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傑的妻子沒有想到溫甯會突然發火,一時沒了主意。我看着這個女人,同樣感覺到了熟悉,和我看洪傑的那種感覺非常相似,我苦思冥想,終于想起我在哪裏見過這兩個人。準确的說,我并沒有見過洪傑和她妻子本人,而是看過他們的人物畫。
他們的人物畫,出現在尤旅那間陰暗的小畫室裏。那間小畫室的牆壁上,挂滿了栩栩如生的人物畫,上面有洪傑的父母,也有我在婚禮現場見過的人,還有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據尤旅說,那些都是他的好朋友。
洪傑和洪傑的妻子沒有在婚禮現場出現過,我匆匆掃了一眼那間小畫室上的畫,所以并沒有記得太清楚,直到兩個略微有些熟悉的人同時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才想起來。洪傑的人物畫和他妻子的人物畫挨在一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的人物畫都在靠窗的位置。
他們是尤旅的好朋友。這不得不讓我再度考慮起尤旅突然開車擋在我們面前的目的,說他是有意的,但他的确是去參加那個畫展,說他是無意的,這又太過巧合了。我先把這樁事放在一邊,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把這件案子解決了。
屋子裏本就我們四個人,洪傑的妻子到警校之後,屋子裏的人變的多了起來,警校的領導也忙完自己的事情來到了這裏。領導沖我使了個眼色。問我進展的怎麽樣了,我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全部都老實一點,這裏是警方辦案,是媒體能夠幹預的嗎!"溫甯繼續對洪傑的妻子發火。
洪傑的妻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溫甯冷哼一聲,讓曾銳繼續說下去。洪傑慌了,大家都站着,洪傑指着曾銳罵道:"死賤人,你不要亂說話!"
溫甯:"怎麽,現在知道着急了,你先管管自己能不能走出這裏,再去考慮要怎麽向你的妻子解釋吧!"
溫甯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洪傑的妻子不明所以,迫于溫甯的威嚴。她一下子又不敢多問。幾個刑警強制洪傑坐下,又從外面搬來幾張凳子讓臨時到來的人坐。曾銳坐下之後,臉色更加煞白,一時之間,她不敢說話了。
我走到曾銳的身邊,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該來的總會來。每個人都會犯罪,甚至是罪大惡極的過錯,這種過錯,就算承認了,也未必能得到法律上的寬恕,但是認錯,至少能讓自己的心得到解脫。
我不敢說曾銳在這個時候坦白,法律會給她輕判。這樣殘忍的共同犯罪,可以說被判處死刑是十之八九的事了。沒有人天生就是壞人,曾銳也不是,各方面的調查顯示,曾銳從前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隻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
曾銳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洪傑的妻子隐隐地察覺到什麽,一個勁地上下打量着曾銳,曾銳不敢去看洪傑的妻子。屋子裏沒有人說話,隻能聽見曾銳的哭聲和洪傑緊張沉重的喘息聲。
我和溫甯都沒有着急,現在能不能定案,關鍵就看曾銳的供述了。曾銳低着頭,想了很久,終于,她慢慢地擡起了頭,她看向洪傑的妻子,随後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曾銳直起腰闆,繼續了她的叙述。
洪傑的妻子聽到曾銳的供述,上齒咬着下唇,幾乎要把嘴唇咬破了。溫甯事先打過招呼,讓洪傑的妻子聽到任何話,都不準插嘴,否則就将她趕出去。
曾銳接着她之前的話繼續說,四名死者在出校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曾銳和洪傑走在一起。曾銳是出了名的内向,她們覺得好奇,偷偷地跟了上去。或許她們四個也不知道,正是因爲她們的好奇,給她們招來了殺身之禍。
女生一路尾随,發現了曾銳堕胎的秘密,回警校之後,曾銳每天提心吊膽。那段時間,曾銳的身體非常差,腹部經常犯疼,她擔心四個女生會把她的秘密說出去,所以她總是忍着疼在四個女生宿舍門口踱步。
四名女生也發現了她,或許是因爲尴尬,四名女生一開始都會躲着曾銳,但次數一多,四個女生主動找上了曾銳。她們表示,她們絕對不會把她去堕胎的事情告訴别人。曾銳說到這裏,又哭出了聲。
她後悔,說她早該想明白四名女生是無比的善良,自那之後,四名女生會給曾銳送一些女生補養身體的東西。四名女生是真心的,因爲她們給曾銳送東西吃,總是選在沒人的時候,就是怕别人知道。
曾銳也被真心地感動過,如果不是後來她的一念之差,她或許能和四名女生成爲朋友。但是,自從那一個電話之後,什麽都變了。洪傑給曾銳買了一支手機,曾銳怕被人發現,所以埋在了那條小道邊上,她每天都會偷偷躲在草叢裏給洪傑打電話。
案發前的那個晚上,四名女生正在讨論筆仙的事情,本就提心吊膽,其中一個女生又發現了草叢裏的亮光,所以尖叫了一聲。
洪傑家大業大,聲譽對他特别重要,洪傑擔心消息走漏,所以動了殺心。洪傑不斷地勸誘曾銳和他一起動手,洪傑知道曾銳愛他,所以便告訴她萬一消息走漏,他的生意可能會都做不成。
洪傑還以曾銳作爲女生的聲譽勸誘曾銳,說如果讓别人知道她堕胎,不僅警校會開除她,她的家庭也會因此糟來閑言碎語。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洪傑每天打電話的時候都會跟曾銳說這件事,曾銳終日提心吊膽,覺得仿佛每個人看她的表情都不一樣了。叉司盡巴。
終于,曾銳做出了決定,在又能出警校的一天,她和洪傑詳細地讨論了作案的手法。曾銳是警校專業的學生,洪傑要求曾銳獨自一個人動手,以免露出破綻。四名女生在私底下已經慢慢地和曾銳交好,曾銳知道四名女生的性格,于是和洪傑一起編造了一個筆仙的謊言。
在體能訓練之後,四名女生又偷偷給曾銳送吃的,那個時候,曾銳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很多。曾銳佯裝無意地說起請筆仙的遊戲,并說她的朋友曾經請過筆仙,筆仙不僅能算出每個人的前程,還能保佑請筆仙的遊戲者。
一開始,四名女生并不是很相信,甚至對這類東西敢到害怕。曾銳請求四名女生不要讓别人知道她和她們交好,等到她的身體徹底恢複,沒有人再會懷疑,她便會和她們好好相處。四名女生很高興地答應,這也是幾乎沒有人知道曾銳和四名女生實際上來往密切的原因。
一次又一次,四名女生聽到曾銳講起筆仙,終于,四名女生心動了。在曾銳的引誘之下,四名女生到天橋的小攤販買了很多所謂的鬼書,那個時候,洪傑已經将那些鬼書交到了小販的手裏。
四名女生買回鬼書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深信不疑地相信了書上的内容,這其中也有曾銳推波助瀾的原因。假日很快到來,曾銳成功地說服四名女生去案發的那個村子裏進行請筆仙的遊戲。
洪傑早已經詳細地勘察過那個村子和村子的後山,可以說,這個地點也是曾銳和洪傑選好的,他們認爲村子和後山的距離遠,農舍和村子其他房屋的距離也遠,加上村子很偏僻,晚上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麽人,是他們作案的最佳地點。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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