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已經回房睡下了,許伊還在客廳等着我和江軍,我們開門進去的時候,許伊正蜷縮在沙發上。我拿毛巾擦幹身上的雨水,把許伊抱了起來,許伊的身體冰涼,全身散發着她最鍾愛的香水味道。
抱着許伊進屋的時候,許伊突然睜開了雙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許伊的臉色比以往要蒼白很多,不是白皙,而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我停住腳步,和懷裏的許伊對視,良久,許伊才開口,問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我抱着許伊繼續往屋裏走,把她放到了床上。氣溫驟降,我替許伊蓋好被子,讓她先休息,有什麽事情第二天再說。許伊的眼睛發倦,點點頭,很快就睡着了。聽着許伊均勻的呼吸聲,我坐在床邊,皺眉看了她很久。
洗過澡,我站在窗前抽煙,我的眼睛不時地會看向許伊,許伊睡的很安穩,連個翻身的動作都沒有。從建築工地帶回來的紅傘和領帶就放在房間裏的桌子上,抽完煙,我又掃了一眼紅傘和領帶,躺到床上。
第二天鬧鍾一響我就醒來了,許伊早已經起床,我正準備洗漱,卻發現紅傘和領帶不見了。我叫了一聲許伊,許伊沒有回答,出了客廳,江軍還在沙發上睡着,走進廚房,許伊正在準備早餐。
"房間的領帶和雨傘你動過嗎?"我問許伊。
許伊一愣:"什麽?"
我:"我問,那些東西是不是你動了。"
我的語氣很嚴肅,許伊茫然地看着我搖頭,說她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這個時候,母親也進了廚房,她責問我爲什麽用這種語氣跟許伊說話,我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揉揉頭,太陽穴的位置隐隐作痛。
許伊跟母親講起了領帶和雨傘的事情,母親說是她一大早進我們房間打掃,那個時候我在睡覺。她見有兩把髒兮兮的雨傘和一條破損的領帶放在桌上,就替我收了。
"在哪裏?"我忙問。
母親說雨傘還能用,她放客廳的櫃子裏了,但是領帶都被扯壞了,所以她扔到單元房外面的垃圾桶裏了。我聽了,奪門而出,跑到單元房外面的垃圾桶邊上,我一陣失神,垃圾桶裏空空如也。
每天收拾垃圾的人一大早就會來清垃圾,我看看手表,上午八點鍾,那些垃圾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了。
回到單元房,母親躊躇不安,我一進門,她就緊張地問我她是不是做錯了事情。江軍也被我們吵醒了,我歎了一口氣,說沒事,我找到那兩把雨傘走進房間,藏到了床底。出來的時候,母親和許伊都不敢說話,我幹笑兩聲,說我太激動了。
吃過早飯,我和江軍匆匆出了門,許伊依舊送我們到門口,我輕輕拍了許伊的肩膀,讓她進去。
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我覺得心裏很亂,不安的情緒也充斥着我心情。
進警局的時候,溫甯告訴我精液DNA的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被警方控制住的西單包子鋪男性員工以及屠夫等男性,都不是精液的主人。刑警又對那些人進行了訊問,他們的口供和之前一樣,都稱人肉不是他們混入碎肉的。
我暫時把心裏的陰霾放下,說要直接訊問屠夫,溫甯同意了。
去購買食材的員工應該沒有時間将人的碎肉參進豬肉裏,因爲想要不被人發現,肯定要适度地進行攪拌。員工在路上,如果有這樣的舉動,很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員工在法醫推斷的死者死亡時間和抛屍時間,有不在場證明。
包子鋪的其他人也不太可能,除了有不在場證明,廚房很狹小,他們有任何小動作,其他人都會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乎,最大的嫌疑應該在屠夫的身上。進到訊問室的時候,屠夫已經坐在屋裏了。
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警局裏等了他一整個晚上。
屠夫見我來,馬上站了起來。屠夫說話五大三粗,滿嘴的胡渣,他求我放了他,說他真的沒有殺人。我讓他坐下,開始了訊問。
我:"你和妻子在剁肉的時候,門是開着還是關着。"
屠夫想都沒有想,說早晨的空氣好,他們一起床就把房子的門開了。
我:"剁肉的時候,你和妻子離開過嗎,我是指,上樓。"
我去過屠夫的家裏,屠夫的房子有兩層,一層是用來剁肉和吃飯的地方。屠夫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說他剁完肉有和妻子上樓去換衣服,那個時候天還沒有全亮,他記得他上樓的時候有去關門,但隻是随手一推,有沒有鎖上就不知道了。
屠夫覺得他隻是上樓去換個衣服,一樓又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所以他也沒有怎麽在意。休反向巴。
訊問到這裏,我大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精液不是屠夫的,他有沒有殺人動機還不得而知,但他完全沒有必要将人肉賣給西單的包子鋪,因爲那樣很容易讓警方懷疑到他的頭上。
那些碎肉,應該是兇手趁着屠夫上樓的時候,混進已經剁好的碎豬肉裏的......
PS:
第二更。後面的盡量晚上九點前寫完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