫家身上隻裹了浴巾,疑似剛洗完澡到開水房接水喝。
兩具屍體倒在地上,手臂發黑。開水房裏有幾個損壞的電路插座,貪圖便利,賓館沒有及時進行更換,隻是在插座的牆上貼上"有電危險,請勿觸摸"之類的警示牌。根據現場的痕迹和死者死亡倒地的姿勢,警方認爲是其中一名畫家不小心被電擊,另一名畫家爲了救他,也一起被波及了。
賓館雖小,但是卻人滿爲患,事故發生的時候,開水房附近正有幾個人,聽到尖叫聲,大家順着聲音找了一會才終于找到開水房去,等大家發現的時候,兩名畫家已經倒地了。警方和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兩名畫家被确定爲當場死亡。
整個賓館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所以警方認定這是一場安全事故。
"李教授,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溫甯說道。
我點點頭,我們剛想調查這兩個人,他們就死了。這兩個人是目前能夠證明尤旅是不是有問題的重要人物,死無對證,我們就更加拿尤旅沒有辦法。尤旅重傷住院,他不可能自己親自犯案。
"我覺得有些奇怪。"沈諾突然插了一句嘴。
我們看向沈諾,沈諾輕輕整理了一下頭發。她向我們分析,尤旅很聰明,他已經知道我們在懷疑他,如果他真的心裏有鬼的話,現在該做的是消除我們的懷疑,而不是讓人死無對證,這樣我們暫時拿他沒辦法,但對他的懷疑會更深。
"尤旅知道你的能力,隻要給你時間,就算他隐藏得再好,真相也總會被查出來。"沈諾說道:"所以如果我是他,我不會讓那兩名畫家死,而是讓兩名畫家替我洗脫嫌疑。"
沈諾說的也非常有道理。
給母親和江軍打過電話之後,我們坐在警局裏一直等到淩晨深夜,終于,屍體被運到了警局裏,我第一時間和法醫一起對屍體進行了勘驗,屍體表現出來的特征,的确是受電擊而死亡的。
當地的警方對所有證據都進行了整理,和屍體一起送來的還有證據清單和臨時性的卷宗。勘驗完屍體,我和溫甯一起翻閱起卷宗,在溫甯的要求下,不斷的有補充的證據和材料被送到警局裏。
文件很詳細,甚至連賓館内部的電路圖都有,雖然沒有到過案發現場,但是我已經基本确定了下來,這不像是一起謀殺案。當地的警方技術先進,警隊素質也很高,他們的偵查不太可能會出錯。
"你想過尤旅之前說的那句話沒有。"沈諾問我。
我:"哪句話?"
"尤旅說是其中一名畫家讓他買水果的。"沈諾回答。
頓時,我明白了沈諾的意思。如果尤旅的話是真的,那麽反派就應該是那兩名畫家,尤旅是被不知不覺利用的。
"假設尤旅真的是被利用的,那麽那兩個畫家的居心叵測,我在想,會不會是他們自殺,或者被迫自殺,目的是讓我們更加懷疑尤旅。"沈諾說道。
溫甯:"如果我們懷疑尤旅,這對那兩名畫家有什麽好處?"
我:"這種假設條件下,那兩名畫家可能也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我沉默下來,我在想怎麽去證明這個假設,突然,我想起了這兩個畫家的共同點:家庭都極其富裕,家裏的孩子也不止一個。也就是說,不管畫家是怎麽死的,他們都留下了一大筆财物,豪門之家,親情經常會因爲财富而土崩瓦解。
如果兩個畫家是自殺的,那麽他們應該要爲自己的家庭考慮才對。
"調查一下,兩個畫家是不是有專屬的律師,或者是否立了遺囑!"我對溫甯說道。
溫甯恍然大悟,已經是淩晨,但爲了調查,溫甯連夜派人去進行了調查。
PS: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