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詢問了很多周小若的同班同學和老師。當他們拿出那幅畫的照片時,不少人都被吓着了。他們還告訴我們,從廢棄工廠帶回來的那些人的家裏。已經有負責的刑警去搜查了。
由于人太多,訊問室坐不下,所以刑警把許多辦公室都騰了出來,我走進訊問室的時候,刑警正在訊問周光夫婦。周光夫婦的孩子周小宇正坐在外面等着。他哭的很傷心,周光夫婦一被抓,警局就按照程序通知親屬了。
由于周光夫婦的奇怪行爲。警方已經正式把他們定義爲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我和許伊的身體都很髒,上面還沾着廢棄工廠裏的髒水。我們進來之後,負責的刑警給我讓了位置,大家都陰沉着臉。江軍的事情讓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我坐到周光夫婦的面前,我還沒開口,周光就一個勁地求我一定要放過他們。
周光的妻子則一直嗚嗚咽咽地哭着,眼睛都腫了。
坐在我身邊的刑警聽的心煩。狠狠地一拍桌:"全都給我閉嘴!江軍的傷都是因爲你們,你們再吵,信不信我在你們頭上砸一個大窟窿!"那名刑警說着,故意掄起了自己的拳頭,被刑警這麽一吓,周光立馬閉上了嘴。
他又指着周光的妻子:"還有你,别再哭了,你們沒做壞事的話,還怕我們冤枉你們嗎?"
小插曲之後,周光夫婦的情緒終于平複了下來。
"告訴我,周小若是不是你們殺的。"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周光馬上否認了,我暫時沒有實質的證據,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之後,我就換了一個問題。我問他們爲什麽要去那個廢棄工廠,他們支支吾吾半天,最後迫于我們的壓力才說出了實情。周光夫婦告訴我,他們去那個廢棄工廠,隻是爲了求财。
他們加入了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是由砸傷江軍的那個男人建立的,刑警告訴我,經過訊問,那個男人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是粵市本地人,叫孫在雲。周光夫婦機緣巧合之下經朋友介紹加入了這個組織,朋友宣稱,孫在雲無所不能,無論是求财還是治病,孫在雲都能替人做到。
我的腦袋裏馬上浮現出了一個詞語:邪教組織。
周光被迷惑,繳納了兩萬塊錢入會費,加入了孫在雲的組織。兩萬塊錢在當時不是一筆小數目,可見周光被迷惑的程度有多深。周光說組織每個星期都要開一次會,會上,大家的臉上都會被塗上孫在雲口中的"神血"。
孫在雲稱這種"神血"能夠滿足他們所有的願望,周光這種荒唐的言論引得在場刑警的嗤笑,他們塗在臉上的"神血"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隻不過是普通的鴨血罷了。這個時候,剛好有人敲門進來,是另一名刑警,他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交給我之後,他說其他人都已經初步訊問完畢,那是别人的訊問筆錄。
我翻了翻,除了孫在雲之外,大家都已經如實招供了,大家的說法和周光都差不多,所有人都是被迷惑進的組織。孫在雲什麽都不肯說,所以我決定完事之後親自去問孫在雲,我感覺這個人,不簡單。
"孫在雲平常有讓你們做什麽嗎?"我問。
周光點頭:"會給我們發一些書,讓我們去看。"
我:"什麽書?"
周光:"很多,有關于做生意的,也有治病的。"
我:"沒有了?"
周光說沒有了,我又問他們爲什麽會昏倒在廢棄工廠裏。周光說他和妻子幡然醒悟,今天去是想要退出這個組織的,但是孫在雲不肯,在孫在雲的慫恿下,衆人把他們兩個打暈了,還說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他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正值嚴打時期,根據相關的行政法規,加入這樣的組織犯的是重罪,尤其是組織的頭目孫在雲。如果他們真的是去退出這個組織的,孫在雲怕他們走漏風聲想要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能。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周光又向我哀求道。
"加入這樣的組織,你們認爲你們能這麽快出去嗎?"坐在我那邊的刑警又一拍桌。
周光哀嚎着,說他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考慮到周小宇還未成年,刑警答應周光這兩天警局會替他照顧周小宇。
出來的時候,周小宇還坐在外面,他拉着我的手,求我放了他的父母。我歎了一口氣,讓人把周小宇帶到了下去。
我又在刑警的陪伴下,對孫在雲進行了訊問。孫在雲坐在椅子上,神态嚣張地翹着腿,他一點都不怕警方,硬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你如果老實說的話,法律還可能給你輕判。"我對孫在雲說。
孫在雲很不屑:"法律又怎麽樣,我進去了還管吃,出來之後,我還這樣掙錢!"
孫在雲不僅一點悔罪的意思都沒有,而且态度還非常惡劣,他創辦了這樣的組織,他是被判定了,再加上他涉嫌故意傷害罪,沒有十幾年他不要想出來。
"爲什麽會選擇一個廢棄工廠?"我問。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許伊也把目光放在了孫在雲的臉上。
孫在雲:"我想選在哪裏就選在哪裏,你管的着?"
孫在雲一點都不配合,問話根本沒有辦法持續下去。
無奈,我和許伊走了出去,關于孫在雲的進一步信息,警方正在查。盡肝吐弟。
站在走廊上,我點燃了一根煙。許伊說或許隻是孫在雲的案子剛好涉及到一個廢棄工廠而已,如果查不出來,就不用再查了。而且許伊覺得周光夫婦的确跟周小若的死沒有關系,因爲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周光夫婦有殺周小若的動機。
我沒有太早下結論,因爲去這群人家中搜查的刑警還沒有回來。
一根煙之後,那群刑警終于回來了,如周光所說,大家的家裏的确搜出了很多書。這些隻是很普通的書,關于做生意的,關于治病養生的,在舊書店花幾塊錢就能買到,爲了這幾本書,大家竟然都繳納了兩萬塊的入會費。
我重點查看了從周光家裏搜回來的那些書,我不願意放棄任何線索,所以戴着手套一本書一本書地翻着。大大小小一共幾十本書,一頁一頁地翻下來要花很長時間,期間有好幾個刑警勸我不要再看了,說這些都隻是很普通的書。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我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有一本的封面和其他書沒有什麽區别,但是其中有幾頁紙和其他的相比不是很平整,像是被拆過重新再粘上去的。我翻來了這幾頁紙,果然,上面有重新粘合的痕迹。我認真地看着這幾頁紙上的内容,上面記載的竟然全部是古代原始部落祭祀和懲罰族人的方法,最令我震驚的是,其中竟然就有剝皮的方式。
原始部落的人認爲将人皮剝下并将竹竿插入身體之中懸挂,能徹底将人的靈魂消滅,既能起到懲罰的作用,又不會有冤魂來索命。
"快,全部一頁一頁地找,看其他人的書裏有沒有這頁紙上的内容!"我把這頁紙的内容給其他人看了幾眼之後,我帶着這本書大步地往前走去,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