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傳染病的話,所針對的主體應該是全部的人,包括村民和外來人。但是,不僅僅長期居住在這裏的村民沒事,就連來到村子裏居住不超過三天的外來人也沒事,恰恰隻有那些待在村子裏超過三天的外來人死了。這就排除了是傳染病的可能性。
如果是死一個兩個人,倒可以說是湊巧,村民迷信,以訛傳訛,直到傳成今天的謠言。但是,死的人卻不止一個兩個了,駝子告訴我們,從蕭家破滅之後,一開始死的外來人非常多。
之後,敢來村子的人慢慢減少,所以幾乎沒人死了。但是十幾年下來,難免有人必須要經過村子。也難免會遇到一些原因而不能在三天内出村。就如一年前那個遭遇暴雨和泥石流的外來人。
而這些人,不僅僅都死了,而且死狀都一樣。駝子親眼見過幾個人的死狀,但是他沒敢跟我們描述具體的細節,隻說了那些人都是七孔流血。
世界上不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所以說,這很可能是有預謀的謀殺案。但是,也有解釋不通的地方:殺人動機不明。如果說是仇殺,不太可能,來村子裏的人都是不特定的群體或個人,兇手不可能和那麽多随機進村的人結仇。而如果說是爲财,也不太可能,據駝子說,死的那些人,穿着都非常樸素,根本就沒帶什麽錢和值錢的東西進村子。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要查到蕭影鳳的具體消息,我們必須得和蕭家大院和這個村的村民接觸。如果真的是兇殺案,我一定會把兇手揪出來。"我對江軍和沈諾說道。
沈諾沒表态,但是江軍卻接連點頭,他一直沒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警察,除暴緝兇是他最想做的事情。看看手表。已經夜裏十點鍾了,沈諾單獨睡一個小房間,我和江軍則擠在一張小床上。
村子夜裏的溫度很低,盡管駝子給我們準備了被褥,但是我還是睡得手腳發涼。駝子把房子打掃過,被褥也洗的幹幹淨淨,上面一點味道都沒有,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我們才終于醒過來。狀狂狀号。
外面是陰天,我們到了村子後面的那條小溪和潭子裏洗漱了一下。村子裏沒有通自來水,村民不管喝水還是用水,都是從小溪裏打回去的。譚子很深,潭水很幹淨,把四周碧綠色的植物都映在了水裏。
看着這個不知道有多深的潭子,我心底産生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洗漱完,我們回到駝子的家裏。我們對村子不熟,所以昨晚的時候交待他今天來找我們。約定的時間過了,駝子還是沒有來找我們。進村子之前,我們買了很多飲用水和幹糧,聽駝子那樣說之後,我們也擔心是村子裏水源和食物的問題,才要了那麽多的人命,所以我們隻敢吃自己買的幹糧和水。
等候的過程中,我想打電話給溫甯,讓他替我将小攀村發生的奇怪事情通知當地的警局,以好進行調查。
可是剛掏出手機,我就發現我的手機沒有信号,問了沈諾和江軍,大家的手機竟然齊刷刷地沒有信号了。江軍拿着手機跑了很遠,回來的時候,他告訴我們,整個小攀村,都沒有信号。
"我們來的時候,牛車走了很多山路,這裏溫度這麽低,應該海拔不低。"沈諾說着,搓了搓她的雙臂,沈諾來的時候匆忙,沒帶什麽行李,身上穿着的也是最單薄的長袖:"這種地方,沒有信号很正常。"
我點點頭,索性把手機放進了包裏:"駝子沒來找我們,我們自己先出去問問看吧,順便去找找駝子。"我記得駝子說他去找村民湊湊床,整個村子也隻剩三十幾戶人家,要找到駝子很簡單。
出門前,我拿出一件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沈諾的身上。沈諾感激一笑,沒說什麽就往外走去了。從認識沈諾以來,在我眼裏,沈諾發生了兩次變化。最早認識她的時候,沈諾的性格太多變,甚至顯得有些神經質。
但是時隔幾個月,再在渝市見到沈諾的時候,沈諾不僅剪了短發,而且氣質也變得更加成熟了。那是我認識沈諾以來,沈諾的第一次變化。而第二次,則是在凡叔死後,凡叔已經走了好幾天了,沈諾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
沈諾好像很快就從凡叔去世的悲傷中走了出來,不知道凡叔死前跟沈諾說了什麽,現在沈諾的性格,已經不能用成熟來形容了,她給人的感覺,是穩重。而這種近乎死氣沉沉的穩重,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二十二、二十三歲的女生應該表現出來的。
看着沈諾的背影,我歎了一口氣。不管沈諾怎麽變,唯一不變的,都是她心裏的悲涼和孤單。一看到沈諾,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想起那跟我說的那些話。
我們走出駝子家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已經起床了。很多男人扛着鋤頭下田耕作,幾戶人家的煙囪升起了袅袅白煙,農村裏特殊的味道迎面撲來,隻是,我們還沒來得及感到惬意,我們又立刻緊張了起來,因爲我們,經過了蕭家大院。
白天,蕭家大院外的廢牆看的更加清楚。牆比我們夜裏看到的更加破舊,牆角都已經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苔,牆上有些地方已經裂開了很長的一道裂痕。大院的占地面積很大,目測之下,圍牆圍起來,至少占了數百平方的地。
"這麽有錢的人家,爲什麽會選在一個村子裏安家落戶?完全可以搬到大城市去。"江軍疑惑道。
"忘了問駝子了,見到他,問問看吧。"我回答道。
蕭家大院的大門不像昨晚那樣緊緊關閉,而是半掩着,露出一條縫。我們剛準備離開去找村民詢問情況,一個高大壯碩的人突然徑直朝蕭家大院走了過來。他手上端着一個大碗,碗裏裝的是滿滿的飯和青菜。
飯和菜攪拌在一起,看着有點惡心。他搖搖晃晃地走過我們身邊,像是沒看見我們一樣,直到和我們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才微微扭頭,目光陰冷地掃了我們一眼。和他對視的那一刹那,我的背脊本能地散發出一陣涼意。
我突然就想到了駝子的描述,這個人,應該就是蕭家從前的車夫:大壯。果然,當他推開蕭家大院的大門時,我更加确定他的身份。
江軍蹙眉道:"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的很,看着他,心底的寒意不知不覺就升了起來,總感覺他不像是一個活人。"
我:"别想太多了,我們是聽駝子說得太多了,所以才會也産生這樣的感覺。"駝子在向我們介紹村子和村子裏奇怪的人時,将大壯和蕭家人渲染得太過詭異,受到引導,加之大壯确實行爲舉止異常,所以我們産生了和駝子口中說過的寒意。
大壯和我們擦身而過的時候,低着頭,匆匆一眼,我也沒能完全記住他的樣子。進了蕭家大院之後,大壯沒把門關上。透過打開的大門,我們一眼看到了大院裏滿地的雜草,雜草裏,趴着幾隻黑貓,它們都閉着眼睛,如果猜測的不錯,這幾隻貓就是我們昨天夜裏看到的那幾隻。
我想了想:"我們進去看看吧......"
PS:
第三更。最後一更盡量下午六點前更出來,大家不要忘記投鑽石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