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婷指着床頭邊的另一個櫃子,說那是尤旅放東西的櫃子,她也從來不翻。
我盯着那個櫃子,看了很久。孟婷突然變的凝重起來,她問我是不是還在懷疑尤旅。我沒有否認,直接點頭。孟婷會這麽問,是因爲我發現洪傑是尤旅的好朋友之後,來當面質問尤旅了。
孟婷:"李可,我和尤旅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他作畫的方式有點奇怪,也喜歡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好人,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翻翻他的櫃子,我從來沒去動過,我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
孟婷同意,我沒有拒絕,繞到床的另外一邊打開了櫃子的抽屜。抽屜裏有一本書,是西方關于色彩研究的書,從這也能看出來,尤旅對色彩情有獨鍾。除此之外,裏面有幾張銀行卡還有戶口簿。
孟婷和尤旅的結婚證也靜靜地躺在抽屜裏。
孟婷叫了我一聲,她說她不會看錯人。幾年前和杜磊在一起的時候,孟婷認定杜磊是一個值得她爲之付出一生的男人,可惜,杜磊下落不明,十之八九已經死了。孟婷說她也想過要等杜磊一輩子,可是,她輸給了時間和家人的壓力。
她不忍看年老的父母終日爲她憂愁,孟婷告訴我,她之所以會和尤旅結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時間證明,尤旅的确是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孟婷還沒有将杜磊忘記,她也不想忘記,她要把杜磊永遠心裏。
她希望杜磊的名字能成爲一種祝福,如果杜磊還活着,他也一定希望她能過得好。孟婷說她之所以不提杜磊,隻是不想讓大家擔心。孟婷摸着自己的肚子,說她今天上午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至此,她更希望能和尤旅平平穩穩地過日子。
聽孟婷說了這麽多,我覺得心裏酸楚。孟婷臉上洋溢着釋懷和幸福,我歎了一口氣,讓她好好休息。孟婷讓我和江軍先回去,她說她明天會自己去醫院檢查。孟婷自己會開車,這段時間,她經常自己開着車去市裏買東西。
我想了想,把母嬰案的案情告訴了她,當然,我沒有提我的推測,我當心我的推測會讓孟婷覺得她對不起杜磊,讓她的情緒變差。孟婷聽了,頓時臉色變的煞白,尤旅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孟婷沒有怎麽和人聯系,所以她對母嬰案的消息一點都不知道。
孟婷終于讓我們留下來,我替她蓋好被子,确認門窗鎖好之後,退出了她的房間。我沒有馬上去找江軍,而是重新進了尤旅的畫室。孟婷對畫桌是什麽時候購置的不清楚,隻說她住進尤旅的家時,這張畫桌就在這裏了。
我仔仔細細地盯着畫桌看了一番,桌面很新,上面也很幹淨。照理說,如果畫桌用久了,上面會有一些洗不掉的顔料或者其他痕迹,所以我推測,畫桌剛購置來沒多久。這就讓我更加揣測起尤旅的心理了。
尤旅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很會照顧人,當時母親覺得不舒服在客房裏休息,尤旅還特地換了新床褥。尤旅想的這麽周全,不大可能會想不到畫桌往外延伸的桌腳容易絆到孟婷。而且,我驚訝雨尤旅對孟婷說的那些話。
尤旅多多少少肯定打聽過孟婷的過去,當日婚禮的時候,孟婷把人錯認成杜磊,我明顯地感覺到尤旅有一絲不高興,但是不悅的情緒很快就消失了。結婚之後,尤旅竟然會完全不介意孟婷的過去,甚至不去翻她的東西。休記諷扛。
離開畫室之後,我回到了客廳,江軍已經找到開關并把燈開了。我癱坐在沙發上,江軍去給我倒水了。江軍說我的臉色很蒼白,他特地找了一面鏡子讓我看看,果然,我的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喝了熱水,我覺得胃裏暖暖的,江軍說我最近身體似乎不太好,讓我有空去醫院檢查一下,我點點頭,答應了。
門沒辦法關上,江軍搬了幾張凳子将門抵住,看到破損的門鎖,我就想到了孫祥在死前留下的那一大把鑰匙。馬濤将那把鑰匙交給了我,我藏在家裏了,到目前爲之,我不知道那些鑰匙對應的是什麽鎖。
我也不知道孫祥妻子的身份調查的怎麽樣了,還有朱立的情況,孫在雲在監獄裏的情況,我都不清楚,所以我決定天亮的時候一一聯系這些警隊的隊長。爲了調查廢棄工廠,我們本決定回粵市的時候去見孫在雲,可惜沒有時間。
我覺得很累,迷迷糊糊中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明亮的光線讓我睜開了眼睛。我眯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了孟婷的那幅畫,這次,我終于明白畫像的奇怪之處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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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明天還是下午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