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良家的房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并不是蔣良,而是秦琴。秦琴走出來,刑警還擔心秦琴會出事,所以上前去扶。但是秦琴見了刑警之後,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根據刑警的描述,秦琴出門的時候很急,一點都不像老年癡呆的樣子。馬濤已經讓人守着她了,馬濤還很高興,說她一早就猜出來秦琴有問題,再加上蔣良沒有把蔣英成的屍體火化。馬濤推測蔣良和秦琴一定是串通好了。
但我搖頭,我并不覺得蔣良和秦琴串通好了。不管秦琴是不是真的有老年癡呆,但她表現的卻很真。蔣良對秦琴的關心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要說他們兩個都有問題的話。我更覺得他們是各有心思。
馬濤挂斷電話沒多久,又有人打電話給馬濤了。馬濤正爲他發現了新線索高興,可是聽完電話之後,馬濤的臉頓時僵住了,他陰沉着臉,把手機挂斷。問起怎麽了,馬濤竟然告訴我們,小蔣逃走了。
江軍的反應最大,他一拍桌子,咒罵道:"那小子逃哪裏了?"
馬濤說有好幾個人看守着小蔣,帶他去醫院,可是在路途中,小蔣被手铐拷上的手抓住了一個人的脖子,威脅刑警給他解開腳鏈。小蔣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如果大家不按照他的意思來,人質就死定了。
打開腳鏈之後,小蔣又要求刑警全部把槍扔了。之後,那幾個沒有槍的刑警又怎麽可能是小蔣的對手,現場的市民有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趕上前去幫忙,幾個刑警被打傷,小蔣逃走之後,市民報警,并将受傷的刑警送到醫院搶救去了。
現在,警隊已經出動人馬去尋找小蔣的下落了。布鳥序亡。
江軍聽的惱火,好幾個配槍的刑警,帶一個上了手铐腳鏈的犯罪嫌疑人去醫院做檢查,竟然會被對方逃脫,還被打傷進了醫院,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馬濤怒罵,這個時候,檢察院的人來處理相關刑訊逼供的事情了。
情況緊急,我們立刻要回警局裏,馬濤的車子開的很快,我坐在車上,仔細地想着每一件事情的聯系。許伊見我眉頭緊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這個時候,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風雨欲來,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什麽人了。
"等等,調頭!"我對馬濤喊道,馬濤沒明白我什麽意思,但是立刻按照我的意思調了個頭。我讓馬濤趕緊往蔣良家裏開,馬濤刹車,他說他想要先回警局,部署警力找到小蔣。馬濤指着車窗外面,說如果等台風登陸,想要找到小蔣就更加困難了。
"想要找到小蔣,就聽我的!"我看看手表,再一次催促道。
馬濤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我,他把油門踩到底,全速往蔣良家中開去。由于路上沒什麽人,馬濤開車暢通無阻,按照我的意思,馬濤從警局叫了很多人,一起往蔣良家中趕去。
我們到的時候,警局已經有很多人把居民樓圍住了,我們帶了四五個人便上樓了,其他人都在居民樓下等着馬濤的命令。狂風大作,很多塑料袋和垃圾都被風吹到了二層以上,由于大風已經起了,這棟居民樓所在的區域已經把供電切斷,以免發生危險。
樓道裏很暗,我們火速地往上趕,到六層的時候,偷偷守在一邊的兩個刑警叫了我們一聲。他們說秦琴好幾次都要出來,但是都被他們攔住了。馬濤問蔣良有沒有在屋裏,刑警說有,蔣良早上買完菜就回來了,期間一直沒有出來。
馬濤點點頭,大步走到門前,用力地敲了起來。
馬濤問我是不是确定小蔣就在裏面,我一愣,馬濤誤會我話的意思了。我解釋,說小蔣不在這裏,但是我們來這裏,卻能找到小蔣。馬濤點頭,他正準備讓人撞門,門打開了,開門的是蔣良,他打着哈欠,似乎剛剛睡醒的樣子。
當看到我們這麽多人的時候,蔣良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是他馬上茫然地問我們怎麽了。小蔣逃走之後,馬濤變的着急起來,他要開口,我馬上攔住了他,我說要來調查一點事情,蔣良想了想,點頭讓我們進去了。
屋内還是和之前一樣,很暗,隻點着蠟燭,風把玻璃窗敲打的聲聲作響。蔣良招呼我們坐下,沙發太小,很多刑警都隻能站在我們的身後,秦琴并沒有在客廳裏。我問蔣良,秦琴去哪裏了。
蔣良說秦琴還沒有睡醒,他這才剛剛起床。
馬濤冷哼:"你在說謊,秦琴都已經出去好幾次了!"
蔣良被馬濤說的一頭霧水,他說他和秦琴一直在睡覺,根本就沒有出來過。馬濤怒火中燒,厲聲呵斥,我馬上拉住蔣良,與此同時,許伊在客廳的桌上拿起了一顆藥丸,仔細地觀察着。
我也早就注意到了藥丸,我把馬濤拉回沙發上坐下,問蔣良吃的是什麽藥丸,蔣良說他血壓高,這些都是從醫院開回來的藥,他每天都會吃。我讓蔣良把藥的盒子給我,蔣良馬上起身去拿了。
他拿了一些沒有開過的藥來,我馬上打開一盒,上面的藥丸和桌上的那幾顆很像,但我還是發現了它們之間的不同之處。我把桌上的藥丸拿起來,問有沒有人認識這種藥丸,昏黃的燭光搖曳着,大家全部都仔細地觀察了起來,很快,有人認出了這種藥丸。
安眠藥。
蔣良一愣,說他從來沒有開過安眠藥,我點頭,讓他把他的妻子帶出來。蔣良隐隐也猜到了什麽,起身到房間裏,把秦琴扶了出來。秦琴還是目光呆滞,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她臉色蒼白,被蔣良牽住的手輕微地顫抖着。
秦琴坐下之後,我笑着問秦琴:"秦女士,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蔣良看了一眼秦琴,又看看我:"警察同志,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回答,把目光放在秦琴的身上,整個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随着泛黃的燭光越變越壓抑。秦琴的手和腿抖動的越來越厲害,終于,秦琴受不了了,兩顆淚珠從秦琴的眼眶裏滾落下來。
她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什麽都不說。已經年老,秦琴的雙眼變得有些渾濁,但是此刻,她不再像之前一樣目光呆滞。
蔣良驚訝地看着秦琴,反問她爲什麽要騙他,秦琴哭着搖頭,她想要解釋,但是最後話又被她給咽了回去。馬濤有些糊塗了,他問我是怎麽回事,不僅是馬濤,很多人,包括江軍都一臉茫然。
隻有許伊似乎已經明白了不少,許伊對蔣良說道:"蔣先生,秦女士瞞着你的,恐怕不僅僅是這件事。"
蔣良聽了,更加驚訝,随後,他皺着眉頭站起來,指着秦琴怒罵:"你這個死婆娘,除了裝病騙我,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秦琴哭的更厲害了,我打斷蔣良的話:"蔣先生,秦女士騙你,但是你不是也欺騙了我們很多事情嗎?"
被我這麽一說,蔣良變得慌張起來,我不再說話,站起身朝蔣良的房間裏走去,蔣良慌張地在後面叫我,讓我不要進去,可是,他的速度哪裏跟的上我,推開房門,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一具已經嚴重腐爛的屍體,正躺在床上,他身上的肉已經腐敗的差不多,很多都已經脫落,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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