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連續不斷的咳嗽聲,吸引了鄭十翼的注意,習武之人的身體都通常很是強壯,這咳嗽聲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院子中?
他從修煉狀态中退了出來,循聲走出了房間,發現咳嗽聲居然是從吳冬房間内傳出的!
“吳冬病了?”鄭十翼快步推門走入吳冬的房間,看到這位房客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更是裂開數處位置,血漬還非常新鮮。
花芊兒坐在一邊給他的傷口上着藥,疼的吳冬連連倒吸冷氣。
鄭十翼邁步上前,關心的盯看着吳冬的傷勢說道:“怎麽回事?”
吳冬強忍着劇痛,憨笑着想要站起來,腿的疼痛,又使得他坐了下去:“兄弟,我能有什麽事?剛才出門,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鄭十翼在沉默中将目光轉向了花芊兒。
花芊兒一臉擔憂,努努嘴剛要開口,吳冬卻向她使了個眼色,那樣子似是在說,“不要。”
花芊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鄭十翼一眼,最終站起身向鄭十翼解釋道:“鄭大哥,事情是這樣的。”
“從鄭松找完你麻煩後。那些曾經跟我們一起進山的兄弟,去仙靈山脈中打獸核,經常遭到其它人的毒打。”
“吳大哥剛才去修煉,哪知道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
鄭十翼眉頭一皺,陰沉的看着花芊兒,“莫名其妙的被人打?”
門派中門規嚴明,同門弟子不能襲擊或毆打其它弟子,不然将受到嚴厲的懲罰。
鄭十翼可不相信,吳冬莫名其妙的被人打!
他快步走到吳冬面前,撩開了吳冬右臂上的衣服,那腫脹處通紅,有一個顯眼的掌印。
掌印的五指上,各有一個實心黑點!
“血魔指!”
看到這個傷口,鄭十翼立馬明白,打人的人是誰了。
眼中寒光一閃,攥起拳頭,哼道:“鄭松!”
血魔指,是他鄭家的家傳絕學。
由于它過于陰狠,鄭家已立下家規,不得将這一招傳授給弟子。
鄭松的爺爺鄭玄,位高權重不顧家規,依然将血魔指,傳給了鄭松,及在鄭松之前進入門派的那幾個家夥。
吳冬中了血魔指,那傷害吳冬的人,必然是鄭松這一夥人。
吳冬怕鄭十翼去找鄭松麻煩,忙搖頭道:“兄弟,不是鄭松打的。”
花芊兒看了一眼吳冬,明白了他的心思,點頭道:“鄭大哥,好像真的不是鄭松打的。”
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了過來,“喲呵,鄭十翼鄭老大,你還縮在這裏呢。”
“聽說你的小弟頻頻被打,你還縮在這裏,你可真夠淡定的啊!”
“可憐你那些小弟了!”
“難不成是因爲你得罪了徐家,你的小弟才被人打的?我說,你早向徐家道歉,哪還有這樣的事啊!”
“唉,你這老大當的也夠失敗的啊!”
“鄭松!”鄭十翼拳頭緊攥,轉身向門口走來。
吳冬跟花芊兒對視一眼,想要勸阻鄭十翼,卻見鄭十翼伸出右手向他們說道:“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們在這裏等着就是了。”
房間外面,鄭松及旁邊八名鄭家弟子,正抱着手臂,幸災樂禍的看着房内。
鄭十翼走出房間看着鄭松,更是後悔當日激怒對方時說錯的話,把對方給吓走了!若當日把握好說話的力度,早已經把他拉上擂台打死掉了!
“怎麽?血魔指這種武技,除了鄭家還有其他人會嗎?”鄭十翼遇到冷意:“還是說,你習慣了出賣?現在已經連家族武學都向外出賣了?”
出賣?鄭松又想起了上次被鄭十翼用言語嘲諷,面色也陰沉了下去:“鄭十翼,話不可以亂說,你這樣說話,我可以告你的。”
偌大的院外,鄭松身後衆人紛紛敞開了嗓子吼叫出來。
“你看看你!剛來不久,就有人接二連三的來找你的麻煩!”
“作爲鄭家弟子,我們哪個人的天賦,不比你好,修爲不比你高?我們在門派中,還不都老老實實,生怕給家族惹來麻煩。”
“你可倒好,一來就捅了這麽大個簍子,把徐飒給殺了。”
“你不爲你着想,你也得爲我們着想啊!徐飒的大哥,是外門弟子成爲内門弟子的考核官。”
“你殺了徐飒,我們怎麽能通過考核,成爲内門弟子?”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你這蠢貨行事之前,就不會爲家族多想想嗎?”
“家族的前程都毀在你手裏了!”
一個個都含恨的看着鄭十翼,咬牙切齒的模樣,巴不得把鄭十翼吃掉。
鄭十翼面對指控隻是冷笑,忍不住鼓掌說道:“颠倒黑白的本事,你真強啊!還知道大家是一個家族的成員?徐飒欺負我的時候,你們去哪了?”
“不但不幫我,還幫他對付我。”
“你們都不爲我着想!我爲什麽要替你們着想!”
“鄭松這狗東西,去祖地出賣我!你們眼睛都瞎了嗎?居然跟他聯合在一起?”
“因爲他的修爲高?就讓你們忘記了公理?”
“既然如此,哪還有什麽好說的!犧牲你們九個,成全我一個,豈不是更好?”
鄭十翼冷言相對,每一句話都如同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同族成員的面頰之上,坐在房内的吳冬,都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打耳光的聲響。
鄭松身後衆人的面色越發漲紅,每個人的美貌都在一挑一挑個不停,如果不是礙于門規,早就有人沖上去動手了。
“畜生!你想什麽呢?”
“我們好歹跟你同族兄弟,你竟然有這樣的想法,犧牲我們九個,成全你一個!”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敢保證,你在門派中,活不過一年!”
鄭十翼面帶着幾分嘲諷的笑容,看着一個個因爲激動,而有些五官扭曲的同族成員,最後将視線落在鄭松的身上:“我本來懶得搭理你這條祖地的蠢狗!既然你幾次三番的想找我麻煩!還招惹我的朋友!看來,你是真的活夠了!鄭松敢不敢跟我上生死台?”
生死擂台?鄭松那因爲憤怒而有些扭曲的面頰,在這一刻好似石雕般的僵硬不動,一種叫做狂喜的情緒,在瞬間占領了他的整個大腦。
生死台!鄭松很想立刻沖過去,抱住鄭十翼狠狠的親對方幾口!自己這些日子不停的招惹對方,就是想要将其激怒到失去理智,跟自己登上生死擂台!
隻要打死鄭十翼!徐家就會兌現承諾!那可是成爲内門弟子啊!整個鄭家,到今天還沒有人能夠玄冥派的内門弟子呢!
這将是鄭家的榮耀!也是自己踏上巅峰的第一步!
成爲玄冥派的内門弟子,便更有可能引起祖地的注意,進入祖地修行,最終在祖地一戰成名!
鄭家在祖地中的地位,将因爲這個得到提升,而自己!也将因此寫進鄭家的史冊,寫進祖地的史冊。
數不盡的榮譽光環,将萦繞着他。
是機會!就一定要抓住!
鄭松僵凝的表情很快化爲狂喜:“生死擂台!好啊!有種現在去!”
“要上生死台?”
花芊兒蹙眉微皺,趕忙停下給吳冬處理傷口,跑出了房間,吳冬快步跟了出來,兩人一起喊道:“别答應……”
吳冬兩隻眼睛因爲憤怒,瞪得比以往都要大上數圈:“鄭松!你這混蛋,我跟你打……”
鄭松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不經打的廢物,都傷成這個熊樣了,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生死擂台?你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嚣張!鄭松故意斜眼挑釁的看着鄭十翼,擺出一副‘你不上擂台,我就打死你朋友’的表情。
鄭十翼擡臂橫伸,将吳冬攔在了身後淡淡說道:“老吳,還是我來吧。我跟這條祖地的蠢狗,還有一筆賬要清算一下。走吧!生死擂台。”
鄭松額頭上的青筋高高凸跳,自己身爲鄭家在玄冥派的最強存在!居然,被一個已經廢掉的廢物連連辱罵!若是不把這人生生打死!恐怕整個玄冥派都以爲自己好欺負!
“被抽了武魂的廢物!”鄭松陰沉着臉邁步朝着擂台快步走去,低聲的說道:“早知道,揍你身邊的人管用,老子早就該動手了!居然讓你多活了這麽多天……”
上了生死台,生死隻由天!
鄭松充滿了自信!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自己的修爲從氣輪境五輪,一路上揚高速突破!如今已經踏入了氣輪境九輪!
鄭十翼?根據這幾日搜集來的資料,這小子也不過是七輪的修爲罷了!
七輪修爲同九輪修爲戰?這不是找死是什麽?在九輪修爲的面前,七輪修爲的強度不會比一隻螞蟻強多少。
“不知死活的東西!”其它人一洗剛剛的氣憤,像看白癡一樣看着鄭十翼,唾罵道:“我說怎麽來着,他絕活不過一年。”
“他現在就要跟松哥上生死台。”
“看來我還是高估他了,我應該說,他連今天都活不過!”
吳冬跟花芊兒緊張的看着鄭十翼,想要勸他不要去。
鄭十翼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而又自信的笑容:“三關我都闖過來了,一個鄭松能把我怎麽樣?你們放心好了。”
花芊兒跟吳冬相互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