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雁菲臉色微微一紅,啐道:"說什麽呢,我會那麽容易看上他嗎?"
王軍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了,哈哈,放心吧,我不會壞你的好事的。"
"哼,知道就好。"馮雁菲撅嘴道。
王軍笑了笑道:"不過,那家夥二十多歲就成了賓州市市委常委,背景肯定非同小可吧?"
"你說呢?"馮雁菲道。
"嗯,他姓韓,又這麽猛,難道是韓家的人?"王軍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雖然王軍自己不在體制中,但是他有幾個親人可是高官,因此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馮雁菲點頭道:"就是,而且他還是韓老的孫子,聽說因爲寫了幾篇文章,甚至連南巡首長都表揚過他,稱他'韓三篇';!"
"這麽牛?"王軍也吃了一驚,要知道南巡首長雖然退居二線,但實際上卻是黨的領導核心,就算是對正部級大員,隻怕他也不會親口表揚吧。而韓東年紀輕輕,竟然能夠得到他的表揚,這也太令人震驚了。
"是呀!"馮雁菲點點頭,"所以,對于這個人,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知道了,菲姐。"王軍笑着道,不過心中卻有些不以爲然,心想就算韓東背景再強,可是自己要拉他下水方法多的是,而且隻要他中了自己的套,那麽再怎麽牛,到時候還不是要乖乖地跟自己合作啊。越是牛的人,越是注重自己的形象,一旦把柄被逮住,不到萬不得已,又怎麽會願意跟人鬧翻。這個韓東背景确實很猛,但是自己大不了小心一點就是了。當然了,如果能夠不用什麽手段,就能夠跟他搞上交情,那又是最好的了。
車子進入賓州市市内,兩人找好酒店,訂了兩間套房,然後馮雁菲便給韓東打了個電話。
接到馮雁菲的電話以後,韓東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帶着秘書左一山一起前往馮雁菲說的地方。
之所以帶着左一山,韓東是有自己的考慮的,畢竟馮雁菲是女人,再說她的身份,也勉強跟自己的工作有關,因此帶着秘書一起去見她,如果有工作上面的事情,也好安排一些。
馮雁菲表現得太過主動了,所以韓東反而對她有一些戒心,因此還是要小心一些。
來到了馮雁菲他們下榻的賓館,當看到韓東還帶着另外一個年輕人來的時候,馮雁菲有些意外,随即知道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韓東的秘書,她的心中就越發地不高興了。
韓東的表現,很顯然是不想跟自己有太多的交集,她撇了撇嘴嬌聲道:"韓市長架子不小嘛,随時還帶着個秘書啊。"
韓東沒有管她話語之中幽怨的語氣,淡淡地道:"馮處長遠道而來,我帶個幫手過來,也方便一些嘛。"
左一山一臉謙和的笑容,對于馮雁菲臉上的不滿和不屑的神色,他是看到眼中了的,不過卻并不在意,韓東帶來他肯定是有原因的,爲領導辦事,那是秘書應有的職責。更何況,領導帶你辦私事,那是對你放心的緣故。此外,就算馮雁菲的态度再過分一些,他也沒有什麽好計較的,因爲在馮雁菲這裏受到的委屈,韓東自然會看在眼中,到時候肯定會記在心中,自然會給自己相應的補償。
馮雁菲主動接近韓東,是有多種原因的,眼見韓東的态度隐隐有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她心中很快便想到了大緻原因,隻怕是因爲自己太過急迫了,這樣反而讓韓東心神疑慮。
"是你..."旁邊房間的門打開,随即一聲驚呼傳來。
韓東疑惑地轉頭,隻見旁邊那門邊,一個年輕人露出半個身子,看着自己臉上充滿了驚訝和憤怒。
看到這個人,韓東很快便想到了他的身份,此人就是那次自己在蜀都的時候碰到的幾人中的一個,他的幾個朋友還被呂中原帶回去敲詐了一筆錢,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他。
"哈,終于找到你小子!"王軍初見韓東,剛開始一愣,随即便怒極而笑,當初他可是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無比的憤怒,可是後來他和謝卓偉、畢博平、陶嘉維等人托關系,卻是沒有查到那輛車的真實身份,心中越發地憋屈,想不到今天竟然遇到了他,自然讓他十分興奮。
韓東淡淡一笑,沒有理他,在蜀都的時候,韓東都可以随便收拾他,在這賓州市自然就更是不将他當回事了。
馮雁菲皺眉道:"你們認識?"
王軍臉色神色一變,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馮雁菲帶他來可是引見賓州市市委常委、副市長韓東的,此前馮雁菲就說得很清楚,說韓東二十多歲的樣子,難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韓東?
韓東微笑道:"是啊,我們認識。"
馮雁菲疑惑地看了王軍一眼,王軍的表現讓她猜到隻怕他和韓東之間有過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你們認識就好了,我還是簡單結介紹一下吧,這是我表弟王軍,小軍,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韓市長。"
介紹的時候,馮雁菲使勁地給王軍打着眼色,示意王軍态度好一些。在她看來,不管王軍此前和韓東有過什麽沖突,但是王軍跟韓東鬧翻的話肯定是不利的,正好借着自己和韓東相熟,也好化解一下他們之間的恩怨。
王軍現在終于确定了韓東的身份,頓時才明白爲什麽在蜀都的時候,韓東身邊的那個女人能夠一個電話招來軍隊的人,以韓東的強大背景,他身邊的女人應該不簡單吧。
隻是,心中對韓東的痛恨,卻并沒有因爲韓東的身份而有所消減,甚至越發地強烈了。
"媽的,竟然是這家夥,老子要報仇的話就難了。"王軍心中郁悶地想到,"幸好這不是燕京,不然的話,麻煩更大。哼,隻要他在西川省,總是有機會修理他的。"想到這裏,他心中便決定,暫時跟韓東虛與委蛇,回去以後再跟謝卓偉、畢博平、陶嘉維等人商量一番,以後再慢慢尋找報仇的機會。
"原來是韓市長,兄弟以前有所得罪的地方,還請韓市長見諒。"王軍滿臉堆笑地道,他臉上的表情,從驚訝、惱怒到滿臉笑容,轉換得倒是挺快的。
不過韓東卻已經将他剛才的表現看在了眼中,心中明白這小子估計是個笑面虎,現在雖然表面上要化幹戈爲玉帛,但是隻怕他的心中,卻是将自己恨之入骨,這小子是跟着馮雁菲一起來的,兩人又是表親,那麽這個王軍應該也是跟省長宴山高有親戚關系了,難怪那麽嚣張的。
原本韓東還以爲馮雁菲是要給自己介紹什麽投資商呢,現在看來她也就是介紹她的親戚,估計這個王軍又是搞皮包公司的,并且自己和他又有過沖突。現在韓東的心中,就越發地沒有什麽興趣了,不過既然到了這麽,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時間不早了,我請兩位吃飯吧。"韓東微笑着道。
馮雁菲笑吟吟地道:"好吧,不知道韓市長準備請我們吃什麽呢?"
韓東道:"自然是賓州市的特色菜,我們下樓吧。"
而左一山這個時侯,卻已經用大哥大在青雲山莊定好了包間。自從韓東去青雲山莊吃了幾次飯以後,青雲山莊的老闆可是極爲地巴結,專門給左一山一張金卡,同時也爲韓東留下了專門的包間,隻要韓東需要,是随時都可以過去吃飯的。
吃飯的時候,韓東要了一瓶紅酒,幾人一邊吃菜,一邊聊着天。
馮雁菲也感覺得到韓東流露出來的淡然的态勢,便努力想要搞活氣氛,甚至在桌子底下一直不停地踢王軍的腳,希望他表現得主動一些。王軍倒也是忍辱負重,幾次主動舉杯敬酒。但是韓東似乎已經完全下定了決心,因此這頓飯,無論如何也吃不出歡暢的場面來。
吃完飯,馮雁菲倒是提出一起去唱歌,結果韓東以明天還有事情拒絕了。當然,韓東還是表示,會讓招商局的同志來接到她們,有什麽事情的話也可以來找自己。
看着韓東的車子緩緩離開,王軍一臉憤怒地道:"菲姐,這小子太嚣張了吧?一點面子都不給!"
馮雁菲抿了抿嘴唇,心中也十分地惱怒,道:"還不是怪你呀,要不是你想跟他沖突,他怎麽會這麽對我?"
王軍一怔,随即郁悶地道:"菲姐,這...這不怪我啊,是他先惹事的!"
說着,他便将此前的事情大緻說了一下,馮雁菲聽了,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一撅嘴道:"好了,少廢話了,都怪你!"說着,她便轉身往外走去。
王軍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的神色,重重地哼了一聲,趕緊跟了上去。
他知道韓東之所以這麽對待馮雁菲,肯定是因爲自己的緣故,不然的話馮雁菲興高采烈的帶自己來,那麽她此前和韓東的關系至少不會這麽差吧。韓東的态度之所以變得這麽快,肯定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哼,這是西川省,就算他是韓家的人,要對付他也有的是辦法!"王軍憤怒地道,本來他心中就對韓東十分地不爽,現在韓東的态度,就讓他郁悶了,心中就更是下定決心要對付韓東。反正在他看來,這裏是西川省,韓系雖然勢力強大,但是鞭長莫及,自己聯合一些人來慢慢地對付韓東,也一定會讓他很難受。
對于馮雁菲這個女人,韓東心中也是有些搞不懂,不過在看到王軍的那一刻,韓東就決定,不再跟馮雁菲有太多的糾葛,還是公事公辦吧。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左右,韓東正在辦公室裏面看着文件,這時外面傳來左一山跟馮雁菲打招呼的聲音,韓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锲而不舍啊,昨天自己的态度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啊,她竟然還跑過來。
很快馮雁菲便撅着嘴跟在左一山後面進來了,她嬌嗔地道:"韓市長,你不會不想見我吧?"
韓東笑道:"怎麽會不想見你呢,馮處長請坐。"
馮雁菲來,一方面是替王軍表示歉意,另外一方面她想請韓東中午吃飯。
"韓市長,你可要賞這個臉啊。"馮雁菲眼巴巴地看着韓東,"我可是給你們招商局介紹了幾個投資商的呀。"
韓東想了想,道:"那好吧,我把招商局長叫過來,讓他代表市政府請你吃飯吧,我另外還有事情,實在不能陪你呀。"
馮雁菲一聽,頓時十分地失望,不過無論她怎麽說,韓東都沒有答應她。
很快秦白辰便帶着兩個人過來了,其中還有辦公室的一名女工作人員,這也是因爲馮雁菲是女的緣故。
見韓東這麽堅決,馮雁菲心中也變得非常地憤怒,她強自帶着笑容離開了。
"這女人..."韓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麽,"算了,不去想那麽多了,下班了。"
到了樓下,于大力已經将車子開到過來等着了,等韓東上車以後,奧迪車緩緩地開出政府大院。
車子轉過一個彎,前面路邊忽然堵了一大堆人,車速便減慢了許多。
韓東轉頭看了看,竟然看到人群之中,有兩個人跪在那裏,而圍着的那些人,則在那裏指指點點。
韓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大力,在前面停一下。一山你下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好的。"于大力應了一聲,将車子在前面緩緩地停下來。
左一山打開車門下去,走過去隻見人群之中,一男一女跪在那裏,他們低着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在他們的旁邊,還倒着一輛自行車。
跪在那裏的男子,衣服也破了,有一絲絲的鮮血從他的臉頰上不斷地往下滴着,那個女子的頭發也是一片淩亂。
而奇怪的是,在他們的面前,卻躺着一條純白的小狗,那小狗一動不動,頭上有點血迹,估計是死了。
一個留着長發的男子,挽着一個衣着時尚的女孩子,神情傲慢地站在一旁。
"哼,竟然敢壓死小白..."那時尚女子撅着嘴嘟囔道。
左一山向圍觀的人打聽,很快便大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原來跪在那裏的一男一女,将那小白狗撞死了,被那兩個時尚男女逮住了,一陣揪打,說那小狗是名貴品種,要賠五千塊錢,那兩個人自然沒有那麽多錢,結果就被勒令給那小狗跪兩個小時才準走。
左一山一聽,心中頓時一陣憤慨,一條狗而已,而且看樣子并不真的是什麽名貴品種,那兩個那女打了人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人給小狗跪兩個小時,這讓人太不平了。左一山也是普通家庭出來的,父母含辛茹苦供他大學畢業,一直以來他也見識到了很多不平的事情,隻是沒有那麽多能力管而已。雖然現在他已經身在體制之中,但是心中的正義感,卻并沒有消失。
"你們起來吧..."左一山上前兩步,對跪在地上的兩人道:"這樣影響不好,去醫院看看吧。"
說着,左一山伸手去拉那男子的手臂,隻是那男子卻并不配合,并沒有順勢站起來。
"你他媽誰呀?"旁邊正在看戲的長發男子勃然大怒,猛地一腳踹過來。
左一山沒有注意,就那男子一腳踹倒在地,額頭撞在旁邊那輛自行車上,頓時被挂出一條斜斜的口子,大約有兩厘米長,鮮血就像一條蚯蚓一樣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前面車子上,于大力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回頭道:"左秘書被打了,我去看看。"
韓東愣了愣,打開車窗,看到左一山正一手捂着額頭站起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拿出大哥大,撥通了周正的電話,将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讓他趕緊過來處理一下。
聽到左一山竟然當衆被打了,周正頓時十分氣憤,挂了電話,當即便帶着人往這邊趕過來。
"媽的,竟敢管老子的事情,找死!"那個長發男子氣憤地叫嚷着,看到左一山來了幫手,氣憤地要連于大力都要打。
"哼!"于大力可不會跟他客氣,一把擰住他揮過來的手臂,同時一腳踹過去,噗通一聲,就将那男子給踹得跪倒了地上。
"你幹什麽,放開她!"那長發男子的女伴尖叫着沖過來,揮舞着染紅的指甲抓向于大力。
于大力側了側身,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拍得幾個踉跄倒退開去。
也就在這個時侯,一輛警車快速地開了過來,周正帶着幾名警察從車上跳下來。
"帶回去好好處理!"周正一看左一山站在那裏,捂着額頭的手上還有鮮血流出來,頓時十分地氣憤,當即命令警察将被于大力制住的男子铐起來。
"幹什麽,知道我是誰嗎?"那男子一見警察來了,卻是一點也不驚慌,嚣張地叫道:"敢抓我,你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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