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剛說完,看着四周衆人詫異甚至是震驚的臉龐,臉上露出一道得意之色,指着一側道:“鄭十翼,你坐那。”
鄭十翼?
鄭天海眉頭猛的皺起,鄭十翼,這不是那個廢物和自己說的分支狗的名字嗎?這就是那隻分支狗!
廢物說的果然沒錯,這隻分支狗,的确沒有一點身爲一隻狗所應有自覺。
鄭十翼看也沒看鄭天海兩人,向着洪剛所指的位置走去,才剛剛走了兩步,鄭天海身後,一個仆人忽然站立出來,指着鄭十翼頤指氣使的高聲叫罵道:“****,你是哪個分支的,見到主子不知跪拜?你家族難道沒有教你規矩,還需要讓我親自教你?”
鄭十翼擡眼望去,眼前的是一個身材尋常,相貌倒是與鄭松有幾分想象之人,心中嗤笑一聲,笑問道:“你認識鄭松吧?”
“我叫鄭遜,更不認識什麽鄭松,不要和我攀關系……”鄭遜聞聲下意識的便認爲眼前的鄭十翼已經服軟,要與他攀關系,自從進入鄭戰府之後,這樣的人他不知道遇到多少。
可惜這小子太蠢了,攀關系都不會。他或許聽說過鄭戰府内有個叫鄭松的人,就賭運氣以爲自己認識鄭松。
“不認識?那倒是怪了,你和那鄭松一般,想盡辦法做一隻狗進入鄭戰府,我還當你們應該認識。”鄭十翼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輕笑道:“至于****……我如今坐在這,而你卻隻能站着,你才是****”
“你……****,你是在找死!”鄭遜氣急,一個卑賤的分支狗,竟敢不聽自己的命令,竟敢罵自己是****。攥起拳頭,他向前一步就要動手。
忽然,營帳中,一聲冰冷的仿佛蘊含着無盡殺意的冷哼聲響起。
“夠了!”洪剛一聲冷哼,雙目冷冷望向鄭遜,厲聲道:“這裏是軍營,你們若是有恩怨,那便滾回去解決,在這裏都給老子老實呆着。”
說着,洪剛伸出一隻手,指向了鄭遜:“本将軍何時說過,奴才可以開口說話的?是本将軍讓他坐下,你一個奴才,卻開口反對。你是在反對本将軍了?”
鄭戰府雖然地位極高,他輕易也不願得罪鄭戰府,可是鄭十翼卻是帶回了羅田的屍體,隻因這一點,便不能讓鄭十翼在這裏受了委屈。
何況,鄭十翼是他讓坐下的,若是因爲一個小小的仆人而擾亂,他的将軍威嚴何在!
“這……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鄭遜一邊說着,一邊向着鄭天雲以及鄭天海的方向望去,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兩人都沒有一點出頭的意思。
回頭望向,一臉寒霜的看着他的洪剛,鄭遜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擡手重重的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小人錯了,小人該死……”鄭遜一邊說着,一邊不斷的揮舞着手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自己的臉上,雖然不明白,爲什麽主子不開口幫他,雖然也不知道爲何洪剛一個将軍,竟然因爲一個****發飙。
可身爲奴才,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怎麽做。
一時間,啪啪的脆響聲在營帳内,不斷傳出,每一聲落下,都仿佛是拍打在鄭天雲以及鄭天海兩人臉上,兩人臉色陰沉似水。
營帳内,衆人更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滿了疑惑。
沒錯,剛剛鄭遜是直接質疑洪剛的決定,是應該懲罰。
打狗尚且還要看主人,當着大家的面讓鄭遜自抽耳光,這等于是在打鄭天雲和鄭天海的臉!
洪剛将軍,沒有必要這麽做?他完全可以把懲罰全交給鄭家人,讓鄭家人自己決定,洪将軍這麽做,這明顯是在維護鄭十翼。
這鄭十翼和洪剛将軍究竟有什麽關系,竟能讓将軍爲了維護他,而得罪鄭戰府的人。
洪剛似乎遺忘了不斷自抽耳光的鄭遜,目光望向衆人開口道:“想來大家已經知道,我們抓到了一個女夜叉。不過與以往不同,這個夜叉乃是夜叉族的王族。
身爲夜叉族中的王族,她被抓後,夜叉一族定會營救她。雖然我們的實力還不足攻入夜叉王城,可我們卻能通過追擊營救她的夜叉,找到他們的據點,消滅他們的據點。
這一次讓你們來,便是讓你們參與此次追擊。”
洪剛一邊說着,還得意回頭望了眼鄭十翼,若是鄭十翼能夠在這次追擊中立下大功,即便是鄭天雲,他們也不能再任意找鄭十翼的麻煩。
“好了,現在,你們可有疑惑?”洪剛的目光重新落到了衆人身上。
人群中,一個看起來很是成熟穩重的老兵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将軍,隻有我們嗎?我們的人,是不是有些過少了?”
“自然不是,跟我來。”洪剛站立起身,也不理會仍再不斷抽着自己耳光的鄭遜一眼,走出營帳,向着不遠處的一座營帳走去。
這營帳隻是比尋常營帳大一些,看起來卻是沒有什麽特别之處,可剛剛靠近營帳,衆人頓覺一股肅殺之氣傳來。
随着影響張的簾幕被先開,一股濃烈的殺氣鋪天蓋地沖出,讓衆人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營帳内,一個個身穿武家的士卒整齊的站在營帳内,雖是在營帳之中,可每一個人都如同松樹一般站的筆直,每一個人都如同從修羅戰場中走出的地獄殺神一般,散發這濃烈的血腥殺氣,讓人不寒而栗,一眼望去,渾身上下無數汗毛都不由自主的豎立起來。
“無事,繼續休息。”洪剛将簾幕放下,轉身望向衆人道:“這裏有五十個軍中的百戰精英,他們将與你們一同行動。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切忌養好精神,我們随時可能出發!”
“是!”衆人應了一聲,紛紛離去。
鄭十翼離去之後,徑直向着蘇靜丹處而去,這一次若是沒有洪将軍護着自己,自己麻煩便大了。
在軍營中,鄭家的人不敢将自己怎麽樣,可若是離開軍營,怎麽辦?自己必須盡快突破進入覺醒境!
鄭十翼皺着眉頭走入蘇靜丹的營帳内。
剛一入營帳,迎面便碰上,手拿玉瓶,面露喜色的蘇靜丹。
“十翼哥哥你來了,正好,我剛想要去找你呢,丹藥已經練好了。”蘇靜丹雙手将呈有一顆白色丹藥的玉瓶遞到了鄭十翼面前。
“練好了!太好了!”鄭十翼心情激動之下,雙手伸出一下将蘇靜丹抱在了懷中,看着眼前小丫頭那張開心中,還帶着明顯疲憊之色的臉,心中一暖,柔聲道:“丫頭,你又熬夜了。好了,好好休息吧。時間緊迫,我也要快些突破。”
鄭十翼松開雙手,輕輕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很快轉身離去。
身後,蘇靜丹愣愣的站在原地,俏臉通紅。
鄭十翼離開之後,很快到軍營的兌換處,兌換了魂石,随即尋到一偏僻之處,服下焚骨靈丹。
一時間,無比渾厚濃郁的靈氣、魂力,源源不斷的湧入體内。背後十道靈泉之中,金色的先天之氣以及體内的魂種之中,傳來一陣強烈的吸力。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股狂暴、霸道的氣息從體内升起,催動着靈氣、魂力向着前方瘋狂湧去。
在太歲遺蛻的驅動下,體内靈氣雖是仍舊被魂種吸收了許多,卻也沒有再被先天之氣吸。
魂種之内,玄冰王魂的血液中,一抹金色光芒漸漸浮現,一股股似乎無窮無盡、沒有任何邊際的浩瀚氣息不斷蔓延,玄冰王魂氣息不斷增強着!
血液開始覺醒!
鄭十翼心中一喜,收斂心神,開始瘋狂的沖擊起來。
時間一息一息流過,背後,十道充斥着金色先天之氣的靈泉急速轉動,十道靈泉之間的距離不斷縮近,最終緩緩靠在一起,連接成一片,一眼望去,猶如一道長長的靈氣長河。
十道靈泉如同十道泉眼一般,泛起道道迷人的光輝,在靈氣長河内不斷波動着。
覺醒境,終于突破!
鄭十翼忽然從地上彈射而起,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聲音中,中氣前所未有之足,似乎一尊沉睡了萬年的遠古戰神從沉睡中醒來,聲音向四周蔓延,一時間竟有地動山搖之感。
體内,似乎蘊含着無盡的力量,尤其是每當玄冰王魂内血液湧入體内的刹那,全身血液在這一刻都似乎瘋狂燃燒起來,體内力量瞬間倍增。
“好強的力量感,我終于明白,爲什麽有說法靈泉境永遠無法跨越修爲境界擊敗覺醒境。覺醒境,血液覺醒,完全是脫胎換骨的變化!
若是說之前的血液内的力量如同溪流一般,而如今的血液,便是大海、汪洋,完全無法比較。”
鄭十翼感受着體内力量的變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終于進入覺醒境,即便如今不是那鄭戰府兩人的對手,卻也有一戰之力!
擡頭看了眼,已經漆黑下來的天色,他轉身返回軍營,按照之前洪剛所指定的地方埋伏起來。
軍營内一片寂靜,燃燒着的火焰,燒着木炭,發出的嗤嗤聲不斷傳入耳中。遠處的營帳中,甚至還時不時傳來鼾聲。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别。
夜越來越深,天空中似乎下起白霜,溫度已然變得極寒。
鄭十翼雙目動也不動的盯着關押着方彤的牢房,警惕的望着四周,以方彤那日看到他所散發的殺意來看,若是方彤回去,定會找自己報仇。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一定不能讓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将方彤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