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關上門,匆匆地和江軍往蕭家大院的方向小跑而去。江軍喘着氣告訴我們,他在蕭家大院外面守了一個多小時,他強烈預感大壯會回來,而事實證明,江軍的推測是正确的,他本想阻止大壯,但想了想,他又想跟進去看看大壯究竟去幹什麽了。
他不動聲色。悄悄地跟着大壯進了蕭家大院,進了宅子之後,他很快就跟不上大壯了。蕭家的宅子太大了,房間和走廊過道都很多,江軍不熟悉地形,夜裏又沒有光,江軍自然跟不上大壯。
江軍不敢猶豫,稍作考慮之後就回來通知我們了。狀丸扔圾。
很快,我們到了蕭家大院的大門,這棟陰森的古宅大院沐浴在月光之中,我們踏進門檻,朝着古宅踱去。進了屋子,我們又和白天一樣在偌大的宅子裏繞起來,我們走的小心翼翼,不僅僅是爲了不讓大壯發現我們。也是爲了能聽古宅裏的動靜。
江軍憑着記憶,給我們指了一個大壯前行時候的方向。
而櫃子前,正躺着一個人,是蕭老!
這還不是讓我們震驚的,隻見大壯正彎着腰,單手掐着蕭老的脖子,嘴裏咒罵着什麽,甚至于,我們這麽大動靜地推開房門,大壯都沒有發現。大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繼續掐着蕭老的脖子,怒聲:"你到底說不說!"
蕭老的雙腳不斷地抖動着,他的臉色通紅,嘴巴大開,舌頭外伸,看的出來,他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猶豫了一秒鍾左右,江軍大步往前,一腳踢在了大壯的背上。大壯那樣壯碩的一個人,被江軍一腳踢翻,身體飛了出去。大壯的身體重重地落在倒在地上的櫃子上,力道太重,木櫃都破損了。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蕭老劇烈地咳嗽着,大壯的反應也不慢,倒地之後,大壯立刻站了起來。他随手拾起地上一個已經破損了一半的花瓶,朝着江軍沖了過來,沈諾和我都比較冷靜,大壯看似壯碩,力大無窮,但他的攻擊沒有什麽技巧可言。
江軍的身手我們是都知道的,果然,當大壯手裏的花瓶就要砸到江軍的頭上時,江軍微微一側身,輕松地躲過了,同時,江軍腳下一用力,大壯再一次很輕易地就被江軍絆倒,摔在了地上。
大壯還是不死心,他猛地站起來,繼續朝着江軍沖去,江軍嘴裏警告道:"束手就擒,否則我不客氣了!"
可是大壯哪裏肯聽,一拳揮向了江軍。江軍不再退讓,伸手結結實實地接住了大壯偌大的拳頭,江軍比大壯整整矮一個頭,體形也小了一号,但是江軍的力氣卻竟然比大壯還要大,江軍一個反手,大壯的手部扭曲,吃痛地叫了一聲,趁着這個機會,江軍把大壯的手折到身後,以非常标準的擒拿姿勢将大壯擒住了。
大壯被控制之後,我和沈諾都松了一口氣,整個打鬥過程,實際上也隻持續了一分鍾多而已,蕭老還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着,我看了蕭老一眼,走到他的身邊,将蕭老扶了起來。和第一次見蕭老一樣,我的心底同樣升起了奇怪的念頭: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蒼老的人。
細看之下,蕭老的脖子上有一條非常明顯的掐痕,從這就可以知道大壯究竟用了多少力道。蕭老很受,脖子也很細,如果我們晚來一會,蕭老的脖子恐怕都要被大壯捏碎了。
扶着蕭老坐到椅子上,椅子邊有一張大桌子,桌上正放着油燈。燈光把蕭老的身體投影到了牆角,由于角度的問題,那影子像極了一個能動卻身體不規則的怪物。
慢慢地,蕭老的咳嗽聲變小了,終于,他擡起了頭,隻是,他的目光之中,又滿是渙散。倒是之前呆滞的大壯,此刻兇相畢露,他正被江軍按在地上。
"蕭老,怎麽回事?"我問蕭老道。
蕭老木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蕭老的身體很臭,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他的頭發和胡子都很長,一片花白。我往地上一掃,原本被蕭老要回去的蕭家族譜掉在了地上,我彎腰撿了起來。
這一次,蕭老沒有再向我要回去。蕭老表現的樣子,的确像一個精神病人,有點像老年癡呆。但是此刻我卻有點拿不準了,如果蕭老真的精神有問題的話,大壯給他送飯送了這麽多年,不會不知道,可是他剛剛掐着蕭老的時候,分明在問蕭老說不說。
大壯好像在逼問蕭老某些事情。
蕭老沒有回答,江軍的腳往大壯身上踩了一腳:"說,駝子是不是你殺的!"江軍不等大壯回答,看向我:"李教授,我想到了,殺人兇手就是大壯,他剛剛,也是在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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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最後一更晚一點發出來,大概八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