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這就給你包起來。”二叔方緩喜上眉頭,笑的合不攏嘴,急忙的走進櫃台中。
看到方長安幾人沒有動彈,立刻有些着急催促道:“長安,準備核算一下賬目,方淮,快去後面把所有的香火拿出來。”
“好的。”
方長安父子點頭,紛紛行動起來。
而方然還是一副呆在那裏的樣子。
看到自家兒子這幅樣子,方緩一急呵斥道:“然兒,杵在那裏幹嘛,趕緊招呼幾位客人坐下,端上一些茶水。”
方然一怔,回過神來,也來不及多想,直接點頭道:“是是,父親。”
“幾位這邊座。”方然伸手招呼道,中年大漢點點頭,帶着幾個人坐了下來。
方然重新拿了幾個茶杯,給幾人倒上茶水。
方淮從裏間抱出所有的香燭,然後經由方長安核對,計算金額,由二叔方緩包裝好。
片刻功夫,雙方已經交易好了一切,二叔方緩略微有些獻媚的把這些東西交給中年大漢。
“諾,你們要的東西都在裏面了,若是府上還需要的話可以随時招呼一聲,我可派人送往。”
“嗯。”中年大漢點了點頭:“這次我回去禀報老爺,若是這香燭用的委實不錯的話,下次還是你這裏。”
“那真是萬分感謝了。”二叔方緩臉上堆砌着笑容。
“嗯,行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中年大漢道,讓身旁的人抱着香火,從這裏離去。
看着幾人消失的背影,二叔方緩還喊道:“諸位慢走。”
等到幾人消失不見之後,二叔才走到櫃台旁,然後打開抽屜,看着裏面的銀錢,臉上泛起笑容。
這筆生意真是太劃算了!
這一單足足趕的上他們方家香火鋪子兩個月的生意。
方緩看了站在一旁的方淮,笑了笑,稱贊道:“不錯,方淮!”
方長安也露出笑容,這筆生意可是由于自己的兒子才成功的。
方然在一旁牙齒緊咬,臉上憤懑,眼中不服,又看不過自己的堂弟這幅樣子。
可是剛才那單生意确實是由自己的堂弟做成的,自己又說不得什麽。
“哼,就是運氣。”方然想到,依然不肯服輸。
天色還未進入黑夜,方家香火鋪子就早早關了門。
今天的這筆生意,趕上了以往兩個月的生意,實在是令人欣喜振奮的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尤其是對于如今方家的香火鋪子的主人二叔方緩來說。
所以提前關上了門,趕回了方家。
如此大的數目,少不得的要向老祖母彙報。
大堂當中,老祖母聞言,今日這單生意的成交量,也是分外的驚訝。
後來又聽說這單生意居然是由于方淮的緣故而完成的,臉上更是訝然。
看着站在大堂當中,身軀筆直,氣質淡然,不卑不亢,俨然有一種松竹般的氣節的方淮。
不知道爲何,越看越覺的,自己這個曾經有些癡傻的孫子,竟然還是蠻耐看的,相貌很是清秀,即使和自己喜愛的大孫子方然相比也是不逞多讓呢。
而且如今還成爲了押運魂使,又幫助了方家生意提高了許多。
不錯,不錯。
在看看不遠處,一直黑着臉,悄然冷眼的看着方淮的方然,老祖母心中歎了一口氣。
哎,這個方然……
自己最痛愛和喜歡的大孫子。
現在怎麽是越來越不長進了。
以前是多麽的知書達理,謙遜待人。
是太寵他了嗎……
看來,要多多敲打才是。
“老爺,您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二伯母臉色訝然,有些不相信,尤其是看到自己兒子黑着臉,有些委屈的樣子,尤其是記憶中那方淮可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那裏能比自己的孩子聰明。
什麽尾價策略?
這樣深奧複雜的生意神策,能是他一個小兒想出來的。
“是啊,二弟莫不是在哄騙我們吧,隻是降低了一文,就大幅度提高了生意,怎麽聽起來感覺如同天方夜譚一般。”大伯母也站了出來。
方長安看着幾個親人這般的不相信,眼中不由的頹然,就這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
李氏也是如此。
方淮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哎,都不相信自己呢這是。”
“胡鬧,我說的自然是真的,難道還能說假話坑騙大家。”二叔冷着臉對着二伯母道。
二伯母眼眸低垂,不敢對視。
大伯母一滞,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
畢竟方緩都這樣講了,想來也不是假的。
畢竟他犯不着坑騙大家,來表現方淮吧。
二叔方緩掃視一圈,再次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今日确實成交了一大筆生意,這次多虧了方淮的注意。”
畢竟這次能夠成功,卻是多虧了方淮,即使他對于三弟這一家,有些偏見,但是作爲方家香火鋪子的掌櫃,是應該公私分明的。
方緩話音未落,又搖了搖頭接着道:“就是有些可惜了,若是他能夠繼續待在香火鋪子幫襯着我做生意,日後方家的生意絕對會蒸蒸日上。”
“若是那押運魂使是然……。”
話說到這如同琴弦戛然而止……
大堂當中的衆人齊刷刷的看向角落裏的方然……
角落裏的方然臉色一片冷清,看到大家的目光彙聚過來,原本想要下意識的泛起笑容,但是發現嘴角連想要翹起的力度都沒有。
索性直接一拱手:“孫兒有些身體不适,就先回去了。”
看着離去的方然的背影,二伯母有些心痛,埋怨二叔:“你看你,說這些幹什麽。”
二叔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他心裏确實是爲自己的兒子感到可惜,錢都花了,卻沒想到是方淮。
但是在大堂當中,二伯母的這種喋喋不休就放大了,不勝其煩。
“都是你慣的。”二叔喝道。
二伯母眼睛一紅,差點落淚。
老祖母急忙呵斥道:“說什麽呢,不能好好講話嗎?”
二叔冷着臉不在講話,二伯母拿着小手帕嘤嘤的哭了起來。
大伯母看到頓時走過去勸解,方淮母親李氏也是走過去安慰。
“嗚,我……我不是爲了然兒嗎?”二伯母啜泣的聲音中,斷斷續續的說出話來。
“知道,知道,我們都知道的。”大伯母和李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種局面,隻能盡量附和。
不多時,由于這種情境,都不歡而散了起來。
看到衆人離去,始作俑者的方淮才慢悠悠的從大堂當中走出。
這件事情貌似是因爲自己吧?
真是的,自己也不想的。
方淮擡起頭,看着濃重的夜色,至今耳邊還回響着幾個伯母之間的聲音。
這種家長裏短,倒是挺熱鬧的……
其實自己并不反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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