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住?"我問。
沈諾點了點頭,唐影軒帶頭,我們慢慢朝着房子的大門踱去。我們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沈諾口中的凡叔,很可能已經遭遇到了不測。門沒有關緊,仔細一看,上面的鎖已經被人破壞了。
沈諾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凡叔,真的遭遇到了不測。"
唐影軒推門,裏面一片漆黑。唐影軒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他随手就找到了牆上的電燈開關。很快,整個房子亮了起來,看到房子一層的場景時,沈諾捂住了嘴巴,沒有叫出聲來,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靜很多。狀團協劃。
隻見一層的水泥地上,有一條很長的血痕,血痕從樓梯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門外,根據形狀,這血迹像是人大量出血後。被人往某個方向而殘留下來的。進來的時候。我們沒有仔細開清楚,我立刻轉身出門,仔細查看之下,果然,門外的空地上也有一道很長的血痕。
血痕一直蔓延到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才停下來,那裏有幾個深深的印記,像是車輪印。
回到屋裏,沈諾立刻作出了推斷。
"凡叔應該被人殺害。然後一直從樓上拖到外面的車子上去了。"沈諾低着頭,語氣裏透露着悲傷。
"先上去看看吧。"我說道,率先朝着樓上走去。
一層有幾張非常破舊的小桌椅,除此之外,并無他物。二層有兩個大房間,一個廚房,一個客廳,兩個房間裏都淩亂萬分,桌椅和家庭用具全部被打翻在了地上。廚房裏有個大冰箱,沈諾告訴我,她每個月都會派人往這裏送吃的。
凡叔已經瘋了,但他的症狀卻有些奇怪。凡叔很害怕其他人,隻有沈諾和其他幾個人能接近凡叔。凡叔瘋了之後,什麽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整天說着瘋言瘋語,也從來不出門。但還好,凡叔還懂得吃飯睡覺,而且,從來不出門。
一開始沈諾還擔心,想派人照顧凡叔,但是凡叔根本就不願意,反而吓的全身發抖。凡叔一個人在這裏待久了,從來沒出過事,她也就放心下來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在凡叔的門口放一大堆吃的,沈諾教了凡叔很久,他終于學會把那些東西提到冰箱裏藏着,一吃就是很久。
"這是什麽病?"我問。
沈諾搖頭:"我也不知道,醫院沒檢查出什麽病,醫生說可能是腦部受到重創,還說凡叔半瘋半傻,還記得生活的本能,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我們繼續往上走,三層也有兩個房間,房間裏擺放着兩張大床,和樓下一樣,這裏面也非常的淩亂。
"這是打鬥留下來的痕迹。"沈諾歎了一口氣。
唐影軒一直跟着我們,沒有說話,也沒有去觀察四周,好像我們所做的這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們把整個大房子找到了個遍都沒找到屍體。
"我們回去吧。"沈諾臉色難看,說了一句。
"就這麽回去?"我問。
沈諾喃喃道:"報警沒有用的。"
"我知道報警沒有用。我的意思是,我們在房子的附近再找找。"我說道。涉及到這些案子的人和事,警方根本未必會調查,而且渝市有沈承,他不同意的話,警方更加不可能會調查。
"你是說,找凡叔的屍體?"沈諾擡起頭看我,她的眼角有些濕潤:"凡叔不是已經被人擡上車了嗎?"
那些血迹早就已經幹涸了,看起來像是已經遇害好幾天了。
我:"不一定。"
沈諾:"你是說,那些血不是凡叔的?可是,這裏隻有凡叔一個人住,凡叔又沒什麽抵抗能力,不是他的會是誰的?"
我沒有回答沈諾,隻讓她跟着我一起到附近找一找。出房子之前,我把家裏的燈全部關了。我們在房子附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蹤迹,沈諾問我怎麽辦,我想了想,帶着他們坐到屋子前面去。
我們坐的地方很不起眼,如果不是距離很近,根本發現不了我們。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唐影軒端正地坐在地上,閉着眼睛,如果不是他全身挺直,我一定會認爲他已經睡着了。草叢裏有一些秋蚊,沈諾不斷地招着手,但是這打擾不到唐影軒。
沈諾一些着急,看的出來,凡叔算是她比較在意的一個人。
相比唐影軒,沈諾顯得很着急,她問我究竟在等什麽。
我看向沈諾:"你爲什麽不叫你身後的那些人找他?"
沈諾:"他們不會管的。"
我:"想要找到凡叔,就耐心地等着吧。"
沈諾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是說,我們在等凡叔,他沒死?"
我點頭。
凡叔的病很古怪,一般來說,但凡是瘋了或者癡呆了的人,生活能力會随之喪失,但是按照沈諾的說法,凡叔除了記不起事情,怕人,不愛出門,其他生活能力都很正常,甚至懂得把别人送來放在門口的吃的拿到冰箱裏,一吃就是好一段時間。
正因如此,沈諾才會放心的下凡叔。
醫學界是神奇的,凡叔的症狀自然有可能,但是,他的家裏殘留的痕迹實在太古怪了。首先是那血痕,那血迹從樓上一直延伸到一層,再從一層延伸到房子外面的空處,血痕不見的地方,有幾個類似車輪印的痕迹,這會讓人覺得凡叔被人殺了,然後被拖到了車上運走。
但是,仔細的觀察和思考,那些痕迹露出了破綻。首先,那些血痕比較均勻,如果是人失血,被拖了那麽長的距離,血痕中間出現斷層,但是那些血痕沒有。所以說,那血痕像是被人刻意塗抹上去的。
再有就是房子外面的痕迹,根據血痕幹涸的程度,那些血至少殘留了好幾天了,但是,房子外面的血痕和車輪印還在,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可疑。這幾天,渝市下了不止一場雨,其中一場還是大暴雨,照理說,血痕和車輪印會被沖刷的一幹二淨,至少肉眼看不出來。
也就是說,那車輪印和血痕,也是人刻意制造出來的。
而最說不過去的,便是房子二層和三層淩亂的打鬥痕迹了。凡叔懼怕生人,沒有抵抗能力,所以如果有人要行兇,根本不可能留下那麽明顯的打鬥痕迹,就算打鬥了,也不至于在二層和三層每個房間都留下痕迹。
聽到我的分析,沈諾張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凡叔沒有死,也沒有遇到危險,房子裏的現象都是他制造出來的。"我對沈諾說道。
聽到我的分析,唐影軒也睜開了眼睛。
紅衣怪人出現在這附近,說明很有可能有人想要來斷了凡叔這條線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些人想要來殺人滅口,那他們也是剛剛查出凡叔這條線索的,否則,他們早就動手了。
設置在路上的針闆路障,是對方想要阻止或拖延我們趕到這裏,以好給他們争取更多時間殺人滅口。但是,我們終究會來這個地方,他們的時間有限,所以他們未必會發現這些痕迹的古怪。
他們沒有發現線索的古怪,就會認爲凡叔已經被人殺了,但是如果他們發現了,凡叔很可能已經在其他地方遇害了。
"隻要那些人沒有發現,凡叔就不會有事,而且他一定會回來。"我對沈諾說道。
"爲什麽?"沈諾馬上問。
我微微一笑......
PS:
第二更。感謝待了個續捧場寶劍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