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不要出警校,以免有危險。"紅衣怪人再度出現,這讓我更加警惕起來。
和江軍出警校的時候,我特地交待了門口的保安,千萬不要讓許伊出門去,我和許伊不止一次地進出警校大門,保安對許伊并不陌生。
我們又來到了警局,案件還是沒有進展。溫甯頭疼地坐在辦公桌前抽煙。溫甯說還是沒有找到目擊證人和可疑的人,那些被警方控制的包子鋪工作人員和屠夫,警方都已經按照程序法的規定放他們走了,但是他都派了人對這些人進行跟蹤調查。休系農亡。
見了羅威之後,溫甯還是不放心,他又派人對羅威的朋友群進行摸底調查,在外調查的刑警還沒有回來。并且,溫甯還派了人在丁豔居住的出租屋附近進行盤查,希望調查出案發前是否有可疑的人來往。
一直到中午,好消息都沒有傳來。溫甯叫了外賣,讓我們一起吃。我沒有什麽胃口,一直沒有動筷,終于,調查的刑警回來了,他們對羅威的鄰居以及平常交往過的人群進行了詢問,案發的時候,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
溫甯氣的直接将飯盒丢進了垃圾桶裏,他一直認爲可能是羅威的朋友爲了報複丁豔實施的犯罪行爲,但是,就目前的線索來看,溫甯已經慢慢地放棄了。在丁豔出租屋附近的居民回憶,他們有時候會看見丁豔挺着大肚子去買菜,手上提了一大袋的食材,看上去可以煮好幾天。
但在案發前後的幾天。居民都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按照丁豔性格的分析,她和人結仇的可能性不大,但這起案件的兇手犯罪手段殘忍,能做到讓警方幾乎要無迹可查,肯定也是經過嚴密的預謀,除了仇殺,溫甯暫時還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就在辦公室再度陷入僵持的時候,警方再度接到了報案,又一起兇殺案在B市郊區發生了。警方立刻出動,徐通親自去了現場,我們得到通知的時候,徐通已經見到了那具屍體。徐通打電話通知我們立刻趕往現場,徐通告訴我們,最新發生的兇殺案,很可能和丁豔的死有關系。
徐通沒來得及跟我們說具體的情形,我們立刻出發了。
現場是一片小樹林。經過大雨的沖刷,樹林裏的雜草上滿是露珠,報案的是一個小學教師,班級組織學生進行郊遊的時候,他們一整個班的學生和老師經過這片樹林。最先發現屍體的是兩個小學生,随後,老師報了警。
那一整個班的學生還都在屍體現場,警戒線外面,放着很多食物和坐墊,這一班的人就坐在屍體的附近進餐,如果不是兩個小學生中途去解手,屍體可能還不會被發現。我們跨過警戒線進了屍體的現場。
看到屍體的時候,我們都愣住了,我們終于明白爲什麽徐通說這件命案可能和丁豔的死有關系了,因爲死者,也是一名孕婦。這名孕婦應該距離臨盆還有一段時間,她體内的胎兒還沒有完全成型。
死者全身赤裸,肚子和下體同樣被剖開,孕婦的肚子裏滿滿的都是積水,積水和血迹混在一起,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屍體體内的内髒都已經被切開,漂浮在肚子裏的積水上。
屍體身上的肋骨被人鋸斷,浸在屍體腹部内積水的還有那還沒有成型的胎兒,胎兒身上皺巴巴的,一根比較堅硬的長骨從胎兒的頭部刺穿。因爲大雨的緣故,女性屍體的皮膚都已經水腫褶皺,這幾天的氣溫不高,屍體還沒有開始重度腐爛,但味道卻不太好聞。
不僅僅是被剖腹,女性屍體和丁豔的屍體一樣,身上的很多塊肉被割走了,傷口深可見骨。
溫甯倒吸一口涼氣,我戴上醫用手套,近距離地和屍體進行接觸。進行現場勘驗的法醫正是上一次給丁豔屍體進行現場鑒定的那名,他已經初步鑒定完,給我讓了位置。江軍站在一邊,我第一時間用工具撐開了死者的嘴部。
死者的腮幫鼓鼓的,撐開嘴部之後,我果然在屍體的嘴内發現了糞便。死者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除了她的臉部。死者的雙眼瞪得渾圓,四目朝天,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這具屍體的死狀比丁豔還更凄慘,她的頭發掉了很多,頭皮上滿是傷口,似乎是被人生生從頭上扯下來的。
被扯下的頭發散落在死者的臉上,這是法醫跟我說的,爲了方面勘驗,法醫已經将那些頭發取下,裝進了鑒定袋裏。我站起來,看向了溫甯,我們趕到之後,徐通和我們打了個招呼,說局裏找他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最大的權力又交到溫甯的手上,溫甯怒氣沖沖,對着現場的人呵斥,說如果沒有在現場找到有用的痕迹,所有人都不用回去了。丁豔的死狀還沒有從我們的腦袋中散去,又一具屍體的凄慘死狀又再次沖擊了我們的腦海。
我繞着屍體的四周觀察起來,屍體附近的雜草上有很多血迹,包括屍體身邊的那棵大樹上也發現了血手印。大雨沖刷過後,血手印已經淡了很多,如果我推測的不錯,手印是在大樹幹燥的時候印上去的,樹幹是濕潤的話,血手印很難在上面殘留,特别是經過大雨的沖刷,至少用肉眼是很難看出來的。
以屍體爲中心,超過兩三米遠的地方就沒有血迹了,我試圖找到呈滴狀的血痕,但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法醫跟我說,屍體沒有掉肉的地方發現了一些淤痕,并且四周沒有發現搬運屍體的血迹,他推定兇手的第一犯罪就是屍體現場。
我點點頭,不否認法醫說的可能性。
和丁豔的屍體現場一樣,案發現場沒有發現任何作案工具。法醫對丁豔的屍體做了勘驗,認定剖腹和割肉的作案工具是某一類利器,我特地觀察了這具屍體上的切口,傷口比較平整,不呈撕裂狀,所用的工具應該也是利器。
我脫下手套,和溫甯、江軍走出了警戒線。刑警正在對這一整個班的學生進行現場的詢問。除了兩個老師,其他人都才上小學三年級,很多小孩都被吓哭了,現場的哭聲一片。兩個老師告訴我們,他們就在距離屍體不到十米的地方進餐。
屍體還沒有開始重度腐爛,所以大家都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屍體四周都是雜草,大家沒有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屍體。盡管這樣,想到他們在距離屍體那麽近的地方進食,大家還是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兩個老師都是女性,她們臉色蒼白,連說話都哆嗦了。
溫甯叫來了兩個中途去解手的小孩,兩個小孩被吓哭,說話不是很利索。兩個小孩在一棵大樹下解手,解完手之後,兩個小孩嬉鬧着往回跑,結果跑在前面的一個小孩被屍體絆倒,臉塞進了屍體被剖開的腹部裏。
我朝小孩的頭看了看,他的頭發還是濕的,粘了很多粘乎乎的液體,聽到這裏,現場有一個刑警打了個激靈。屍體腹部内滿是血水混合液體和内髒、未成型的胎兒,這個小孩竟然把整張臉都浸到了屍體的腹部裏去。
小孩的身上有零星的血迹,衣服濕淋淋的,溫甯看着我,問:"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
我點點頭:"我想明白了,這也許不是仇殺......"
PS:
第二更。後面的九點前寫好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