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和沈承去工地的事情,隻有我和沈承知道。
"查案子。"我回答。
沈諾看了我一眼,準備離開。已經是淩晨了,我攔住她:"我有話想要問你。"
沈諾駐足,等着我開口。
"你這麽晚要去哪裏?"我問。
沈諾:"有急事。你就是要問這個?"
我:"你哥哥跟我說了一些事情,我想從你這裏确認一下。"
很快,沈諾變的緊張起來:"他跟你說了什麽。你不要相信他!"
沈諾的古怪舉動讓我仔細思考起來,沈諾似乎有些事情不想讓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猜出來。沈諾的臉色有些憔悴,照顧我的這些日子,她自己都沒有睡好。
"你哥哥說,他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是什麽意思?"我試探地問了一句。
沈諾沒有我想象中的驚訝,反而,她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比起那場大火,沈諾有更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沈諾松了口氣之後。馬上搖頭,稱她聽不懂我在說什麽。
"那場大火,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沒有放棄,繼續追問。夾尤尤弟。
沈諾繞過我,直接回避了這個話題,她說她有急事,說完,她消失在了樓道裏。我想了想,跟了下去。走出賓館的時候,沈諾上了一輛車,我還沒看清車牌号,車子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再一次回答賓館,我把從認識沈諾開始的事情重新回憶了一遍,我試圖從回憶裏推測出這對兄妹刻意隐瞞我的事情。但是。直到我想得頭開始發疼我也沒想出什麽。
第二天離開賓館的時候,我去敲了沈諾的房門,沈諾還沒有回來。爲了确認她平安,我打了電話給她,沈諾很快接電話,她的回答有氣無力的,好像非常的沮喪。她告訴我她沒事之後,先把電話挂斷了。
到警局的時候。沈承正坐在辦公室裏。辦公桌上擺着幾份文件,沈承指着那幾份文件:"現場的痕迹報告,我也還沒看過。"
我:"沈副隊長,你不必爲了公平,什麽都要跟我同時開始,這樣可能會錯過破案的最佳時機。"
沈承并不在意:"不差這一時,案子總是要破的,不是嗎?"
到目前爲止,警方掌握的線索并不算多,但是沈承卻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沒有回答他,拾起了桌上的鑒定報告,與此同時,沈承也從椅子上站起來,翻開了相同的另外一份的報告。
最終的屍檢報告和初步的屍檢報告沒有什麽出入,我重點把目光放在了屍體現場提取到的衆多報告中去。
屍體被發現的附近,隻發現了一個人的足印,是死者自己的。工地已經暫停施工十幾天,由于大雨的沖刷,工人留在工地裏的足迹已經完全破壞了。警方對工地實行了地毯式地搜索,最終也沒能提取到可疑的足印。
回想起那些工人說的以及我和沈承昨晚親眼所見,那道身影站的位置都很偏僻,角落裏雜草叢生,所以他都踩在了雜草上。由于渝市濕度大,晚上的時間,雜草上滿是水迹,如果是比較幹淨的鞋底,踩在雜草上,潛在的足印很難被警方提取到。
屍體現場我和沈承都仔細地觀察過,屍體躺着的那塊地方,沒有被人刻意清理過的樣子,也就是說,案發的當天,兇手甚至沒有站到屍體躺着的那個位置附近,而是直接上了大樓,推動大石。
這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這樣的情況下,兇手竟然還能将受害者殺死。
繼續往下翻閱鑒定報告,大樓裏的足印殘留有很多,由于滿是沙土和灰塵,足印殘留容易銷毀難。通過比對,警方找到了每一對足印的主人,分别是屬于工人、施工方負責人的,除此之外,警方再也沒能找到其他痕迹了。
兇手絕對到過那棟大樓裏,沒有留下可供警方偵查的足印,肯定是使用了什麽障眼法。果然,鑒定報告中列舉了一項方形的痕迹,通過技術還原,我看清了照片上的景象:從一層一直到十三層的台階和樓層滿是灰塵的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呈方形的印記。
如果推測的不錯,兇手在自己的叫上綁上了類似于方形木闆的東西,防止留下足印。
那印記到十三層就消失了,這更加印證了我和沈承的推測,十三層就是大石掉落的地方。
鑒定報告的最後一頁所報告的,全部是在十三層發現的線索。
首先是那條長長地摩擦痕迹,警方通過技術鑒定以及在類似的環境中模拟得出結論:摩擦痕迹的确是推動大石頭留下的。
我和沈承翻閱鑒定報告的時候,有刑警進來彙報情況了。
刑警告訴我們,他們再一次做了多次的對比試驗。警方找到了一個環境類似的工地,也找到了另外一處高樓,他們将一塊和兇案中那塊大石質量、體積、外形都差不多相等的大石頭從十三層往下推。
可是大石頭往下墜落,每次掉落的地方都是不同的,試驗人員也沒有辦法控制大石頭要往哪個地方掉。甚至于,在進來向我們報告的刑警中,有的人認爲兇手是靠運氣殺人。
十三層,四十米左右的高度,一個人頭的體積可以忽略不計,姑且将它看成是一個點,那麽,想要殺人,大石頭必須精準地落在那個點上。警方用事實行動告訴了我們,這樣很難。
沈承對待下屬的态度很好,他笑着對那名刑警說道:"你們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先出去吧。"
刑警出去之後,沈承問我想明白沒有,我點點頭。
大石頭從高空墜落的時候,并不是垂直往下将的,因爲它是被人推下去的。在那種情況下,大石頭的運動軌迹必将呈現爲一條抛物線。大石頭很重,所以空中從任意方向往中間集中的風的作用力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在推力和角度一定的情況下,大石頭是可能落在指定的地點的。這就和在警校上射擊理論課的時候一樣,一名好的槍手,在進行遠距離射擊的時候,要考慮到物理學。
沈承一笑:"看來兇手的物理和數學學習的不錯。"
沈承的話看似是玩笑,但卻說出了兇手的另外一個特征,受過中高等的教育,或者,物理經驗非常豐富。通過物理學的角度将大石頭從高空送到地面指定的位置,必須要經過非常複雜的計算。
不論是角度還是推力,都要非常精準,并且,兇手還必須考慮其他一系列可能造成幹擾的因素。
很快,沈承拿起桌上的電話通知刑科部門對現場進行測量,并計算出大石頭落在指定地點所需要的推力以及角度。沈承給刑科部門提供了方向,他讓刑科部門得出結果之後,立刻再去進行試驗,看大石頭是否能如理論中一樣落在指定的位置。
挂斷電話沒多久,又有刑警進來報告,經過一整天的尋找,他們終于找到了死者的身份了。死者家裏有一個老婆和孩子,他的家就住在距離工地二十多分鍾步行距離的地方,由于案發當天,死者的妻子帶着孩子回娘家,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得知死者遇害。
我和沈承立刻趕到鑒定中心,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正在鑒定中心的大廳裏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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