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怎麽不問了?"江軍問道。
大雨已經将江軍和沈諾的身體徹底淋濕了,他們的臉上都滿是雨珠,江軍索性不再撐傘。
"差不多了,或許,我剛剛說小攀村的所有案子要分爲兩部分,現在看來,恐怕要分爲三部分了。"我一邊走,一邊回答江軍。
我們之前推斷。村子裏這幾個奇怪的人各有目的,在我進行确認之後,我們的推斷恐怕要成真了,而且他們每個人的目的,都對應着小攀村案子的一部分。不知不覺中,我們冒着大雨回到了駝子的家中。
駝子的家裏很破舊,我們進了屋子後的小隔間,果不其然,駝子的屍體已經受潮了,死亡時間超過四十八個小時。駝子的屍體已經開始發出隐隐的臭味來。對駝子的屍體略作保護之後,我們三個人坐在了桌子旁。
"李教授,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江軍問我。
我回答:"等案子的第三個部分。"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我們都安安靜靜地坐在駝子家等着,就在傍晚的時候,一大堆村民湧進了我們的家裏。我眯起雙眼,問他們幹什麽,隻見這些村民手裏全部拿着鋤頭和鏟子,來勢洶洶。
江軍猛地站起來,擋在我和沈諾的面前,村民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們都緊張了起來。
終于,一個村民的話讓我們放松了警惕。村民說我們在村子裏,馬上就要超過三天了,如果再不出村子,必死無疑。所以村民們商量了一下,準備冒着危險給我們清出道路來,送我們平安出村。木斤坑巴。
我看看手表,再過幾個小時就滿三天了,村民滔滔不絕地勸說着我們,江軍滿口感激,出于村民的安全着想,江軍拒絕了村民的好意。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老中醫也撐着傘進了駝子的家裏。原本狹小的屋子。顯得更加擁擠。村民身上都被雨淋濕,一股怪味充斥着整間屋子。老中醫放下傘,走到了我們的身邊,陰雲密布,傍晚的時候,天色更加陰暗。
老中醫甩了甩身上的水漬:"村民都是好意,不如就按照他們的意思做吧。"
我盯着老中醫,壓低聲音笑道:"老醫生,您不是不相信詛咒嗎,又何必擔心我們呢。"
老中醫搖了搖頭,滿臉無奈,他看着村民:"剛剛有幾個村民找到我,我在村子裏還算說的上話,他們覺得你們幾個,這幾天爲村子操勞了,所以不想害了你們。他們來找我,就是想集結村民,把你們送出村去。"老中醫頓了頓:"這都是村民的一番好意,盛情難卻啊。"
老中醫說着,也壓低聲音,悄悄地補了一句:"就算不是詛咒也是人爲,暗箭難防,你們就出村去吧。"
老中醫說完,立刻有村民應和了,那幾個人就是最先找到老中醫,請求老中醫把村民集結起來的人。幾個村民都一幅熱心的樣子,他們張口閉口全是詛咒,還說我們如果不走,會死的怎樣凄慘。
那幾個村民拉過我們,把我們帶到大夥面前,大夥把我們圍着,一直苦口婆心地勸說着我們。我站在沈諾和江軍的身後,他們應付着村民,我一直盯着門的位置看,沒有回頭,終于,老中醫見大夥僵持不下,歎了一口氣。
他走到我的跟前,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你們不願意出村,那我就不強求你們了。"
老中醫說完,又朝村民揮了揮手,在他的建議之下,村民都唉聲歎氣地離開了,從他們離開時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他們把我們都當成死人了。老中醫正要跟随村民出去,我突然叫住了他。
老中醫的身體明顯一顫,他回過頭,笑着問我們怎麽了。
"沒事,雨天路滑,請您小心。"我平靜地回答。
老中醫走後,江軍才問我對老中醫說的最後一句話有沒有其他意思。和剛接觸江軍那會比起來,江軍的心思細膩太多了,我的很多舉動都引起了他的注意,我搖搖頭,說隻是提醒老中醫而已。
江軍撓了撓頭:"李教授,我覺得你和那老神棍越來越像了,說話神神秘秘的。"
我被江軍逗笑了,心理戰術,是我最擅長的,在這幾次的詢問之中,我運用的技巧也不少。
笑過之後,我的神色凝重起來:"江軍,你覺得我和老神棍像,你就不覺得老神棍的行爲和誰像嗎?"
被我這麽一提醒,江軍的瞳孔瞬間凝聚,慢慢地,了然的表情在江軍的臉上出現,最終,隻剩下沈諾一個人還雲裏霧裏。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聽着外面的聲音,雨似乎慢慢地停了下來,一整個晚上,我和沈諾都坐在屋子裏。第二天天一亮,駝子家外就變的熙熙攘攘,隐隐約約之間,我聽到好像有人想要進來。
我和沈諾相視一笑,同時站起來,打開了門。
門打開的時候,外面的冷風灌了進來,雨過天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得我們睜不開雙眼。正有一個村民就貼着門檻站着,看他的手勢,似乎正要敲門。看到我和沈諾,那個村民猛地往後退,吓得差點跌倒在地上,多虧身後的村民扶住了他。
駝子家門外聚集了很多村民,幾個村民哆嗦着手指着我們,問我們怎麽沒死。
沈諾聽了這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很希望我們死嗎。"
村民都滿臉震驚,小攀村被詛咒的陰雲籠罩了十幾年,村民終日提心吊膽,終于,我們沒有死于詛咒,這給小攀村的居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我在人群之中尋找了一下,不出我所料,老中醫果然就在人群之中。和我的四目相對,老中醫微微一笑,他怕了拍手:"既然雨停了,這人也沒事,大家趕快去把道路清出來吧,今天中午之前,我希望大家能把路清出來。"
村民還杵在原地,聽到老中醫的話,村民正準備行動,我就叫住了老中醫。
"老醫生,道路暫時不着急清。"我對老中醫說道。
老中醫走到我的面前,他的眼神朝着屋子裏看了一眼,皺着眉頭問:"你們還有一個同伴呢?"
老中醫說着,大夥全部往屋子裏瞅。
"不用看了,他不在屋裏。"我對大夥說道。
老中醫四下張望,他問江軍去哪裏了。
"不用找了,我在這裏。"就在這個時候,江軍回來了,他的手裏提着一個麻袋,慢慢悠悠地從村民身後走來。
老中醫盯着江軍手裏的麻袋很久,随後,老中醫咧着嘴,讓江軍和村民一起去清路。老中醫雖然在笑,但他的表情卻比哭還要難看。
江軍的回答和我一樣:不着急。
老中醫:"不清路,要幹嘛。"
老中醫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我看着老中醫:"我們不着急離開,所以不着急清路。你這麽着急清路,恐怕是你想要走吧?"
老中醫的臉色變了,他強裝鎮定:"我着什麽急。"
"既然不着急的話,大家随我們去一個地方吧。"說着,我往蕭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有村民問我要帶他們去什麽地方,這次,我沒有回答,開口的是江軍和沈諾:"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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