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電話之後,王鑫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開門見山了。果然,他找我,的确是因爲粵市發生了一起大案。據王鑫說,這起案子的受害者是粵市世華中學?化名?的一名中學生,他在失蹤兩天之後。屍體被人在一座山上發現。
王鑫告訴我,死者的屍體被一根又尖又粗的竹竿給刺穿了,竹竿從死者的胯下穿入。從口中穿出,而更令人發指的是,兇手将死者的皮全部剝了。王鑫的話,立刻讓我想到了朱立畫的那幅畫。
是巧合嗎?如果說熊萬成死在邱興化的案子中是巧合。那朱立和粵市的這起案子又有關系,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我舉着電話想了很久,一時竟忘記了回答王鑫,直到王鑫反複問我願不願意接下這件案子。我才反應過來。
我看着許伊,猶豫了起來。許伊突然從我手裏奪過電話,就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答應了王鑫,我正目瞪口呆的時候,許伊笑着把手機還給了我。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我首先聽到的是王鑫爽朗的笑聲。
許伊又沖我點了點頭,我深吸一口氣:"好,我現在就坐火車到粵市去。"
王鑫:"李教授,你别急,不用坐火車了,你去機場等着吧,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王鑫告訴我,這件案子引起了粵市的恐慌,他已經向上級保證,一周之内一定會破案,否則他就引咎辭職。
在當時,乘坐飛機的成本很高,王鑫自掏腰包讓人來接我,可見案件的有多緊急。
我也沒有拒絕,直接答應了,但我有些疑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S縣?"
王鑫大笑:"李教授,邱興化的案子還有哪個省是不關注的嗎?"盡大匠技。
原來是這樣,挂了電話之後,我和許伊又回到了警局裏去。楊帆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這麽快又見面,驚喜地問我們怎麽回來了。我本不想麻煩楊帆,但對這個省我們根本就不熟,更加不知道機場在哪裏。
楊帆聽了我的解釋,當即表示派人送我和許伊去機場,幸運的是,S縣離機場并不算特别遠,開車三個多小時就能到了。我交待楊帆替我留意朱立這個人,朱立的畫和粵市的案子有沒有關系,需要我親自去粵市之後才能斷定,在此之前,我也隻能讓楊帆幫我了。
楊帆辦事我很放心,沒有說太多,我就上了楊帆派去送我們的人的車。車子在路上輾轉了三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終于來到了機場。
到機場之後,我立刻聯系了王鑫給我的聯系方式,很快,我們找到了王鑫派來接我們的人。辦好手續之後,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粵市了。許伊和我都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在飛機上,我一直跟許伊說謝謝,我很感謝她能理解我。
不管是爲了她也好,或者是爲了我心裏對疑難案件的征服欲也好,我都希望能把所有案子都破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對許伊更加不放心,一路上都緊緊地牽着她的手。許伊像是已經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忘了,隻有我在苦苦想着許伊爲什麽會鬼使神差地走出賓館。
當我們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王鑫親自來機場接我了。王鑫已經四十多歲,幾年沒見,他蒼老了很多。在其位謀其職,王鑫身爲粵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自然要比普通的刑警辛苦很多。
王鑫握住我的手,粵市的這起案子,非但沒讓王鑫感覺擔憂,他見到我,甚至表現的有些開心。我有些不解,王鑫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笑道:"有李教授親自來指導破案,我需要愁嗎?"
王鑫一邊說着,一邊把我和許伊迎上了車。
王鑫告訴我們,死者叫周小若?化名?,他的屍體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但是僅僅半天時間,這起案子就在粵市引起了轟動,因爲有媒體介入報道了。粵市的媒體系統,領先全國,王鑫這麽一說,我就理解了。
媒體一曝光之後,王鑫就感受到了上級的壓力,王鑫立下"軍令狀",一周之内一定破案。
王鑫嘿嘿地笑了兩聲:"我這晚節能不能保住,就靠李教授了,有您的指導,案子一定能順利破掉。"王鑫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一點都不擔心,可見他對我的信心有多麽足。
"指導談不上,盡我所能。"我回答王鑫。
天已經快黑了,王鑫問我們是要先休息還是先去看犯罪現場。王鑫在确定我會介入案子之後,就讓人把犯罪現場完好地保護了下來,就連鑒定科的人提取現場痕迹,都隻能提取部分。
王鑫帶來的人,把車子停在了山腳下,南方人口中的山,實際上就是個小丘陵而已,海拔并不高。我們爬了十分鍾的山路,就到了犯罪現場,這裏的人很多,但大家都圍在四周坐着,隻有幾個法醫裝扮的人在警戒線内。
大家都打着強力的照明手電,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在數十把手電的照耀下,現場比白天看的都要清楚。王鑫拍了拍手,讓大家全部站起來,王鑫向大家介紹了我,才剛介紹完,突然就有一個人竄到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
"李教授,我叫江軍,我是你的崇拜者!"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小刑警,他個頭很矮,才到我的肩膀處。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叫"将軍",可看他的個頭,一點将軍的樣子都沒有。
"臭小子!先站回去!"王鑫哭笑不得,假裝擡腳踹在了江軍的屁股上,江軍"唉喲"的叫了兩聲,依依不舍地放開我的手,站了回去。江軍的表現引得衆人哄然大笑,可以猜出來,江軍是這支警隊中的活寶。
"好了,做正事!"王鑫突然嚴肅起來,王鑫的話音剛落,大家就全部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我立刻明白過來,王鑫帶領的這支警隊,氛圍很好,但卻并不影響辦案,這正是各地警隊隊長苦心想要營造出來的現象,但真能辦到的并沒有幾個。
王鑫帶着我和許伊進了犯罪現場,許伊的身份,依舊是我的助理。
王鑫讓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和許伊都點點頭,可是當我們看到死者周小若的時候,背脊都一陣發涼。
這是一起典型的剝皮案,可是死者的樣子,卻是我前所未見的凄慘。正如王鑫所說,周小若的身體被一根很粗的竹竿刺穿了,竹竿是從周小若的胯下穿進的,周小若長大嘴巴,竹竿尖細的一端,從他的嘴裏刺出。
竹竿插在地上,周小若整個人被挂在了竹竿之上。
最殘忍的還不止如此,周小若身上的衣服被人脫了下來扔在一邊,衣服沾滿了血迹,依稀可以辨認出來那是一套中學生的校服。除了頭之外,周小若全身的皮都被剝了下來,但是,周小若身上的肌肉組織卻已經高度風幹了,幹癟的肉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空氣中散發着一陣發腐的味道,那臭氣幾乎要熏的我們喘不過氣來。
"王隊長,你确定這人是兩天前失蹤的周小若?"我皺着眉頭,問道。
王鑫一直背着手在一邊沒說話,他回答:"嗯,死者的父母已經辨認過了。李教授,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也是我想要請你幫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