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中草藥,比現代化學毒品還要毒,老中醫正是利用了這些中草藥殺了進村子裏來的那些人。
聽到老中醫的供述,村民都開始咒罵起來,老中醫一言不發,默默地承受着所有村民的怒火。村民的話很糙,每句話都帶着髒字,看着老中醫低着頭,我朝大家做了個手勢,大家全部又安靜了下來。
下一秒,我們清晰地看見幾滴淚從老中醫的眼裏掉落了下來。
老中醫之所以會殺人,同樣和我們的推測一模一樣:典型的報複社會型犯罪。老中醫哽咽地說起了當年他幾個孩子的死。那個時候,老中醫靠着治病,辛辛苦苦攢了錢離開村子,他希望三個孩子出人頭地,于是将孩子送到了模仿西方教育的學堂裏面。
這些,老中醫早就和我們說過了,但是這次,他要說的更加詳細。他向我們訴說着他們一家的生活有多麽安逸,也向我們訴說着,那場災難來的有多麽突然。所有西式的學堂被砸了,所有和西方文化搭上邊的人,全部被批判了。
而他的幾個孩子,正是那批受害者中年紀最小的幾個。他親眼看見自己的三個孩子被扔進了河裏,但是,直到三個孩子的手終于完全沉入了河水之中,他們也被人拉着,沒能去救他們。
那些年裏,老中醫和他的妻子過着畜牲一般的生活,終于,他們熬了過去。爲了安度晚年,老中醫和他的妻子回到了村子裏。老中醫和他的妻子每天粗茶淡飯,但是,老中醫的心裏卻一直跨不去那個檻。
小攀村是老中醫的家,待在小攀村裏,老中醫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們被冤死的孩子。一天又一天地積累,老中醫的心理畸形了。他在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麽要帶孩子出村去,同時,他也在怨恨,他怨恨所有的村外人,因爲在他眼中,他的孩子是被村外人害死的。
于是,老中醫開始了他的報複。一開始,老中醫的膽子很小,他是在進市裏爲别人出診的時候,故意給别人開了慢性的毒藥,那些毒素潛伏在病人的身體之中,很久之後,那些病人突然暴斃,誰也想不到會是老中醫幹的。
老中醫在報複型社會中得到了快感,他感覺,每殺一個人,他孩子的在天之靈就能多得到一分安慰。終于,蕭家的滅門慘案發生了,老中醫最先接觸了那些屍體,其實,那些屍體的表面特征根本就沒有村民傳的那麽神。
中毒,這是老中醫看到屍體後做的推斷。但是,老神棍很快就當場告訴大家,蕭家人死于詛咒,而且,那詛咒已經蔓延至全村,全村人都需要供起骨灰瓶子才能保住平安,并且,村外人不能在村子裏待三天以上。
聽到老神棍的話,老中醫立刻起了另外一股念頭,這樣,他就有了光明正大殘殺村外人的理由。于是,他隐瞞了蕭家人中毒的真相,制造了"七孔流血"的傳聞。把屍體帶出蕭家大院的時候,每一具屍體都蓋着白布,屍體也是他親自處理掉的。
從那之後,詛咒開始糾纏着村子裏每個人。很快,有村外人進村子了,老中醫利用毒箭木和馬錢子這種劇毒物,殺死了其中在村子居住了三天以上的村外人。殺人的方法,很簡單,那些人不像我們這麽有意識,他們吃的喝的,全是村子裏的東西,老中醫爲人熱心,不會讓那些人起疑心,所以想将處理過的毒藥混入他們的食物之中,非常簡單。
至于沒在村子裏居住三天以上的那些人,老中醫放過了他們,因爲老中醫還想要殺更多人,所以他嚴格地按照了老神棍傳播詛咒的方法。老中醫考慮的很周全,他想,萬一有人來調查,嫌疑還能都轉嫁到老神棍的身上。
所以,在我們問是誰帶蕭影鳳離開村子的時候,老中醫也說是老神棍用牛車拉走了蕭影鳳。
我們三個人這一次的到來,讓老中醫徹底心慌,他怕我們會查出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一直在勸我們離開村子,并将嫌疑完全轉嫁給别人。在最後一天,他見我們還是不肯走,所以他動了殺心。
但也是那一次的犯罪行爲,讓我徹底确認了他的罪行。
老中醫按照我推斷中的那樣,把所有的事實全盤托出,所謂對村外人的詛咒,實際上也僅僅是因爲老中醫的社會報複型犯罪而已。
小攀村案件的第二部分,也已經完全水落石出了,在場的村民騷動了起來,這下,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小攀村案件的第三部分是蕭家滅門案了。最緊張的莫過于蕭老了,他把目光放在老神棍的身上。
幾個古怪的人中,隻有老神棍還沒有承擔起罪名來,所以立刻有村民喊道:"這老神棍,總是殺害蕭家人的兇手了吧。"
我笑了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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