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儀式

下了車之後,大家全部都駐足眺望,月色朦胧,鐵瓦殿上的那半截身體,在山風的吹拂下左右飄動着,那身體沒有頭,也沒有腳,它幾乎要飄到了鐵瓦殿的牌匾上。幽森的尖叫聲若隐若現,聲音大時,幾乎響徹整個山谷,但聲音小時,我要屏住呼吸才能聽清。

那凄厲的尖叫聲并不是雜亂無章的,反而像是有誰在念叨着我們聽不懂的經文。幽白的月光下,那聲音直刺每個人的耳膜,就算是我,都覺得頭皮發麻。并不是害怕,而是氣氛使然,此刻,我隻想知道是誰在那裏裝神弄鬼。

我剛要沖過去,但許伊卻緊緊把我拉住。我看向許伊的臉,黑夜勾勒出她臉上的每一道輪廓,她的嘴唇顫抖着,告訴我她頭疼。我有一種莫名地心慌,我産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月光下的許伊,我竟然有些陌生。

我轉過臉,不僅是許伊,還有沈諾,還有剛剛認識的楊帆,我竟覺得每個人都成了我不認識的人。我狠狠地甩甩頭,才把這種奇怪的念頭從我的腦袋裏抛開。這一切的感覺,都隻發生在那一瞬間。

距離我們下車到剛剛,其實也才過去短短幾秒鍾。跟随楊帆一起出警的,有二十幾名刑警,車子就停在離鐵瓦殿五十幾米遠的地方,我們前面有一個凸起的土坡,視線被遮擋住,我們隻能看見鐵瓦殿的上半部分建築。

楊帆沖所有人招了招手,二十多名刑警立刻分成兩隊,大家全部掏出了配槍,等楊帆一下命令,大家就會繞開擋在我們面前的小土坡,兵分兩路沖進鐵瓦殿。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那尖叫聲突然變的更加凄厲。

我終于分辨了出來,這是個男人的聲音,根據聲音的辨識度,這原本應該是一個粗厚的嗓子,或許是故意爲了提高音量,才會扯着嗓子,發出這樣尖細的嘶吼。危險的感覺從腳底升起,我這才想起,我剛剛太不理智了,竟然想要直接沖上去,多虧許伊拉住了我。

從到G市之後,我就發現我越來越不冷靜,紅衣女的案子,已經讓我方寸大亂。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裏裝神弄鬼!"楊帆下了命令,兩隊人馬按照原有的計劃,朝着鐵瓦殿不快不慢地靠近。楊帆是帶頭沖上去的,楊帆考慮的很周到,他留下了兩名刑警保護我們,等他們跑遠之後,我們才慢慢走向鐵瓦殿。

鐵瓦殿前的那半截身體還在繼續左右飄動着,我一直擔心是有人被割了頭和下半截身體,然後被挂在鐵瓦殿外。當我們來到鐵瓦殿的大門外時,我終于看清楚了那半截身體的真面目。

那隻是一件道袍而已,支撐着這件衣服的,是一根纖細的竹竿,夜晚太黑,距離又遠,我們才沒注意到這根竹竿,而是把這件道袍錯看成了人的半個身體。

鐵瓦殿内一片漆黑,凄厲的尖叫聲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楊帆的聲音,他好像在下什麽命令。

沒有楊帆的命令,保護我們的兩名刑警也不敢擅自帶我們進去,終于,楊帆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是邱興化!"楊帆對我說,"他又從後門跑出去了,這家夥竟然敢重新回來!"

楊帆已經讓更多刑警出動,他很興奮,準備這次就将邱興化抓住。凄厲的尖叫聲消失之後,許伊也長舒了一口氣,許伊挽住我的手:"剛剛那個聲音,聽的我頭疼。"

"那是邱興化在裝神弄鬼!"楊帆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我這才發現,楊帆手裏多了兩樣東西:一個舊式錄音機和一個已經壞的不成樣的擴音器。楊帆把錄音機打開,拿出裏面裝的一個磁帶晃了晃,又重新把它裝回錄音機裏。

楊帆一打開錄音機,那聲音又出現了。大家都明白過來了,那聲音是這兩樣東西發出來的,楊帆沒有開擴音器,那聲音比剛剛小了很多。錄音機裏,有一個男人扯着嗓子,在念叨着我們聽不懂的話。

"這應該是邱興化的聲音,他把自己的聲音錄好,然後拿出來吓人!"楊帆關掉錄音機,對我們說。

"僅僅是吓人嗎?"我反問了楊帆一句,楊帆被我問住了。

被錄進磁帶的聲音,很像道家人平時作法事時候念的咒語,我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便要求楊帆讓我們進去。邱興化已經從後門逃竄,楊帆估算了一下時間,警局裏的其他刑警應該也全部出動了。

鐵瓦殿外面有人守着,裏面很安全,所以楊帆也沒有拒絕。鐵瓦殿和G市的鐵木觀相比,條件好了很多,至少是有電燈的。我們走進來的時候,待在鐵瓦殿裏的刑警已經把燈開了,大部分警力都去追捕邱興化了,留在這裏面的刑警很少。

"錄音機和擴音器是在這裏被發現的。"楊帆走進來,就指着燒香台對我說。我掃了一眼,徑直走到了刻着"邱興化"三個字的那堵牆邊,時間太匆忙,楊帆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這堵牆。

當他看到牆角的東西時,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牆角的地方,又重新堆起了有些沒有燒過的稻草,而稻草上,放着的全是濕淋淋的内髒,有被撕扯開的大腸,也有被割了一半的肝髒,那一坨人體的内髒,全部被聚成了一堆。内髒被取出來很久,上面的血迹已經基本被清除了,可正是因爲這樣,肉生生的肝髒,粘乎乎軟綿綿的,顯得更加惡心。

心理素質不是很好的刑警,直接捂住嘴巴,強忍着沒吐出來。

在看邱興化案的資料時,卷宗上提到了那些屍體被掏出來的内髒。案發現場,除了屍體上殘留的一部分,其他内髒全部被邱興化帶走了。楊帆在帶人搜山的時候,找到了一些,但沒找齊。

楊帆一直以爲邱興化隻是殺人散屍,我沒有太多頭緒,所以之前也沒有反駁他。可現在看來,事情根本不是那麽簡單。很多變态殺人狂,殺人之後,爲了毀滅證據或滿足變态心理,會把屍體的器官四處丢棄,但邱興化的目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沈諾和許伊已經轉過臉去了,沈諾的膽子有多大我是知道的,她不怕所謂的鬼神,也不怕兇手,但卻怕一些死物,所以當初她在她家樓下看到那隻死貓,才會被吓成那樣。而許伊,或許是太久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也有這些反應。

我強忍着惡心,稍微靠近了那些内髒,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很淡,但我還是聞到了福爾馬林的味道,看來邱興化爲了防止内髒腐敗,把這些東西都泡進了福爾馬林藥水裏。這些内髒和楊帆在山上找到的那些加起來,也還沒達到十個人的數。

"李教授,這......"楊帆眉頭緊鎖,盯着那些惡心的内髒。

搜索還在繼續,楊帆手裏的對講機一直響着,情況似乎不是很樂觀,從邱興化逃走到現在,楊帆的人馬還是沒能發現邱興化的蹤迹。

"我想,邱興化回來,是想要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儀式。"我指着牆上的名字,"邱興化"這三個字和之前相比,刻痕更加深了,很顯然,這是邱興化剛剛又順着原來的筆畫,又刻了幾道。進來之後看到的情景,讓我更加确定了心裏的推測。

牆上的名字,還有上面十個人的混合血迹,以及錄音機裏那些聽不懂的經文咒語,都隐隐地表明,邱興化很可能在進行某種儀式。邱興化笃信儀式能讓他達到某種目的,而這種儀式,需要人的鮮血,需要人的内髒,需要一件道袍懸挂,還需要火。

當日邱興化縱火,根本不是爲了燒毀證據,而是爲了完成儀式。警方趕來,邱興化的儀式被迫打斷,所以他隻得逃跑,今天晚上重新出現在這裏,也是爲了繼續完成他所謂的儀式。牆角重新被堆砌起來的稻草,也說明了他想要重新縱火。

"你是說,宗教殺人?"楊帆聽了我的分析,反問道。

我搖搖頭:"不确定,很像。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的儀式再次被打斷,他很可能再次進行,總之,先抓到他再說吧。"

鑒定科的人姗姗來遲,他們提取所有現場痕迹之後,邱興化還是沒有被警方找到。沈諾和許伊怕破壞現場,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我也在仔細地思考着,試圖整理出更清晰的思路來。

如果邱興化真的是在進行某種儀式的話,那十個人自願被殺的推斷也能解釋的通了。他們受到了邱興化的蠱惑,以爲被殺之後,也能達到某種"長生、複生"之類的目的。但熊萬成也死在這一起案件中,是一個非常大的疑點。

我總是在想紅衣女案和邱興化案件的聯系,可任憑我絞盡腦汁,我也沒能将二者聯系起來。我不願意相信紅衣女案的犯罪嫌疑人死在邱興化手中僅僅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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