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韓東又安慰了一番,讓陸智輝放心養傷,同時要發揚一個黨員的精神,客服困難,争取轉換思路,把日子過好。
再回去的路上,韓東對唐成慶道:"此事你要盡快辦好,盡快解決他的問題,另外對于鎮裏面困難的黨員戶,鎮委也要多多關心,時刻了解他們的困難,讓他們體會大家庭的溫暖啊。"
見韓東從陸智輝的事情,聯想到了另外的困難黨員上面,唐成慶心中一陣感慨,領導果然是領導,看什麽問題,都能夠提升到更高的高度去把握。
經韓東這麽一說,這裏面解決陸智輝的問題,就是黨組織關心黨員的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嘛。
唐成慶道:"韓書記的指示非常重要,對我鎮所有困難黨員來說,都是一個福音,我一定要把韓書記的關系帶到每一個困難黨員戶的家中。"
韓東點點頭道:"平時工作多留心,隻要認真去幹事,心中真正裝着自己的責任,才能夠真正地做好工作。"
有了韓東的指示,唐成慶第二天便從财政裏面擠出了兩萬元錢,然後親自送到了陸智輝的家中,這讓他們夫妻兩感激不盡。
"韓書記是好官啊。"陸智輝的老婆感歎道,"就是年紀看起來小了些,他怎麽就當上縣委書記了呢?"
陸智輝道:"你懂什麽,韓書記真心爲人民辦事,提升得快也是應該的嘛。嗯,你等會去鎮上給小瑩打個電話,告訴他鎮上給家補了一筆錢,讓她不要擔心,不要給家裏寄錢了,也不要累着自己,實在不行,就不要去打工了。"
他老婆點點頭,道:"行,我幹脆給他寄一千塊錢去,讓她也好寬裕點。"
随後,她來到鎮上,先把錢寄了,然後到找了個公用電話打到了陸瑩的寝室。
"媽,我剛剛去寄了五百塊錢,您們先用着吧。"一接到母親的電話,陸瑩這樣道,她知道,一般家裏不到特别惱火的情況下,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而自己現在在韓東介紹的公司打工,一個月除了各種開支,再加上慢慢地存學費,一個月還能夠結餘點錢,全都給家裏寄了回去。
她的母親一聽,一陣心酸,自從陸智輝出事以後,陸瑩的生活也跟着受到了極大的牽連,可是這個女孩子,硬是堅強地挺了下來,一邊上學,還一邊找公司打工,不僅能夠維持她自己的開銷,還不時地給家裏寄錢,如果不是陸瑩寄的錢,家裏的狀況會更加的糟糕。
"小瑩,以後你不要給家裏寄錢了。"
"怎麽啦,媽,出了什麽事?"陸瑩緊張地問道。
"是好事,昨天縣委書記到家裏看了,把我們家的問題解決了,今天鎮上送來了兩萬塊錢,我剛剛給你寄了一千,你要讀書,不能太節省了。"
"縣委書記?"陸瑩愣了一愣,榮光縣的縣委書記不是韓東嗎,他怎麽跑到自己家裏去了,難道是燕琳告訴他的,可是自己并沒有告訴燕琳家裏出了什麽事啊,"媽,這是好事啊,那些錢您們先把債還了,剩下的就存着,以後慢慢用吧,等我畢業了,掙了錢養您們。媽,縣委書記怎麽去我們家的?"
"我在路上碰到他和鎮上書記在一起,他一聽到我們家的情況,便去我們家看了,還給你爸爸拿了九百塊錢,縣委書記是個好人啊,不過看起來挺年輕的,就像個學生一樣。"
陸瑩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韓東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情況,一想起韓東,她也就響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臉上微微發燒。
又聊了兩句,母女兩便結束了通話。
随後,陸瑩對燕琳道:"琳琳,東哥的大哥大号碼是多少?"
燕琳正躺在床上看書,她笑道:"怎麽啦,你想東哥了?"
"說什麽呢?"陸瑩沒有心情開玩笑,道:"東哥剛剛幫了我們家一個忙,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我都得要感謝他啊。"
"是嗎,那确實要感謝他。"燕琳從床上跳下來,找到了韓東号碼,遞給陸瑩,在她耳邊道:"我看你幹脆以身相許算了。"
陸瑩的臉上頓時紅了起來,轉身就捏燕琳的臉蛋,惡狠狠地道:"我看你才想以身相許才對。"
燕琳曾經将自己的事情給陸瑩講過,因此陸瑩知道韓東也曾經幫過燕琳的許多忙,而且燕琳對韓東也是十分地感激。
"哼,我看你口不對心,趕快打電話吧。"燕琳心中一陣發虛,又爬到了床上去了。
在燕琳的心中,始終對韓東充滿了無比的趕緊,甚至還有一份依戀,似乎将韓東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另外那次旖旎的景象又總是在她的腦海中浮現,讓她的心時不時地亂跳一陣。
大哥大響起來,韓東拿出來一看,是燕琳寝室的号碼,嘴角便微微翹了起來,想必這個電話應該是陸瑩打來的。
說實話,現在韓東對陸瑩這個女孩子還是挺佩服的,這是一個無比堅強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着實讓人憐惜啊。
在韓東的心中,已經将陸瑩跟燕琳一樣,都當作了小妹妹一樣,所以能夠幫到她們,讓她們過得壞了一點,韓東也感到十分地高興。
"東哥,是我。"陸瑩輕聲道,輕輕地咬着嘴唇。
"怎麽樣,現在學業挺忙的吧?"韓東故作輕松地道,就算不是陸瑩的關系,韓東也會幫陸智輝解決問題,而且幫了陸瑩,韓東也不是想讓她感激的。
有時候,幫人,讓人快樂,在幫人者來說,也是一件十分快活的事情。
所以,才有付出就是快樂的說法。
"東哥,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陸瑩誠摯地道,除了說聲謝謝,她什麽事情都無法做,韓東什麽都不缺,而且年紀輕輕就是縣委書記了,也沒有什麽地方需要她幫忙的。
韓東道:"沒事,一點小事而已,你好好學習,你們家裏的情況,縣委會解決好的,這也是我的職責嘛。"
"嗯,謝謝東哥,有時間我回去看你,請你吃飯吧。"陸瑩能夠做的,也就是用自己打工掙來的錢,請韓東吃一頓并不是很貴的飯。
韓東笑道:"行啊,那我可就等着了。"
陸瑩又說了幾句,叫燕琳來說話,結果燕琳捂在被子裏面就是不出來,她隻好跟韓東說了一聲,然後挂了電話。
"你這小丫頭,平時做夢都在喊東哥的名字,怎麽電話都不好意思接了。"陸瑩爬到床上去扯燕琳的杯子。
燕琳咯咯地笑着,伸手死死地抓着被子。
............
"東哥,榮光縣看起來比富義縣更差啊。"呂南方四下裏張望着道。
韓東道:"是啊,榮光縣的縣城是很破舊,就是經濟方面,如果沒有那些資源的話,會更加惱火。"
牛志空微笑道:"那東哥可謂任重而道遠啊。有什麽用得上我們的,東哥盡管吩咐。"
韓東笑道:"當然有用得着的地方,榮光縣現在正在對所有煤礦進行安全整頓,到時候肯定會收回一些不合格的煤礦,如果你有興趣的,可以來開采煤炭。"
牛志空道:"行啊,不過如果量太小了的話,好像也不太劃算啊。"
韓東笑道:"榮光縣的煤炭勘探儲量是三千多萬噸,就算經過這幾年的開采,也至少還有兩千多萬噸的儲存量,百分之八十的交給你們的話,也夠你們開采不少時間了吧。"
牛志空道:"這樣的話,倒是不錯,這個問題去得回去商量一下,畢竟東哥的要求高,真要來搞的話,投資也不小。"
韓東點頭道:"那是當然,你也不用太着急,畢竟現在縣裏面的安全政治工作正在進行,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我現在也隻是給你打個招呼而已。另外,榮光縣的天然氣儲量也有三億力方面,還沒有怎麽經過開發,如果期望集團有意的話,也可以來做。"
"呵呵,東哥,這可都是發财的項目啊。"呂南方在一旁笑道。
韓東道:"是啊,真是因爲是發财賺錢的項目,所以必須要交給可靠的公司去開發嘛,不然的話,就像現在榮光縣的這些煤礦,幾乎都是些私人小老闆,現在進行安全整治工作,也有很大的難度。"
中午,韓東請牛志空和呂南方在招待所吃飯,提前韓東給招待所的經理馬承運打過電話的,因此中午的飯菜十分地豐盛,讓牛志空和呂南方吃地津津有味。
"跟着東哥混就是好啊。"呂南方感歎道。
他這是有感而發,因爲自從那次韓東指點以後,他就和牛志空兩人開始大力發展南空公司,并且是西南地區最早開始代理大哥大的通訊公司,而且銷售點也鋪得很大,因此現在公司運作得非常好,賺了不少錢。盡管經過不斷地擴大規模,呂南方在南空公司的股份越來越小,現在隻有百分之十了,可是他現在每個月的分紅就有一二十萬,至于年底結算,那肯定更多。而且這筆錢他賺起來一點都不費勁,又沒有什麽問題。
所以,呂南方對韓東的眼光,是十分地佩服的。
另外,呂南方也從母親口中知道,韓東的母親和小姑,也是因爲韓東的緣故,才開了東升信息集團的,現在已經成爲一個比較知名的大公司了,發展速度更快。
牛志空微笑道:"東哥眼光沒得說,有什麽發展的好項目好投資,東哥一定要随時指點。"
韓東笑道:"其實我也是紙上談兵而已,真要賺錢,還是你們自己經營好,不然的話,再好的項目和點子,也都要虧錢的。"
聊起榮光縣的特長,韓東就談到了保華鎮的木耳和茶葉,牛志空道:"我認識有朋友,是做茶葉的,可以介紹他來投資。"
"這是好事啊。"韓東高興地道,"那你聯系一下,讓他來看看,保華鎮的茶葉不錯的,那裏的氣候土質,非常适合茶葉的生長,如果你的朋友過來,可以直接從源頭上控制茶葉的質量,生産出來的茶葉,肯定很好。"
"那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看他什麽時候有時間來看看,有東哥在這裏看着,我相信他來投資肯定能夠賺錢。"牛志空笑着道。
随即他便給他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将情況說了一下,對方立即說下午就過來看,随着期望集團越做越大,而且牛志空在集團中發揮的作用也越來越大的,他的名聲自然越大,結交的人,都比較信任他。
下午,韓東陪着呂南方和牛志空,一邊喝茶,一邊等牛志空的朋友過來。
三點鍾,牛志空的朋友便來到了榮光縣,見韓東如此年輕就已經是縣委書記了,他也十分地驚訝,随即便道:"韓書記,我和志空是朋友,志空介紹的肯定沒錯,我們這就去保華鎮看看,如果行的話,我就盡快到這裏來投資。"
韓東笑道:"你放心,隻要你來投資,縣裏面肯定能夠保證你的合法利益。"
當即,韓東便将榮小民叫來,然後一行人前往保華鎮。之所以叫來榮小民,因爲榮小民是負責民營企業的,而且韓東明确讓他來負責鄉鎮企業的發展。
對于自己人,韓東是願意給他加擔子的,因爲一個人隻有在不斷地做事的過程之中,才能夠得到不斷的鍛煉,能力才會提升得更快,将來提拔起來,也才會順理成章吧。
到了保華鎮,唐成慶早已經得知了,随即便去實地考察了一下,牛志空的朋友十分滿意,當即拍闆,要在保華鎮建立茶葉生産基地。
韓東随即便将此事交給榮小民具體負責,他是縣委書記,能夠陪着下來走一趟,便已經不錯了,畢竟這筆投資并不是很大。
韓東之所以親自走一趟,也是爲了表示對鄉鎮企業的重視而已。
呂南方和牛志空在榮光縣住了一晚上,二天才離開榮光,然後一起千往雲滇省而去。
............
"韓書記,我們抓住殺死阿金的兇手。"曹永波興奮地給韓東彙報道。
韓東問道:"問清楚了沒有,是誰派他去的?"
曹永波猶豫了一下,道:"是田正業。"
"是他!"韓東皺了皺眉頭,竟然想不到是田辰的兒子田正業,看來事情很複雜,也不知道田辰知不知道此事,但願他不知道的爲好,不然的話,到時候榮光縣會發生整治地震啊。
"韓書記,這幾天田正業一直都在家中,您看..."曹永波猶豫地道。
韓東擺手道:"無論是誰,無論他在什麽地方,既然有犯法的嫌疑,該怎麽處置的,你們就要怎麽處置,不過你要注意,一切手續都應該做到位。"
曹永波站起來,啪地敬了個禮道:"韓書記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
韓東點點頭道:"嗯,你去辦吧。"
等曹永波走了以後,韓東仔細思索了片刻,撥通了鄒剛的電話,問道:"根據你的了解,縣裏面有哪些領導或者其子女,跟下面的煤礦有關,不需要具體證據。"
鄒剛一聽,便明白了韓東的意思,道:"韓書記,縣裏面好幾個領導的家人,都擁有煤礦,李煥楷書記,李永忠書記,還有劭縣長,他們的家屬或親戚,經營有煤礦,這些是查實了的。另外田縣長的兒子田正業,也應該是通過别人持有三個煤礦,這點還沒有确認。"
韓東道:"我知道,你把确定了的情況彙總一下送到我這裏來。"
既然鄒剛說田正業可能通過其他人擁有三個煤礦,那麽情況應該基本屬實,而這次殺死阿金的人也是田正業派去的,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整頓煤礦,讓田正業感覺到了威脅,所以他才會派人來對付自己嗎。
想到這裏,韓東搖了搖頭,他的心中,希望情況不是這樣。
至于具體情況怎麽樣,等曹永波他們一問田正業,便知道了。
正在這時,韓東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了,韓東接起來,便聽田辰在電話中不滿地道:"韓書記,公安局是怎麽回事,竟然跑到我家裏去抓人,心中還有沒有縣委領導?"
韓東笑了笑道:"田縣長,發生了什麽事啊?"
聽田辰氣急敗壞的話語,韓東也難以确認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此事,但是韓東自己則先裝着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看他到底想怎麽樣。
田辰道:"公安局曹永波說是給韓書記你彙報了的,我想知道這是不是韓書記的意思?"
韓東淡淡地道:"剛剛曹局長确實來過的,公安局正在偵查一件重要的案子,說嫌疑人在縣委常委院裏面,申請進行調查,是我同意讓他按照程序進去查的,有什麽問題嗎?"
"哼!"田辰冷哼了一聲,道:"韓書記,我倒想知道,我的兒子田正業到底犯了什麽事,公安局竟然要去我家裏抓人?"
韓東道:"此事我就不知道了,田縣長想知道的話,就問公安局吧。"
田辰的态度,讓韓東很不爽,自己才是縣委書記,是縣委一把手,他隻是個縣長,是老二而已,說話氣勢逼人的,還以爲他是誰呀。
聽到韓東不冷不熱的話語,田辰氣憤臉上通紅,憤恨地挂了電話,韓東讓公安局的人去家裏面抓他兒子,這是對他嚴重挑釁啊。
"這小子欺人太甚!"田辰憤怒地道,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搞了幾個煤礦在賺錢,可是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犯得着公安局去抓人嗎。再說了,田正業還是用别人的名字控制那三家煤礦的。
想到這裏,田辰便撥通了市長沙應良的電話,不滿地道:"市長,韓東欺人太甚,竟然派人去我家裏抓人。"
沙應良一愣,問道:"怎麽回事?"
田辰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問韓東,他就說公安局是按規矩辦事,我也不知道這按的是什麽規矩,我兒子又沒有犯什麽法!"
"嗯,這事我知道了,我打電話問一下。"沙應良道,挂了電話,他也覺得很奇怪,韓東應該不是這樣一個魯莽的人啊,撥通了韓東辦公室的電話,沙應良冷聲道:"韓東啊,剛剛田辰給我打電話,說你讓人抓他的兒子?"
韓東想不到田辰這麽快就捅到了沙應良那裏,本來韓東暫時還不想将此事弄大的,不過田辰這麽一捅上去,自己到時候肯定隻能将事情敞開來說了。
當然,暫時公安局還沒有結論,韓東還是不會說什麽的,"沙市長,情況是這樣的,公安局說田縣長的兒子田正業涉及到一宗命案,所以要将他帶到公安局去調查,結果田正業躲在家中,不肯露面,所以他請示了我,我讓他按照規矩辦事就行了。"
沙應良道:"這樣啊,那韓東你也要注意一下影響,一個縣的班子要保持穩定團結,這樣才有戰鬥力,有什麽事情處理起來,要相互通通氣..."
韓東淡淡地道:"我知道了,沙市長。"
沙應良心中湧起一股郁悶,這個韓東,根本就沒有将自己這個市長的話放在心中啊。不過對于韓東這個人,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盡量忍受,其實他倒希望韓東能夠弄出點纰漏出來,這樣就可以有借口對付他了。
盡管韓東背後有省委組織部長趙樂撐腰,但是沙應良身後也有人,所以沙應良覺得,隻要自己鐵了心要整韓東,隻要有借口的話,倒也不是難事的。
...............
"韓書記,經過審訊,情況已經清楚了。"曹永波神色冷峻地站在韓東的面前。
看到他的神色,韓東便猜到事情肯定給田正業有關。
這麽說,田正業不僅指使人暗算自己,身上還背了一條人命了。
"說吧。"韓東淡淡地道,此事不關田辰知不知道,估計他在榮光縣幹下去的可能性都不大了。
"韓書記,這次的事情,是田正業指使的。"曹永波神色凝重地道:"而且,田正業交代,沙智宣、吳曉寶也參與了此事。"
"他們也參與了?"韓東一怔,看來這次可是個大事情啊。
"韓書記,您看此事,應該怎麽處理?"曹永波問道,這次的事情,涉及到的人,可都不簡單,作爲縣公安局長,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了。
韓東想了一下,道:"你按照正常程序辦案。我馬上去給市委丁書記彙報情況,你那裏有什麽情況,要随時跟我聯系。"
曹永波啪地一聲敬了個禮,站直身體道:"韓書記放心,我一定把它辦成鐵案。"
韓東點點頭,随即拿起電話打到了丁爲民的辦公室,結果丁爲民的辦公室裏沒有接電話。
沒辦法,韓東隻好打給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洪進豐,道:"洪秘書長,我是韓東啊,我有重要的事情給丁書記彙報,可是丁書記不在辦公室,您能聯系上他嗎?"
洪進豐道:"丁書記去蜀都開會了,明天才回來,韓東你有什麽事情?"
韓東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得給丁書記彙報。"
洪進豐聽韓東的語氣那麽慎重,便明白事情肯定很重大,便道:"嗯,這樣吧,你打丁書記的大哥大号碼,他剛配的,号碼是..."
韓東記下号碼,道:"謝謝秘書長。"
洪進豐道:"韓東,你怎麽跟我也客氣了,你快辦正事吧,到了榮州,可得來我這裏坐坐。"
韓東道:"一定。"
随後,韓東便撥通了丁爲民的大哥大号碼,等了一會兒,丁爲民壓抑的聲音傳來:"喂,哪位?"
韓東道:"丁書記,我是韓東啊,我有重要的事情給您彙報。"
韓東也沒有問丁爲民現在到底放不方便,因此丁爲民很快便明白,韓東說的事情,肯定非常重要,便道:"那好,你說吧。"
本來丁爲民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的,上面有副省長正在講話,他的大哥大是開着震動的,這個号碼是私人号碼,知道的人不多,而從榮州打來的話,肯定是有急事才這個時侯找他,所以他才出來接了電話,想不到竟然是韓東打來的。
韓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道:"丁書記,現在根據公安局的審問,田正業已經交代了,是他指使人當街砍我,而殺死阿金的人,也是他指使的,另外沙智宣和吳曉寶也都參與了此事,沙智宣是沙市長的兒子,吳曉寶是人大吳解全吳主任的兒子。"
丁爲民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想不到事情竟然這麽嚴重,如果屬實,那麽牽涉到市裏面兩個領導,同時涉及榮光縣的主要領導之一,難怪韓東這麽慎重的。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切都隻能按照程序來辦理,他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此事你讓公安局按照正常程序辦理,另外我讓市公安局也介入此事。今天晚上我連夜回榮州,你有什麽情況,随時跟我聯系。"
"好的,謝謝丁書記。"韓東道,便挂了電話。
這時左一山進來道:"書記,田縣長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田辰便氣鼓鼓地進來了,臉色一片赤紅,他揮着手道:"韓書記,我兒子到底犯了什麽事,你讓人抓他,總得有個說法吧?"
韓東擺手讓左一山出去,然後對田辰道:"田縣長,坐吧,有什麽事情坐下來說。"
田辰氣得嘴唇發抖,道:"韓東,少給我廢話,今天你給我個交代,我就去市委,不要因爲有人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看到他的樣子,韓東淡淡一笑,道:"既然這樣,田縣長,我就告訴你吧,你的兒子,派人在街上用刀砍我,另外他還涉及到一件命案。"
"你說什麽?"田辰震驚地看着韓東,身體忽然晃了一晃,一臉不敢相信。
韓東道:"田縣長,我希望你能夠保持冷靜,現在公安局正在進行進一步的審查,你要相信,組織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我不相信!"田辰歇斯底裏地叫道,"肯定是你栽贓的,我不相信。"
韓東道:"此事我已經給丁書記彙報了,田縣長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去問丁書記。"
"你!"田辰氣鼓鼓地瞪了韓東一眼,然後轉身便走。
出門的時候,身形踉跄,似乎随時要摔倒一樣。
韓東歎了一口氣,或許田辰真的不知道情況,可是就算他不知道,他的兒子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另外他的兒子還在縣裏面擁有幾家煤礦,都讓他這個縣長難以再在榮光縣立足。
大哥大響起來,韓東一看,是市委政法委書記姜祥羽打來的,估計他應該知道事情,便接起來道:"姜書記您好。"
"韓東,剛剛丁書記通知我,讓我負責牽頭調查榮光縣這次的事情。"
韓東道:"那就辛苦姜書記了啊。"
姜祥羽歎了一口氣,道:"這次的事情,說不定牽涉很大啊。"
韓東苦笑道:"我也不想,可是事情已經來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韓東并不是喜歡惹事的人,但是卻絕對不會怕事,而且這次的事情,竟然連沙智宣和吳曉寶也牽涉在其中,這讓韓東更加覺得,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就一定要将之搞定才行。
姜祥羽打完電話以後,便直接聯系了曹永波,随後便召集市公安局刑偵隊,将沙智宣和吳曉寶給抓了起來。
沙智宣和吳曉寶正在一家按摩店裏面按摩,結果警察進來将他們抓起來,他們剛開始還很意外,沙智宣更是嚣張無比地說要讓那幾個警察丢飯碗的時候,公安局局長蔣玮海走到了他的面前,道:"你們涉及到一件命案,市局請你們回去協助調查一下。"
沙智宣和吳曉寶一聽,便明白是怎麽回事,兩人心中咯噔一下,不過随即又鎮定下面,畢竟此事他們沒有直接參與,而且就算田正業供出了他們,他們也可以矢口否認,反正田正業也沒有什麽證據。況且,他們在此之前就已經串過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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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智宣怎麽被抓起來了?"沙應良得知兒子被抓的消息,十分地驚訝。
當即他便打電話到公安局,一問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随即便聯系到田辰打來的電話,看來此事跟韓東有關。
想了一下,沙應良便給韓東打電話,道:"韓東,到底是什麽事?"
韓東這個時侯也沒有什麽隐瞞的了,便将事情說了一遍,道:"沙市長,這件事情我已經給丁書記彙報過了,現在由市公安局調查,後面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是嗎,我知道了。"沙應良淡淡地道,他的心中,卻是一陣擔心,如果兒子真的參與其中,那麽問題可就麻煩了。
本來他在榮州,就被丁爲民壓制住了,日子過得不爽,如果兒子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就更惱火了,說不定省委會直接調整他的工作。
"不行,不能讓他們随便查。"想到這裏,沙應良便再次給市公安局局長蔣玮海打電話,道:"蔣局長,我不知道沙智宣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的态度是,無論是說,不枉不縱,有什麽問題,一定要查清楚,當然,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要盡快還他一個清白。"
蔣玮海道:"沙市長,您放心,此事我們一定會慎重對待,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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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吳解全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人老了,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可是吳曉寶竟然牽涉到一樁命案,這讓他十分地惱火,他想了想,便決定給韓東打一個電話問問具體情況,他擔心此事是韓東爲了對付田辰而弄出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的兒子應該不至于做那樣的事情。
撥通了韓東的電話,吳解全道:"韓東啊,我是吳解全,吳曉寶到底跟你有什麽誤會,他不至于派人去殺你吧?"
見他開門見山就這麽說,韓東隻好道:"吳伯伯,其實我和曉寶之間并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一些誤會而已。我也相信他不會派人殺我,不過事情現在是由市公安局在調查,我相信他們也不會随意冤枉一個好人的,畢竟任何事情都需要證據。"
不管怎麽樣,吳解全是李大勇的親家,而且當初也算是幫了韓東的忙,所以韓東對他的态度還是不錯的。
吳解全也沒有什麽說的了,挂了電話,我坐立不安,又到處打電話。
"唉,事情鬧得真複雜啊!"韓東郁悶地道,看來自己在榮光縣進行煤礦整頓,真的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啊。
大哥大又響了起來,韓東一看,是李大勇打來的,接起來道:"李伯伯您好。"
李大勇道:"韓東啊,聽說有人砍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沒事吧?"
韓東心中一陣溫暖,至少李大勇首先是關心自己的,他道:"李伯伯,我沒事,事情的原因是因爲對全縣的煤礦産業進行整頓,觸及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他們便要對付我了。"
李大勇道:"那你要小心一些,要不要我派人去跟着你。"
韓東道:"不用,謝謝李伯伯了,我自己會小心的。"
李大勇又道:"韓東,我和老吳是親家,吳曉寶的事情,你跟我透個底,他到底跟你有什麽矛盾?"
韓東道:"李伯伯,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麽大矛盾,吳曉寶和沙智宣一起搞生意,漸漸地就和我有了誤會。"
李大勇歎了一口氣,道:"這樣的話,我想吳曉寶應該不至于這麽糊塗。"
韓東道:"我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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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經過分别審訊,情況終于落實下來了。
根據市公安局的審訊結果,所有事情,是田正業一人所爲,而沙智宣和吳曉寶,則沒有什麽聯系,他們隻是想通過田正業介紹一些煤礦投資而已,對于田正業弄的事情,他們沒有參與,也不知道。
一直等着消息的丁爲民松了一口氣,盡管如果沙智宣牽涉其中,可以讓他來對付沙應良,可是市裏面出了這樣的大事情,他這個市委書記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現在的問題,可以局限在榮光縣,而且韓東也沒有出事情,那一切都好辦了。
随即,丁爲民撥通了韓東的大哥大,将情況說了一下,道:"市委會調整榮光縣的班子,你有什麽要求?"
韓東道:"丁書記,我沒有什麽要求,現在榮光縣正在進行煤礦整頓工作,我相信市委一定能夠安排得力的縣長來協助我工作。"
丁爲民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這個韓東嘴上說沒有什麽要求,可是卻說相信市委會安排得力的縣長協助她工作,這不是要求是什麽?
通常來說,市委在考慮下面區縣的班子的時候,不會将關系很好的兩個人安排在最重要的兩個位子上,這也是爲了平衡的緣故,可是這次榮光縣的情況可不一樣,韓東也算是受害者,另外韓東背後的關系,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啊。
"嗯,我知道了,你安心工作吧。"丁爲民道,"市委會慎重考慮的。"
盡管聽出丁爲民話中的意思是答應自己的要求了,可是韓東的心中卻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市公安局調查的結果,是沙智宣、吳曉寶和田正業隻在業務上有往來,而他們對田正業的安排卻是什麽都不知道,這怕是有些不太可靠吧。
"哼,他們或許沒有參與,但是要說他們不知道田正業要對付自己,隻怕就不一定了。"韓東心中暗想道,不過沒有證據的事情,韓東也沒有辦法,但是韓東的心中卻是充滿了警惕,"通過這次的事情,榮光縣的班子調整以後,我就可以進一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就是不知道市委安排誰來?"
.(未完待續)