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下去就知道了。"我對謝靖說。我讓刑警繼續把監控錄像往下放,幾分鍾之後。老人的屍體被擡出去了,又過了兩個小時,周小宇從周小若家中出來了。他們兩個人出來的時候,還緊張兮兮地朝樓道看,确定老人的屍體已經被人處理之後,他們才恢複正常。
之後的幾天,周小若回家的時候。眼睛都會時不時地往那個樓道口瞟,鬧鬼的傳聞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所以周小若也很害怕。不過時間一久。周小若也忘記了這件事,他在樓道裏發生的事情也完全沒有讓人發現。
這個時候,外面的刑警告訴我,我要的證人都來了。我點點頭。讓他把我要的第一個證人帶了進來,這個人是周小若和周小宇的化學老師。衆人眼中,周小宇和周小若簡直就是兩個人。
周小若能言善道,學習又好。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但是周小宇,由于口吃,加之性格幽閉,除了自己的堂兄弟周小若之外,就沒有其他朋友了。這些都是我派人去打探出來的,大家還說,周小宇的學習很差,但經常喜歡畫畫。
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聯想到了周小若課本中的那副剝皮畫。所以我讓人更加詳細地打探周小宇的信息。詢問之下,很多人都說周小若和周小宇兩個人的相處中,周小若占據了主要的地位,很多事情都是周小若做的主,周小宇從來都是默默地站在周小若的身後。
這原本是性格原因,沒有什麽奇怪的,但和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我發覺了不對勁。
更加詳盡地打聽,刑警終于找到了線索,就在一周前,有人發現周小若和周小宇好像吵了一架。根據他們說的時間,我打開了那一周周末的監控錄像帶,周小若那一周沒有去周小宇家中玩。
再之後,就是周光夫婦給周小若送飯,但周小宇若卻不開門了。
"我們一直在想周小若是因爲發現了周光夫婦參加了孫在雲的組織,害怕而不敢開門,但實際上,我們都錯了。"我說道。假設真的是這樣的話,周光連續三天都去找周小若,周小若那樣害怕,完全可以選擇告訴父母。
所以我大膽推測,周小若不敢開門,是因爲他與周小宇吵架之後,周小宇威脅了周小若,說要把樓道裏發生的事情說出去。周小若不敢開門,并不是懼怕周光夫婦,而是心裏有鬼,不想見周小宇而已。
"你亂說,你根本就沒有證據!"在警局待了好幾天,周光學會用證據說話了。
我笑笑:"誰說我沒有證據。"我說完,轉身對門外的刑警喊了一聲:"鑒定結果出來沒有?"
他點點頭,把他手裏拿着的一個檔案袋遞給了我。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我手裏的檔案袋上。從那個小水潭的石頭間隙中,我們發現了一張人皮,幾把手術刀,這個檔案袋裏裝的鑒定報告,就是關于那兩樣東西的。
我并不知道鑒定結果,所以我心裏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打開鑒定結果,當看到上面的幾行字時,我長舒了一口氣。那張破損的人皮,的确是死者周小若的,而那幾把手術刀上,也發現了周小若的血迹。
手術刀上,雖然沒有周小宇的指紋,但卻發現了周小宇的DNA。不管是毛發,還是唾液,或者是體液,都能從中檢測出人的DNA,有了這個鑒定結果,我的把握更足了。我把鑒定結果遞給了謝靖,他看了之後,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周小宇在作案的時候,一定是帶了手套,所以上面沒有他的指紋,但是周小宇終究是個小孩,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體液會留在手術刀上。小水潭太淺,他怕手術刀丢進小水潭會被人發現,所以把手術刀和人皮埋在了石頭的縫隙裏。
那座山很少人去,更不要說那個小水潭了,本可以說周小宇這麽做是萬無一失,但他不會想到,屍體上的化學元素雖然清理的很幹淨,但以警方現有的科學技術,警方還是在屍體皮肉裏發現了鉀元素和鈉元素。
通過鉀元素和鈉元素,我們推測出屍體高度腐爛的原因,也正是因爲這個,我推測出了第一犯罪現場。犯罪現場肯定不是周小若屍體被發現的那個小山坡,因爲周小若的大動脈被切開,留了很多血,再怎麽清理,警方都不可能一無所獲。
但第一犯罪現場肯定離那個小山坡很近,因爲隻有那片地方附近比較偏僻,兇手想要遠距離轉移周小若的屍體又不被人發現,很難,更何況我已經懷疑上了周小宇。兇手利用高錳酸鉀和濃硫酸兩種濃液,使屍體腐蝕,之後又用相應的方法,中和兩種化學元素,再用清水洗盡,這才能讓警方久久查不出什麽,所以案發現場需要大量的水。
于是,我讓刑警去發現周小若屍體附近去找有水源的地方,結果發現,那地方就隻有一個小水潭。确定地點之後,我們去賭了一把,結果賭赢了。
周小宇的化學老師被請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感受到了辦公室裏沉重而壓抑的氣氛。我走到化學老師的面前,問起他,他這才告訴我們,有一次周小宇突然問他關于兩種腐蝕性濃液的使用方法、中和、清理的方法以及擦去潛伏指紋的方法。
他之所以會記得那麽牢,是因爲周小宇平常沉默寡言,學習又不好,很少和同學、教師群體交流。
問完話之後,化學老師在刑警的帶領下,離開這裏去隔壁做詢問筆錄去了。
周小宇還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周光夫婦臉上挂滿了淚水,還一個勁地說這不是真的。
"那幅畫,也是你畫的。"我對着周小宇說道。
周小宇還詢問了化學老師關于酒精擦拭消除指紋的方法,他又有繪畫的技巧,所以那幅畫,很可能是周小宇擦去指紋并畫上那樣的内容的。周小宇和周小若是同班同學,他想要把畫好的畫夾進周小若的課本裏,并不是難事。
"對嗎?"我又問了一遍。
"對嗎!"謝靖突然怒吼了一聲,周小宇渾身一顫,而後慢慢地點了點頭。
其他人都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沒有人想到這個看上去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口吃男孩,竟然真的是剝皮案的兇手。周生夫婦木讷地看着這個孩子,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周小若失蹤前幾天,周小宇就已經開始威脅周小若,說他要将樓道裏發生的事情告訴别人,所以周小若才會那麽害怕周小宇。
失蹤的那天,周小若回家的路上,按照習慣翻開課本,結果發現了周小宇事先夾在他課本裏的那幅畫,周小宇感覺到害怕,他之所以會那麽驚恐地看着樓道,是因爲周小宇正躲在樓道裏吓他,這使周小若又想起了樓道鬧鬼的傳聞。
我分析完之後,又問周小宇我說的有沒有錯,周小宇的眼睛看着地闆,搖頭示意我沒有說錯,他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樓道裏的窗戶和周小若房間的窗戶距離不遠,後來是你在樓道窗戶喊他,并引他出去,是嗎?"我問。盡華宏亡。
周小宇點頭。
"那,那本書呢?"謝靖問了本案其中最大的一個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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